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最愛看的就是熟人演吻戲,雖然隻是借位的吻戲。
葉繁楓邊看邊搖頭:“不行,就他這個吻技,我是女主我也不選他。”
彈幕有人打字說他吻技好也不能選。
【‘他不行,他克妻’】
葉繁楓不知道這是什麼梗,就開始問,而一說到殷流雲,有些彈幕便開始大吐苦水,到了最後居然有人說那綜藝會死人。
葉繁楓覺得有些離譜,可是有些彈幕居然還在說殷流雲現在正在直播間哭。
這怎麼可能呢?
殷流雲那小子雖然看起來好說話,但實際上很有偶像包袱的,就算綜藝條件艱苦,他也絕對不可能在鏡頭麵前這樣。
他飯也不吃了,點開手機,他都不用查,熱搜第一條就是#殷流雲哭了#,再往下麵還有#殺人綜藝#,#‘舊日再現’差彆對待#。
葉繁楓心下一突,這綜藝隻開始了兩天,怎麼就會有那麼多事?
他半信半疑地點進去#殷流雲哭了#的那個詞條,話題下有人很不屑地嘲諷,小鮮肉就是這樣,一點苦都不能吃,受點罪就開始賣慘開始哭,更何況還是個男人,居然當著鏡頭哭。
下麵很多人反駁他:
“最煩這些什麼都不知道就先開始嘲諷的,你了解事實嗎”
“嗬嗬,這些人也就嘴上行,那麼恐怖的事情,殷流雲也就是哭,這些人絕對會嚇尿”
“而且殷流雲也不是嚇哭的好嗎?他明明是在替彆人難過”
葉繁楓覺得事情開始不對勁了。
這些評論和他之前和隊長一起看的
那個,真的是一個綜藝嗎?
正巧宴遲也發了消息,問他看沒看網上的消息。
他也覺得事情不太對,問了經紀人,經紀人還是說其實事情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沒有他們看的那麼危險。
宴遲乾脆決定自己點進直播間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葉繁楓下了直播,也跟著他一塊。
他倆點進去就發現,人正蹲在原地哭呢。
殷流雲現在彆說什麼表情管理了,臉上簡直是一片空白,隻能看到茫然的情緒,但是眼淚不斷地往下墜。
宴遲忍不住發彈幕問:【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厲害?】
他的ID特殊,其他彈幕瞬間就認出是隊長來了,仿佛見到了什麼親人,激動地開始告狀。
兩人越看彈幕越覺得魔幻,要不是說的人多,他們都以為是這些人故意耍人玩。
殷流雲也看到了彈幕,認出了隊長。
“我沒哭啊?她最後得到了一個還不錯的歸宿,我已經平複好心情了。”殷流雲道,但並沒有多少說服力,他的眼淚還是一直往外淌。
很透明,有種似有若無的香氣。
殷流雲沒有察覺到,還以為是自己之前受到的驚嚇太過。
這個突然的事情把彈幕都嚇壞了,宴遲和葉繁楓雖然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也在勸殷流雲退出這個綜藝。
什麼事情都沒有身體重要,不管是錢還是想要問之前的事情,以後的機會都多的是。
殷流雲一想自己到了這個遊戲之後確實一直在給他爸添麻煩,他爸明顯自己能把自己照顧好,現在他媽的事情又沒有一點頭緒,想想也確實沒有什麼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
再說他也不是玩家身份,副本結束npc消失,玩家回公會,他會怎麼樣完全不知道。
於是他也同意了,不過並不打算直接退出,而是打算讓儀器再回溯彆的時間點,最好回溯到他爸媽結婚後。
他這麼說著,自己沉默了一下。
他爸媽應該不是那種有小孩但是沒結婚的,那種不負責任的大人吧?
嘶,但是這麼一想,他們家裡好像真的沒有他爸媽的結婚照哎?
不過他雖然準備先行脫離儀器了,但是還是需要先跟彆人告彆一下。畢竟這個遊戲裡突然消失相當於死亡。
隊友也在直播間裡,殷流雲的心情格外輕鬆。
隊長的彈幕一條接著一條,條條都是嫌棄,光明正大地嫌棄這個綜藝,給自家主舞出氣。
【你就在這種房子裡睡?怪不得衣服都皺了,品牌方要哭死了】
【這個路真爛,一下雨絕對都是泥,你怎麼想起來參加這種節目的?】
殷流雲哼哼:“竹杖芒鞋輕勝馬,你懂什麼。”
隊長冷漠地打字:【嗬,‘誰怕’,我怕】
鬥嘴殷流雲是一向鬥不過隊長的,暫時安靜了一會。
他進到裡麵,隊長驚奇地發現這邊居然在
結婚。
出於愛豆的謹慎,他急忙打字問:【不是你結婚吧?】
【你小子要是敢讓我們這麼多年白乾可彆怪我大義滅親噢】
殷流雲理都不想理他。
彈幕‘哈哈哈’地飄過?,表示很愛看一些團內鬥嘴。
【隊長,主舞這是大不敬,他想篡權奪位啊隊長!】
【big膽,拖下去,賜杖……哦,是殷子啊,那拖我床上吧】
【哇,葉主唱好像也在,葉哥殷子之前還call你呢,說那個東西隻能你來唱,他是主舞唱不了】
【前麵的你真的好損,殷子丟人也得拉著團裡的人來一塊嘲笑是吧】
葉繁楓沒想到這裡還有自己的事,有些新奇。
他們家主舞其實唱歌方麵也很厲害的,什麼事情還隻能自己這個主唱來?
不過現在這個也不重要就是了。
現在看著情況完全沒有網上說的那麼誇張,他也微微安下心來,隻是怕這人又出什麼意外,決定還是和隊長一起呆在直播間守著這人出來,反正看樣子也快了。
這些不知道是嘉賓還是什麼人看起來都有些奇怪,有的一臉驚慌,眼底青黑,看起來幾天都沒睡好覺的那種,有的卻是滿臉戾氣,眼裡湧動著什麼東西,看起來不是精神病院裡出來的就像剛放出來的。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宴遲皺眉起來。
他依稀聽說了好像這個節目是回溯時間來著,殷流雲家裡有錢他是知道的,那麼怎麼想蕭爸爸也不應該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啊?
殷流雲沒看到他爸,問張臧道:“張叔,我爸……蕭觀南呢?”
他心下輕鬆,一時嘴瓢。
張臧頭都沒抬:“滾蛋,我頂多算你哥。”
“他剛剛突然說壞了,這個地勢有問題,他一直沒看出來,說咱們隻找到了‘龍神’,並不算真正找到了村子背後的秘密。這個村子其實是有個很好的地勢,就是所謂的‘龍脈’。”
“後來他又說什麼這個‘龍脈’死了,被人用什麼方法聚了龍氣,騙過天地,像龍還活著一樣,但是這種邪門的方式肯定不行,就一直招邪祟嘛,然後那個什麼‘龍神’就是被招來的,邪祟裡最邪的。”
“你能聽懂嗎?”張臧說著說著,有些懷疑道,而後一擺手:“算了算了,沒聽懂也沒事,玩去吧。”
彈幕:【……】
【哥,你的智商好像被人小瞧了,雖然你好像也沒多少這種東西】
【什麼邪祟裡最邪的,邪X仙?嗬,看看實力,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比星期一的社畜還邪的東西】
隊長其實也沒聽懂,但他看懂了一些事情。
隊長:【……殷流雲你小子給我說個實話。】
【你不會是被騙進傳x窩點了吧?】
彈幕:【……?】
隊長可真有你的。
不管是新來的觀眾還是團裡的人,都發現從殷流雲進來
之後,屋子裡的人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放在殷流雲身上。
剛開始還好,後來直接不帶掩飾地嗤笑出聲。
他們的竊竊私語,雖然不怎麼能聽得清,但是隻看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大概率不是什麼好話。
“這就是那個觸發S級道具的新人?應該很厲害吧?”
“厲害個屁,他用的是殷淵大佬的道具,殷淵哎!觸發個S級彆的不是輕輕鬆鬆?”
“剛剛居然還被道具嚇哭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被道具嚇哭的,太窩囊了”
“嗬,估計以後就是在安全副本裡苟延殘喘的可憐蟲”
葉繁楓皺了皺眉,這些人怎麼回事?
平白無故的,怎麼對殷流雲那麼大惡意?
是很討厭愛豆的那種人嗎?
畢竟殷流雲本身的性格並不討人厭,反而很讓人喜歡,所以問題隻能出現在他們的職業上。
殷流雲渾然不覺,專心地問張臧他爸到底去哪了。
張臧道:“他說一切的禍端都在這條強行被‘複活’的龍脈上,說要去殺龍,就走了。”
殷流雲好奇道:“殺龍?”
他爸還有這技能呢?
【上一個有這個技能的還是哪吒】
【冒昧問一下,這個龍是不是龍王三太子()】
張臧道:“我也是這麼問的,他說要去找‘龍頭’,然後在上麵鑽個井,龍腦子就廢了,這事就解決了。”
最開始的那條‘龍’都死了,後麵再聚起來的‘龍氣’也就沒用了。
殷流雲聽不懂也習以為常了,聽起來並不凶險,他也就能放心地離開了。
他想了想,還是又問了殷淵:“殷淵呢?他去哪了?”
“你倒是真敢問。”張臧笑了一聲。
他確實還蠻喜歡殷流雲的,遊戲裡這麼善良的人很少見,於是他也不藏著掖著了,道:“去找一樣東西了,彆打聽是什麼東西,你這樣的一輩子也碰不到這玩意兒。”
“哎,遊戲結束後你準備去哪個安全副本?我閒暇時可以去找你。”張臧問:“你要來我們公會在的那個副本嗎?”
“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吧?”他道。
殷流雲搖搖頭,笑著道:“我還沒想好,但是你說的對,我應該不會再進入副本了。”
一想到之後可能就不能見麵了,殷流雲還有些感傷,抱了張臧一下:“哥,你以後一定要保重,這個遊戲絕對會有結束那天的。”
記憶裡他爸從來沒碰到過這件事,所以遊戲結束的時間說不定比他們想的要早。
張臧一個大直男,有些不自在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好了,整這些乾什麼,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撒手。”
殷流雲鬆手之後才發現,他身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濕了一塊。
他沉默片刻,道:“……哥,你挺能出汗啊?”
“瞎說,我都不是愛出汗的體質,而且你看看現在是什麼
季節呢,又不是夏天。”張臧隨意道。
殷流雲笑了幾聲。
聽張臧話裡的意思這個本也快結束了,所以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算脫離。
手腕上濕噠噠的,應該是之前在張臧身上沾上的。
還說不愛出汗……?_[(”殷流雲笑道,而後忽地愣住了。
他想起了那個女人。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控製不住眼淚。
他忽地顫抖起來,手足無措地抓住自己的頭,弓著身子。
“……完蛋了。”他喃喃道。
彈幕完全不理解:【又怎麼了大小姐】
【有種臨上學才發現還有項作業沒做的既視感】
【或者是到了學校才發現包落家裡了】
隊長也關切地詢問:【彆急,說說情況,這裡這麼多人總能想到辦法】
殷流雲強撐著鎮定下來,現在心慌確實沒什麼用。
隻是他的聲音還是抑製不住的不安:“隊長,我現在恐怕沒法離開了,我,我犯了個大錯!”
“我怎麼會犯這種錯?”他還是有點崩潰了。
之前他爸明明和他說過的,那是屍油,那個女人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結果他還是一直和那個女人來往,他自己被汙染了倒沒什麼,再說這是遊戲,他一脫離說不定就沒事了。
可他現在居然還感染了張臧叔!
怪不得他從沒聽他爸說過張臧叔的事情……
殷流雲幾乎無法抑製地去往不好的方麵想。
另一邊,張臧喝了一口茶。
陳念禾穿著新娘的衣服走了過來,笑道:“你倒是心大。說起來你這樣資深的老玩家,怎麼會中了招?”
張臧歎了一口氣:“之前他們不是去找龍神的線索了嗎,有幾個新人昏了頭,居然私下裡求那個龍神,讓龍神幫他脫離遊戲,那怎麼可能成功嗎?”
“龍神要祭祀至親,遊戲裡和他們算得上有關係的就隻有我們,所以就把注意打到我們身上了,我一個沒注意就喝了那些東西。不過問題不大,馬上這個本也就結束了。”
張臧隨意道。
陳念禾笑了笑,有些感歎:“那個新人出乎意料地厲害啊,他也不小心喝了吧?居然也沒有多驚慌的樣子,很沉穩呢。”
張臧歎了一口氣:“不,他是壓根沒察覺到。”
無知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啊。
所以他才沒有告訴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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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還要跟著我多久?”殷淵皺眉道。
這人說著要去找龍頭,結果出來之後一直跟著他。
殷淵並不是什麼愛說話的性子,沒有什麼回應,蕭觀南也不覺得無聊,自己和自己都能說得樂嗬嗬的。
兩個人的相處莫名的自然。
一個臉皮厚,並不覺得自己是上趕著討好人,另一個雖然不說什麼話,倒也沒覺得對方很煩,雖然大概率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就算
是張臧在這,聽這人念念叨叨鬨了一路都要受不了。
蕭觀南也有些驚訝,他特意說的很多沒有營養的話,殷淵居然真能忍了一路。
要不是自己妨礙了對方要做的事,蕭觀南甚至覺得對方能一直忍下去。
殷淵,是這麼好的脾氣嗎?
蕭觀南麵上不顯,嘴上依舊故意說欠打的話:“哎呀,我就是無聊嘛!你那麼厲害的異能者,和你聊聊天都不行嗎?”
殷淵冷著臉:“我沒興趣聽你抱怨你們公會夥食差這種小事。”
蕭觀南心下一愣。
殷淵居然真的在聽?
一般他這樣嘮嘮叨叨故意騷擾彆人的時候,連張臧那種耐心的性子都沒興趣認真聽。
而且他剛剛說了那麼多事,隻有這件事是真心實意地真的帶了幾分不滿。
那個時候他自己都說累了,演不下去,漏了幾分真的情緒,沒想到殷淵居然聽進去了。
是巧合吧?
殷淵大概也是沒興趣和他周旋了,開門見山道:“你不想讓我去找那個東西。”
他話說的很篤定。
“我為什麼不想讓你去找?”蕭觀南笑道,並不順著殷淵的話來。
“現在高階異能者都在找那東西,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明白一件事,和那東西沾上關係的,一般下場都不會很好。”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不信你會看不出來。”
他看著殷淵,眯著眼睛笑起來,像隻狐狸:“那麼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阻攔你呢?”
“我們是敵人吧?”
他笑著,輕聲道:
“你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