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拂然提出來的這個設想是希拉爾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他看著鬱拂然手中的紅寶石,眼裡的迷茫一閃而過,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道:“……砸碎這個角鬥場?”
這句話對於現在的希拉爾太過於超前了。
鬱拂然點了下頭,仔仔細細的對他解釋道:“嗯,在我拿到這架機甲之前,設計的蟲跟我說過,未來的你在設計機甲的時候除了考慮機甲的防護性以外,還特意在機甲裡麵安裝了很多的武器,大多數都是來自十年後最先進的電子炮,甚至因為隸屬於軍部的原因,你還要求在裡麵安裝了十枚光能炸彈。”
他的唇角淺淺的挽起一抹微笑,聲音溫柔而又平靜的說出極其恐怖的話:“現在的你可能並不知道光能炸彈是什麼東西,我可以稍微的跟你解釋一下,這是聯邦在十年以後研究出來的最新型的炸彈,因為是以光為能源所製造的,小小的一顆光能炸彈,就可以輕鬆的把這座角鬥場給炸毀掉。”
。
隻需要一顆炸彈,這座困住了希拉爾的大山,就可以徹底的清除了。
希拉爾苦苦追求,拚儘了全力都不曾得到的東西,此時就這樣輕鬆的,被鬱拂然放到了他的麵前,紅色的寶石是那麼的刺眼,幾乎是晃的希拉爾的眼睛都有點刺痛。
這是一個生的希望,掉落在希拉爾的眼前。
希拉爾下意識的問:“它叫什麼名字?”
鬱拂然突兀的想起那個時候,希拉爾把設計稿交給公司的人的時候,他側身問希拉爾:“他叫什麼名字?”
希拉爾頓了一下,燈光落在他明明滅滅的漂亮側臉上,他低聲說:“叫深淵吧。”
他那時眼眸裡麵凝聚著濃烈的情緒。
鬱拂然覺得,他可能要得到答案了,他對希拉爾說:“叫深淵,是未來的你取的,這個機甲的設計全部都是由未來的你來操控的。”
“我覺得,你應該能夠找出駕駛它的辦法,但是你的身體……”
鬱拂然想起希拉爾的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還有在決鬥台上,希拉爾被電擊的場麵,微微的蹙起了眉。
希拉爾卻並不在意,他對自己的身體從來都不是很在意,隻要不是嚴重到爬都爬不起來,他都覺得並不是什麼大事。
或者說,病重才是希拉爾生活的常態罷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帶著傷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希拉爾很平淡的說:“我習慣了,它並不會影響我駕駛機甲的,你放心吧。”
說罷,希拉爾從鬱拂然的手中接過了那條吊墜。
其實在希拉爾伸出手的時候,希拉爾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格蘭登是沒有實體的,他所帶來的吊墜理所當然也是沒有實體的才對,但是在他伸出手觸碰到那條吊墜的時候,那條吊墜在他的手中自動變成了實體。
金色的項鏈上麵鑲嵌著精致的紅寶石,閃爍的倒映出希拉爾的眼睛。
希拉爾想,可能不僅僅隻是這條吊墜上麵的寶石,甚至可能
隻是這條吊墜作為副體的黃金鏈子都要比他的生命要貴重。
他的生命從來都不值錢,之前在荒星的時候隻需要幾個星幣就可以買下他的生命,後來加入了星盜團,被星盜團賣給iris的時候也不過用了幾千星幣。
而格蘭登隻是一出現,就給了他這麼貴重的東西。
希拉爾低聲說:“……你好像是神明賦予我的奇跡。”
他如此真心的想道,也如此真誠的說著。
鬱拂然莞爾:“是因為我給了你可以戰鬥的武器嗎?”
希拉爾握緊了吊墜,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他對鬱拂然說:“不,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他朝著鬱拂然伸出手,留著紅發的少年站在床榻上,他的手臂上麵密密麻麻的遍布著傷口,看著格外的狼狽,那雙金色的瞳孔卻又如此的美麗,希拉爾對鬱拂然說:“我把深淵使用給你看怎麼樣?”
他的眼睛比銀河還要絢麗。
鬱拂然理所當然的握住了希拉爾的手,雖然此時還是靈魂狀態的他的手與希拉爾握空了,但是看著鬱拂然與自己交疊在一起的手,希拉爾的眼眸卻忍不住的彎了彎。
隨後,希拉爾握緊了手中的紅寶石吊墜,用精神力入侵了紅寶石吊墜。
紅寶石吊墜發出紅光,隻不過是片刻,在希拉爾的麵前就出現了一架黑色的機甲,凶猛的黑色機甲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好像是一隻凶獸,散發著無限的殺氣。
製作蟲在收到這輛機甲的設計稿的時候,曾經無比困惑的對鬱拂然說過:“冕下,希拉爾少校真的跟其他的雌蟲都不一樣……”
當時製作蟲在得知鬱拂然想要讓希拉爾設計機甲的時候還以為希拉爾會設計出一款漂亮的機甲,卻沒有想到希拉爾直接就製造出來了這樣的一艘凶獸。
鬱拂然當時隻是挽唇笑了下,沒有說話,“深淵”至今還沒有被希拉爾看見過,但是鬱拂然想,希拉爾應該也是會喜歡這艘機甲的。
因為sk201希拉爾在看見這艘機甲的時候,那雙金色的瞳孔都散發出了奪目的光,他幾乎是在以欣賞一件極儘美麗的珠寶的眼神欣賞著這艘機甲:“……他真凶猛啊。”
是啊,隻有在溫室裡麵養大的花朵還會思考物品美麗的外表,在野外養大的貓思考的第一個問題永遠都是他的爪子夠不夠鋒利。
希拉爾進入了這具機甲,進去了以後他發現這艘機甲裡麵是雙蟲位,所以希拉爾很自然而然的往旁邊縮了一下,給鬱拂然留下了一個空間。
鬱拂然飄了進去,機甲裡麵跟在外麵不同,操控機甲使用的是精神體,鬱拂然發現他竟然可以使用機甲的一部分。
希拉爾很滿意的選擇了機甲右臂的大刀,他上了機甲就好像是變了一隻蟲,原本就非常凶狠的希拉爾變得更加的凶狠了,希拉爾對鬱拂然說:“這應該是深淵的第一戰吧。”
鬱拂然似乎已經想到了希拉爾要說什麼,他平靜的微笑道:“是啊。”
希拉爾金
色的瞳孔裡麵閃過一絲銳利的光:“我不會讓它蒙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