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一共有13個,人很多,隻能幾個人擠一間屋子睡。
他們人多,院子裡還有一間小屋子,隻是落了鎖,窗戶也灰蒙蒙的,看起來睡不了人的樣子,而且林疏雨他們也打聽到這個屋裡死過人,就更沒人想去那裡睡了。
他們和村長說過這件事,想換間屋子,隻是卻被無情駁回了:“死過人就不能住了?不要嬌氣。”
對方蒼老的臉上滿是不屑:“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喲娃兒,還說鬨鬼,膽小就說膽小嗎 。”
被npc鄙視了的玩家:……
感覺很微妙。
可是你們這裡是真的有鬼啊!
農村的屋子和賓館的不太一樣,有一個很大的主屋,兩邊還有小一些的房間,不過也很大了,幾個人睡起來倒也不是很難受。
每個屋裡都有幾個老玩家,蕭觀南是必須睡在中間主屋裡的,這樣兩邊哪邊有動靜他都能及時過去,隻是主屋總有人來來往往的,估計也不會休息很好。
天色已晚,他們在外麵交流過信息也該回屋休息了。
蕭觀南和張臧走在最後,張臧看了他很久,低聲問道:“‘那個’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大公會都在找?”
而實際上雖然各大公會都在找,但沒人知道‘那個’到底是什麼。
“你知道,是不是。”張臧語氣篤定。
蕭觀南斂了笑意,他冷臉的時候總有種距離感,讓人心生寒意,此刻也是這樣:“彆去找……這東西。”
畢竟也算老朋友,他還是透了幾分消息,到嘴的話變了個字,隻是張臧卻沒聽懂。
“我看不透,但這事真的哪哪都怪,彆碰最好。”蕭觀南說了實話。
張臧詫異地看了他一會,但蕭觀南沒再說什麼了,他隻好鬆口道:“好吧。”
他們已經到了門口,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屋裡,殷流雲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在忙著在和自己鞋上的泥搏鬥。
殷大主舞,這輩子也就在自己事業有關的方麵認真過,對於生活常識基本屬於一竅不通的狀態。
所以在麵對已經基本成了土色的白鞋子時,他一籌莫展。
“要不,直接洗吧。”他語氣沉重。
彈幕對此持反對意見:
【有的鞋子不能水洗的。哥你想好,接下來的決定可是關乎於你明天要不要光著腳】
【哥你真的,彆整這麼土,時尚資源會掉的()】
【土?什麼叫土?說話文雅點,這叫回·歸·自·然,好嗎?】
【彆挽尊了來不及了,哥的fashion早就在他啃發黴煎餅的時候蕩然無存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殷流雲手機時靈時不靈的,隻能拜托粉絲幫他搜搜這鞋能不能水洗,但可能因為鞋的顏色變得太多,粉絲識圖也識不出來,隻能就此作罷。
彈幕感歎這鞋跟著殷子真是遭老罪了。
眼看沒辦法,殷流雲在粉絲建議下開始翻包,看看包裡有沒有換洗的東西。
意料之中的沒有,包裡一遝子的麵膜格外顯眼。
彈幕:……
上節目一包裡帶的都是護膚產品,就是說經紀人也沒必要做到那麼敬業的程度。
【飛姐真是和殷子不靠譜到一塊去了】
【要不她能當殷子經紀人呢】
事已至此也沒彆的辦法,殷流雲決定先敷張麵膜冷靜冷靜算了。
這節目裡時時刻刻都有鏡頭懟著,還是得注意一下臉的。
正巧蕭觀南也推門進來,殷流雲想了一下,沒怎麼猶豫就熱情地貼上去推薦他爸和張叔也貼一張了。
饒是張臧閱曆豐富,也是第一次在驚悚遊戲裡見到這麼天真的新玩家。
來遊戲裡度假來了是吧?
多荒謬啊。
剛才那件事讓他心頭一直沉甸甸的,和眼前對比太過鮮明,他一時不知道是誰有問題。
蕭觀南樂嗬嗬地拿過來看,裝模作樣地看包裝上的外文,好像真的能看懂似的一邊研究一邊點頭。
他狀作無意似的開口:“嘖嘖,好熟悉的牌子,之前也有人送過我來著,可惜啊……”
除了殷流雲職業特殊,一般用麵膜的大多為女性,自家老爸又是一副神情落寞的樣子,很難不往他媽那邊猜,他難免關心,急切地問下文:“可惜什麼?”
蕭觀南麵露悲痛:“可惜後來出了意外。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在我們手裡的時候還是麵膜,貼上臉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張人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沒喊住他,那張人臉已經被他像麵膜一樣貼上去了……”
殷流雲緊張起來,無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嗓子發乾:“然後呢?”
張臧打狗一樣拍了一把蕭觀南的頭,無奈道:“你還真信啊?他瞎掰的。遊戲裡哪有人有閒心用這個。”
殷流雲的悲傷欲露又止:……?
他悲憤道:“你又騙我!”
蕭觀南笑嘻嘻道:“我這不是為了讓你意識到遊戲的危險嘛。”
偏偏這時候殷流雲又看到了彈幕:
【……哥,這個麵膜是你最近的代言,咱爸上哪眼熟去啊()】
殷流雲愣了一下,更悲憤了。
那麼大的漏洞他居然都沒發現!
他閉了閉眼,心中默念,這是親爹這是親爹,不能打,打不過。
平靜多了。
“所以你們要用嗎?”他問。
張臧搖頭拒絕了,他還是刻板思維:“哪有男人用這個的。”
蕭觀南就欠打多了,神情不屑:“不需要,哥天生麗質。”
殷流雲想到他爸之後獨守空房的日子,苦口婆心地勸:“貼一張吧貼一張吧,我這真是為了你好。”
已知他爸現在沒錢,嘴欠,人還不老實,全身上下就還剩下一張漂亮的臉了。
他看著他爸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下就著急,很想對著他爸喊:
你倒是上點心啊!
這可是你未來能用來挽留我媽唯一的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