鬱拂然倒是很從容,既然範多夫已經給他打電話了,那看來事情進展的非常的順利,他輕鬆問道:“你不要跟你學長生氣,這件事情,是我沒有告訴他,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雷弗特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
範多夫對於希拉爾的態度總是比較隨意且輕鬆的,畢竟他跟希拉爾相處很久了,清楚的明白他這個學長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著他的態度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但是,格蘭登不同——
隻是簡單的跟格蘭登接觸了兩次,範多夫就清楚的明白了格蘭登身上的可怕之處,這位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微笑的雄蟲,如果真的想要去做什麼,那就絕對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在之前格蘭登要求他去跟學校的高層接觸,把他要直播的這個消息放出去的時候,範多夫覺得可能是格蘭登想要在直播的時候,跟學校那邊展露他對希拉爾的重要性,導致學校那邊鬆口,畢竟格蘭登帶起來的輿論效果已經很重了。
但是範多夫沒有想到,輿論效果根本就隻是一種迷惑手段罷了。
格蘭登的後手在背後。
第一聯邦學院是聯邦公認的第一學院,背後的勢力牽扯很廣,沒有校長,背靠著一個董事會,學院裡麵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是由董事會決定的,隻要超過半數的董事決定,那這件事情就會批。
希拉
爾所牽扯的事情極為嚴重(),範多夫接到了學校裡麵的線報?(),今天就要召開董事會,十四個董事全部都來自貴族軍雌,範多夫還以為這個會議會開的很困難,卻沒有想到——
出乎範多夫意料的簡單。
因為在開會之前,範多夫收到了來自鬱拂然的八封郵件,這八封郵件裡麵的內容分彆對應著學校裡麵八個董事的私事,他隻是掃了一眼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收緊了,完全就已經預測到要是那八個董事看見了信封裡麵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不管鬱拂然說什麼,那八個董事就完全會讚同什麼,畢竟,如果範多夫是那八個蟲之一的話,他也會這麼做。
因為那個信封裡麵,寫滿了他們的家族私事,甚至詳細到了他們幼年的時候犯過的錯誤。
後果果然不出範多夫所料,會議的進行出乎意料的順利,有了那八個董事的讚同,哪怕是另外的董事再怎麼樣反對都無濟於事。
範多夫收到的情報裡麵甚至有一則說,在會議的期間,董事會裡麵甚至有一隻雌蟲堅定的不願意接受希拉爾回歸學校,甚至堅定的稱之為這是他身為貧民軍雌的宿命,然後被那八個董事,堅定的請了出去,直到會議結束,都沒有重新回到會議的機會。
確實如格蘭登所說,會議結束了,在那八個董事的堅持下,事件很快的推進,有關部門需要審批的文件甚至都已經蓋好了章,在最後發行之前,最後一個稍有異議的董事,在看見了官方賬號下麵堪稱是鋪天蓋地的請願的時候,也鬆了口。
畢竟在格蘭登開口以後,等待著第一聯邦學院的就隻有兩個選擇。
要不選擇拒絕希拉爾回歸學校,徹底跟格蘭登冕下交惡,並且跟民眾站在對立麵,做好從此以後被蟲口誅筆伐,大談特談階級的準備。
要不選擇接受希拉爾回歸學校,得到格蘭登冕下的好感,成為民眾的強烈情願下,第一個走下台階的蟲,並且收獲一大批民眾的好感,雖然跟貴族階級稍有逆駁,這其中的關係也並不是不能調節,畢竟他們做的僅僅隻是收納希拉爾少校回歸了校園而已。
在希拉爾是隻蟲貧民窟出來的軍雌之前,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聯邦千百年難得一遇的s級軍雌。
在希拉爾的主君強烈的要求下,在希拉爾本身就足夠優秀下,他們聯邦第一學院重新接受希拉爾,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兩個選項孰強孰弱,基本上是隻要有一點腦子的蟲都知道要怎麼選擇。
更不要說,除了這些之外,格蘭登還邀請了雷弗特來幫助他做宣傳,現在輿論已經越來越大了,大到——
隻有選擇麵對這一條路走。
卻並不是強硬的逼迫,因為隻要學院願意低頭的話,這個諾大的圓輪,就是他聯邦第一學院準備好的,可以走下來的台階。
而且,他給出來的情報是這麼的詳細,他是隻知道這八隻蟲的情報,還是對於王都世家貴族家中的情報都一清二楚,一時間,格蘭登在範多夫的麵前變得更加的深不可測。
() 對於他這樣喜歡動腦的蟲來說(),像是他學長這樣的蟲?()?[(),最多是打不過還可以跑,跑不了再等死,但是像是格蘭登的話,那可真是,你往前走一步,你都不知道格蘭登已經在你的麵前布下多少層的網就等著你去送死了。
因此,範多夫對格蘭登表現的格外的乖覺,他乖乖的點頭說:“是,不隻是弗雷特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學校那邊的會議也已經要結束了。”
在會議結束以後,等待著希拉爾的,就是希拉爾的回歸儀式了。
範多夫泛紅的眼睛裡麵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點笑意,在學長下法庭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期待這一天了,期待著學長從泥裡麵站起來。
就是,範多夫想,他當時期待著學長站起來的時候,沒有想到學長的身邊會多這麼一尊煞神。
煞神眉眼含笑,笑得格外的溫和漂亮,甚至還覺得自己的手段太溫柔了。
但是沒有辦法,這已經是鬱拂然在短期時間裡麵,能夠想到的更好的辦法了。
鬱拂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短了,其中能夠操控的空間實在是太少了,手下也還沒有培養起來,雷弗特的出現是一場意外,範多夫是從希拉爾的手裡借過來的,其中讓那八隻雌蟲屈服的情報,一半是費奧多爾家族潛伏在其他家族的臥底長期彙報回來的信息,還有一半,是鬱拂然從原著裡麵提取出來的。
雖然處理的還算是粗糙,安排的也不算是縝密,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掛斷了範多夫的電話,鬱拂然的視線落在了希拉爾的身上,希拉爾並不是什麼笨的蟲,隻是聽著範多夫跟鬱拂然的對話,就可以猜出點七七八八來了。
希拉爾低聲說:“……所以,你今天帶我出遊,是為了這個?”
希拉爾最開始就覺得格蘭登這個約會提出來的有點突然,隻是太大的驚喜讓他不願意去深想,現在一深想,他卻覺得,快要溺斃在格蘭登的溫柔裡麵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覺得,格蘭登已經為他付出的夠多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覺得,他已經知道了所有格蘭等對他的好了,但是——
事實總是告訴希拉爾,不是的,你的主君比你想象的更愛你。
他甚至,會擔心希拉爾會不會被輿論壓倒,所以選擇帶著希拉爾出來約會。
希拉爾說:“……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在他成為了少校的那幾年裡麵,希拉爾早就已經習慣了被辱罵了,反正他又不在意,他也管不住彆的蟲的嘴,這樣程度的壓力,並不會壓垮希拉爾的。
鬱拂然摸了下他的頭:“我知道的。”
知道希拉爾很厲害,知道希拉爾抗壓很好,可是呢——
他並不想要希拉爾經曆這些事情,在鬱拂然做完那場直播以後,鬱拂然的聯係方式就已經爆了,他這邊都已經是這個情況了,希拉爾那邊隻會比鬱拂然這邊更糟糕。
既然如此,那不如帶著希拉爾出去玩一天,鬱拂然也擁有自己的私心。
在回到學校以後
() ,他跟希拉爾應該再也沒有這樣悠閒的時間了,初初讀懂情愛的鬱拂然,想要在僅有的時間裡麵,讓他的愛人變得開心一點。
鬱拂然親昵的與他說:“我隻是想要給你最好的。”
在鬱拂然的聲音落下的瞬間,原本已經暗淡的天幕上麵,突然間爆發出了一陣巨響。
一朵絢麗的花在空中綻放。
隨後,一朵又一朵的花,接二連三的衝上天際。
與此同時,在希拉爾的光腦上麵,發出了一個提示。
第一聯邦學院發文通知全網。
第一聯邦學院:經過我方多方麵的考慮,希拉爾少校在學院內曾經數次取得優異的成績,隻因一場婚約就否認他的優秀是一種弊端,因此,我方決定,恢複希拉爾少校的學位,且——
開學日,由希拉爾少校擔當破旗手一職。
每一年開學的時候,第一聯邦學院都會舉辦一場大會,在大會上麵最重要的一環,就是由曆年最優秀的學生駕駛機甲,打破聯邦宿敵帝國的旗幟,點燃新的火種。
過去四年,希拉爾雖然年年獲得機甲大賽的冠軍,可是擔任破旗手一職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而是卡文迪許家族的軍雌,瑟拉弗。
希拉爾也曾經抗議過,不服過,全部都被打了回來,說是希拉爾的表現並不足以爭取十四位校董,後來希拉爾就不再糾結於破旗手的身份了,因為他有了更重要的使命,他飛的更快了,比起第一聯邦學院的破旗手,他已經是聯邦最明亮的星星了。
不被那十四位校董認可又怎麼樣,希拉爾的實力已經被整個聯邦認可了。
可是時至今日,在這個時候,希拉爾獲得了破旗手的職位。
他被第一聯邦學院承認,他是曆年來最優秀的學生之一。
第一聯邦發出的消息幾乎是轟動了全網。
他們承認了希拉爾回歸學校的身份,承認了希拉爾以一個貧民的身份所回歸學院的身份,這在第一聯邦學院的曆史上都是第一次。
一時間,之前幫助希拉爾發評論的雌蟲們全部都震動了。
看著希拉爾,就好像是看著下一個自己。
而希拉爾,他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了,他清楚的知道,這份通告絕對不是因為他,他清楚的知道,這份通告的背後,格蘭等必然做了很多的事情。
他甚至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鬱拂然看著眼睛都紅了的希拉爾,他繾綣的彎下腰去親了親希拉爾的眼睛。
“我之前就說過,我會讓你回到學校的,並且是風風光光的,被第一聯邦學院請回去的。”
希拉爾感覺他的眼淚有點不受控製了,他有點狼狽的想要抬手擦掉眼淚,他已經是長大的希拉爾了,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無助的希拉爾了,他早就應該忘記掉眼淚這個東西才對。
明明他的愛人在這麼溫柔的親吻他,他卻好像是受了好久委屈終於得到了一顆糖的蟲崽一樣。
希拉爾想要擦眼淚的手被鬱拂然握住了。
鬱拂然親昵的吻了吻他的眼淚,問他:“我的雌君,我的誓言,算是實現的嗎?”
怎麼能不算是實現呢?他不僅僅隻是實現了,甚至是超乎了希拉爾的預期。
希拉爾哽咽的回答:“……當然。”
然後他得到了一個吻。
雖然混雜著希拉爾的眼淚。
但那是希拉爾所擁有的全世界最甜蜜的吻。!
臥春山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