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觀南的動作太快,張臧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手機界麵黑掉,甚至屏幕裡賀樓令的表情也是懵的。
經曆太多,對於蕭觀南這種類似於熊孩子一樣糟心的行為張臧甚至都習慣了,認命地準備一會再打過去試試。
“你等著吧,等回公會裡有令哥念叨你的時候。”他無奈道。
令哥念叨起來是真的煩人,蕭觀南曾經忍無可忍,怒斥賀樓令這種行為簡直像老太太念經,被賀樓令攆了幾條街。
這人明明長著一張溫潤俊美的臉,不通人性的事是一點沒少乾,因而公會裡並沒有多少人同情蕭觀南的遭遇。
張臧說了幾句話感覺不太對。
蕭觀南也太安靜了,都不太像他了。
這人此刻隻是看著他,微微勾唇,很有興趣的樣子,輕喃著:“回公會?你忘了我是什麼公會的嗎?”
張臧的態度親昵,蕭觀南也就語氣溫和起來,帶著點輕佻熟稔的感覺,漫不經心地套取著消息。
他並沒有多認真,隻是隨意逗人的態度,張臧信任與否他實際上都不在意。
張臧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現在蕭觀南還那麼慢吞吞的,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列車還有十五分鐘就要開了,我們現在就要判斷要不要下車!”
蕭觀南眯了眯眼:“你們不能下車?”
他若有所思道:“十五分鐘之後你們就要跟著列車走。”
“是啊,時間有限,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做決定。你覺得現在是下車的那個站台嗎?”何川急道。
蕭觀南聞言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不知怎麼的,這一眼何川居然覺得背後發冷起來。
……就好像蕭觀南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是個副本啊。”蕭觀南輕笑道,像想通了什麼似的。
他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的,連張臧都感到了茫然,沒聽懂蕭觀南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這是能下還是不能下啊?
殷流雲覺得他爸現在奇怪得很,明明是很輕柔溫和笑著的樣子,殷流雲卻覺得比他爸接他班主任電話的時候還恐怖。
但現在他們也來不及細想,殷流雲沒見到想看見的人,疑惑道:“哥,你們在第三節車廂裡到底經曆了什麼?”
怎麼那麼久都沒出來?
而且最奇怪的是殷淵居然也沒跟他爸一起。
他關切道:“殷哥呢?他去哪了,沒發生什麼事吧?”
蕭觀南本來是慵懶的神色,聞言瞬間起了興趣,半眯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你說殷淵嗎?”
他看起來很興奮,殷流雲卻莫名有些害怕,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彈幕完全沒發現異常,還在嘻嘻哈哈:
【蕭爸你好冷漠,怎麼不叫咱們殷子帥哥了】
【你後退的半步是認真的嗎~/狗頭.jpg】
蕭觀南被他的動作引起了注意,眼珠機械地
轉動了一下,笑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他。”
他這個笑有了幾分真情實感的意味。
“像誰?”殷流雲遲疑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爸現在怪怪的。
蕭觀南沒有理會他,直起了身,冰冷的指尖摩挲著殷流雲的臉。
他的氣勢太強,殷流雲此刻感覺自己居然連動彈都難,隻能聽見心臟跳動的聲音,他的耳膜現在像鼓一樣,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下下地在敲。
下一瞬,殷流雲就聽見他爸的聲音很平淡地說道:“好惡心的一張臉。”
像是在很輕地歎息一樣。
蕭觀南說的太過雲淡風輕,仿佛說的隻是一句很普通的話。
殷流雲從小到大從沒聽他爸說過這麼重的話,他爸在他麵前總是笑眯眯的,連生氣都幾乎沒有,突然來這一下,殷流雲都快懵了。
明明話說的很重,可他的語氣卻又那麼隨意。
彈幕乾巴巴地勸架,畢竟這不是對家是正主他爸,他們也不好罵什麼。
粉絲震驚道:【爸,你知不知道連黑粉都沒嘲過咱殷子的臉……】
他們話還沒說完,就震驚地看見蕭觀南指尖劃過的地方在流血,猩紅的液體從傷口溢出,順著下巴滴落下來。
簡直像是要直接把臉皮剝掉一樣。
【啊啊啊爸你在做什麼啊!咱家殷子不能破相啊!】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咱爸現在好可怕……】
【好陌生的感覺/瑟瑟發抖.jpg】
殷流雲抹了一把下巴,後知後覺地感覺不對勁。
臉上是有些疼,但是經曆過第一個副本的事情,他對疼痛的耐受度也提高了不少,再說練舞的本來就容易受傷,所以倒還好。
他也沒反應過來,語氣和粉絲如出一轍的乾巴:“不至於吧,我還挺喜歡的……”
應該沒那麼惡心吧,圈裡大部分都還是誇他帥的啊?
而且你之前不還喊我帥哥嗎?再說他長這樣要怪誰啊?他要長得惡心他爸也跑不了。
蕭觀南笑了笑,很隨和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又和之前不正經的時候有幾分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