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抽取出來的車票顏色和我自己的顏色不一樣,應該沒什麼事情吧?”殷流雲想了想還是問了。
“哦,那個很正常,因為車票碎片都是隨機的。”小姐姐微笑道。
抽取完車票後,按照這個小姐姐說的,他們就需要找個旅店住下了。
然而出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的貨幣並不能在忘憂城裡使用,相當於說每個人現在都是身無分文的狀態,根本住不起旅店。
“這個沒事,可以先賒賬的。”小姐姐道。
“那我們怎樣獲取貨幣還清欠賬呢?”張臧問道。
“不用刻意尋找工作,忘憂城裡沒有永恒的煩憂,到時候貨幣自己就會出現的。”小姐姐解答道。
何川,另一個穿青色外套的公會玩家,震驚道:“連錢都不用自己掙?”
那要是這麼說的話,他現在有些理解為什麼那些遊客會住在這裡了。
如果真的沒有什麼副作用的話,其實還蠻不錯的。
忘憂城裡的工作人員給他們推薦了住宿的地方,說那裡價錢適中,睡起來也舒服,錢的問題不用擔心,大家一開始都是遊客,都理解彼此的難處的。
那個旅店確實還不錯,居然還提供晚飯。
種類也比較豐富,甚至連健身餐都有。
殷流雲想到之前的事情,遊戲的狀態好像並不影響他現實中的身體,上次的發燒應該隻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所以他毫無負擔地決定拋棄健身餐。
他們選的是個靠窗戶的位置,能看見外麵的景色。
這裡看上去就和普通城鎮差不多,隻除了看起來要落後一些,但也算一種獨特的風格。
這裡沒有高樓,都不是什麼典型的現代建築,從樓側伸出很多花花綠綠的廣告牌,有首飾鋪,還有糕點鋪子,很老舊的風格。旁邊的小攤也很樸實,攤位旁邊放著一個個馬紮,客人們坐在馬紮上吃飯、聊天。
行路上的行人也並不都是笑著的,也有麵帶憂愁的,他們行色匆匆,而且最奇怪的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是低頭看著手機走路的。
殷流雲舀了一勺水果沙拉,聚精會神地盯著外麵看。
觀察這些人的動作神態,某種方麵來說應該也算是一種學習吧?
很快殷流雲就確定了這裡的時代並不是現代,因為他居然看見了拉車的,就和電視裡演的一樣。
他還沒來得及驚訝,就看見了更讓他驚訝的事情。
他看見了剛剛那個給他們解答的小姐姐,居然穿得時髦豔麗地出現在了歌舞廳門口!而且妝都不一樣了!
一個男人站在她身邊,笑著摟著她的腰,兩人很親密的樣子,往歌舞廳內走去。
殷流雲迅速地揉了一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記住粉絲的臉也是愛豆一項很重要的任務,所以殷流雲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小姐姐和他們之前詢問的是同一個人。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上班和下
班判若兩人嗎?
姐你是真拚啊(),不僅換衣服?()_[((),換發型,連妝都重新擼了一個。
他拍拍蕭觀南的肩膀,和他說了這件事。
眾人都圍聚了過來,但是殷流雲的觀點並沒有得到多少讚同。
張臧看了看,有些懷疑:“不可能吧?我感覺不像一個人啊?那個看起來明顯就是個小妹妹,這個看起來就成熟很多,你是不是認錯了?”
“不可能!你相信我的職業素養好嗎?”殷流雲篤定道。
他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言論:“你不要感覺,你仔細看看她的五官,就是一樣的!”
他們站在那裡眯著眼睛看了好久,人都進去了,還在那盯著看。
彈幕:
【……】
【這畫麵真的好微妙】
【真是一群好直腦筋的人啊……】
在場的兩個女性都是普通人,一個是阿姨一個是小姑娘,都對化妝沒什麼興趣,所以有了解的也就隻有殷流雲。
蕭觀南眼睛看的疼,人都進去了也沒有什麼看的必要了。
他感歎道:“果然是忘憂城,大家的夜生活都很豐富啊。”
殷淵眸色微暗,殷流雲說的沒錯,確實是一個人。
這種娛樂方式倒是沒什麼古怪的地方,隻是有一點很不對。
蕭觀南說,這是‘夜生活’,而那個女人之前明明說過,他們晚上最好不要外出。
也就是說居民是可以夜晚外出的,而遊客不能。所以這條規則隻針對遊客嗎?
居民和遊客究竟有什麼區彆,這種規則是為了保護遊客還是為了困住遊客?
殷淵暗自思索著。
天色漸晚,他們也快到了睡覺的時間了。旅館裡空房很多,老板好商量地讓他們自己選擇房間,隻要是空的就可以。
“那我們要住一個房間。”殷流雲理直氣壯地要求道。
恐怖電影裡不都這樣嗎,落單必被刀。
店員遲疑片刻,試圖勸阻:“倒也沒必要省這個錢……”
老板直接否決:“不行!讓彆人知道以為我苛待外麵的人呢,大不了我不要你們錢。”
畢竟在忘憂城裡,錢這種東西隨時可能出現,隨時可能消失,沒必要太執著。
老板都這樣說了,他們也隻好聽從老板的。
蕭觀南笑嘻嘻地問道:“哎,老板,我們第一次來,您給我們推薦推薦房間唄?”
老板不假思索:“肯定是樓上,晚上不安全,你們遊客最好還是不要住一樓。”
“我住一樓。”殷淵毫無感情道。
蕭觀南去二樓的話都到嘴邊了,聞言笑道:“我跟他一起,我也住一樓。”
殷淵目光沉沉地看著老板,而老板對於他的選擇隻是微微皺眉,沒有任何狂化異變的跡象,就和正常人一樣。
其他人想要跟風住一樓,被蕭觀南製止了:“我建議你們還是住樓上。”
()“樓上會安全些嗎?”張臧問道。
蕭觀南搖頭:“和剛才結果一樣,也就是凶和大凶的區彆,差距不大。”
但是多少能好一點點。
最後除了蕭觀南和殷淵,剩下的人都去了樓上住。
這個旅館裝修得很平常,無功無過,殷流雲習慣性地檢查了一下房間沒有沒攝像頭之類的,然後才準備休息。
雖說這裡的人好像也是有‘夜生活’的,但是和現實還是不一樣,外麵很早就安靜了下來,燈也很快就熄了。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今天晚上估計會睡個好覺。
洗漱後,殷流雲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古怪是在半夜發生的。
殷流雲猝然驚醒,旅館的房間裡,一切都很安靜。
因為是深夜,連彈幕都幾乎沒有,靜謐得有些恐怖。
殷流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突然驚醒的,但本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他小心地貼在門口聽,也很安靜,從門縫裡來看,走廊裡一片漆黑,外麵什麼人都沒有。他輕手輕腳地用手機鏡頭貼在貓眼上去看外麵,自然是黑乎乎一片。
就在這時,從窗戶那邊傳來了一陣聲響。
幸好不是什麼在爬窗戶的聲音,而是由遠及近的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慌亂,明顯的快要接近旅館了。
什麼情況?
殷流雲想要看一眼發生了什麼,又想起那個姐姐說的,晚上不能理會外麵的動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跑啊!”那人忽地大叫,漆黑的夜裡宛如一聲驚雷。
這下殷流雲聽見了隔壁傳來的窸窸窣窣地起床的動靜,很輕微,顯然其他一起進來的人也記起了那個小姑娘說的事情,都不敢鬨出太大的動靜。
“跑啊,快離開這裡,要來不及了!”那人大喊著,空曠的街道回蕩著他自己的聲音,簡直像精神病院沒看好放出來的。
但是在這種環境裡,他喊的話格外地讓人毛骨悚然。
這人難道也是遊客嗎?
這是提醒他們的線索,還是誘導他們的陷阱?
那人顯然也看見了這是旅館,停在這裡不走了。
他又喊了幾聲,沒人回應,他逐漸靠近了旅館——然後,他居然開始拍窗戶!
殷流雲冷汗冒了出來,他算是知道為什麼老板讓他們住樓上了,原來大凶和凶的區彆在這裡。
如果有什麼東西要進來,最先去的一定是一樓。
而一樓都不用進旅店的門,甚至如果外麵真有東西的話直接從一樓的窗戶就能翻進遊客的房間!
他媽辦事靠譜還好一點,就他爸那個吊兒郎當的性子,能記得晚上關窗嗎?
彆到最後窗戶都沒關真讓這人爬進來了!
希望他爸媽選擇住一樓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殷流雲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照顧好自己,不拖後腿。
他怕站起來有聲響,蹲下來挪到
窗戶邊鎖上的窗戶。
接近窗邊,他聽到了隔壁的女孩子很小聲地在哭,還有普通人裡那個男人很急速的呼吸聲。
如果這玩意真的要逮人,絕對被一抓一個準。
那東西在開始拍窗戶了,聲音更為崩潰:“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