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的兩人誰都沒有先出聲試探的意思,都在拚命思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之前他們之前在一個床上睡過的經曆都有,殷淵卻覺得此刻尷尬極了。
幸好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很久,車廂另一邊很快傳來了其
他人的聲音。
殷淵辨認出了那是張臧的聲音,微微皺眉。
蕭觀南並沒有注意到殷淵的神態變化,商量道:“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先搞清楚情況,你覺得呢?”
他輕佻地笑著,暗自卻僵硬著肩膀,竭力不讓快滑落的衣服掉下去。
有些人看上去雲淡風輕,實際上為了避免社死已經用力到快抽筋了。
殷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
和蕭觀南一樣,殷淵現在也想著快點擺脫這種尷尬的處境。
蕭觀南起身去找張臧,離開對方視線的一瞬間,兩人都慌忙地整理衣服。
蕭觀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慌。
該說不說,幸好他昨天晚上沒突然放飛天性,決定裸睡之類的,不然今天會尷尬到什麼程度他都不敢想。
殷淵忽地眼神凝住了,他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傷痕。看起來是他自己的字跡,寫著‘不要招惹蕭觀南’。
他神情凝重起來。
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刻過這行字。
‘不要招惹蕭觀南’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一直都在避開蕭觀南嗎?
那邊殷流雲也已經醒了,他整個人都是懵的,隻記得自己上了列車,怎麼突然天都亮了。
就像看電視劇突然被導演掐了一段似的。
而且更怪的是,一覺醒來張叔好像都不認識他了,看他的目光都很陌生,甚至還問他是誰。
這個時候他爸也過來了,殷流雲急忙跟他爸說情況,結果還沒開口蕭觀南就直接地略過了他,就像他也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現在什麼情況?”蕭觀南低聲問張臧道。
張臧搖頭:“不知道,像記憶被誰剪了一段似的。”
殷流雲抬頭去看何川他們,白婉荷茫然地待在原地,何川,錢和風兩人則是神情提防。
殷流雲急忙湊了過去,道:“你忘了之前的事情了嗎?我們剛從忘憂城裡出來,坐上了這趟列車,然後一睜眼就到了現在了!”
張臧疑惑地看了蕭觀南一眼,目光裡透著疑問:這是誰?
蕭觀南沉吟道:“看這個長相,應該是還算重要的npc?”
殷流雲急切道:“我不是npc,現在情況不對,你認真點聽我說啊!”
他儘可能簡短地說了情況,又問道:“你連我都不記得了,那還記得忘憂城的事情嗎?”
見兩人都搖頭,殷流雲又把之前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下。
才說了一半,張臧就有些疑惑地打斷了他:“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殷淵,是那個殷淵嗎?”
殷流雲茫然地想,還能是哪個殷淵?
不就他父親那一個殷淵?
張臧沒說什麼,笑容和善,蕭觀南說話就沒那麼好聽了,他有些憐憫地道:“那你怕是有癔症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殷流雲急道。
蕭觀南充耳不聞,關切道:“看過醫生沒有?醫生怎麼說?”
殷流雲語塞。
醫生能怎麼說,醫生讓我給你一腳。
他閉眼自我催眠,這是親爹不能動手,動手是要天打雷劈的。
“不是我們不相信,主要是我們都不認識你啊。”張臧解釋道:“而且你是不是對殷淵有什麼誤解啊?”
最後一句問話裡他甚至都有些擔憂了。
彈幕說了令哥的事,殷流雲看到了彈幕的提醒,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以翻和令哥的聊天記錄,或者直接問他,他應該會認識我。”
張臧低著頭給令哥發消息,現在信號斷斷續續的,不知道令哥能不能收到。
蕭觀南沉吟道:“這樣說的話,我們的記憶應該是丟失了一段。”
他迅速反應過來,拍了拍張臧的肩,沉吟道:“你給令哥說我們的記憶現在都在倒退,殷淵也在這輛列車上。”
“所以如果要殺殷淵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他認真分析道。
聽到這話的殷流雲和另一邊正巧收到了消息的賀樓令此刻都發出了疑問的聲音:……啊?
賀樓令皺著眉,很難想通。
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不還說覺得殷淵人還不錯的嗎,現在怎麼突然又改口了?
他什麼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