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主城(1 / 2)

雖然分配好了位置問題,但聞酌並沒有完全放開主動權。

即便冷淡如他,即將發生的事也在心裡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他靠著窗台,明明是容易被掌控的姿勢,卻讓聞酌弄出了一股濃濃的上位者姿態。

他托住席問歸後頸,朝自己的方向按壓,濃烈的麻意在兩人舌尖炸開,連帶著心臟、頭皮,每一寸肌膚都產生了共鳴。

窗外雨聲瀝瀝,都沒衝散屋內的熱切。

他們呼吸交錯,分開,又再次進入對方的領土,來自靈魂深處的煙花徹底綻放。

他們正在吻的這個人,是這世上最孤獨的靈魂。

而他們自己,是唯一能親近對方的人——無需思考,就可以認定這一點。

一吻閉,呼吸亂了,衣服也亂了。

聞酌緩了會兒,看向床鋪:“被子太臟了。”

席問歸:“……”

倒也不是特彆臟,不過必然不如現實世界那樣乾淨。

聞酌可以接受穿著衣服躺在上麵睡覺,但不能接受不著寸縷地滾來滾去。

他扯過席問歸衣領,抵了鼻尖:“就在這兒。”

席問歸看了眼窗外。

這棟樓不算高,八.九層,正下麵是昏暗的巷子,斜對麵是灰蒙蒙的長街,雨幕中,幾盞微弱的門牌燈火時隱時現。

發麻的頭皮抵著窗戶,聞酌一偏頭,就能看見路過街巷的人們。

他半眯著眼睛,黑色襯衫掛在臂彎,好看的眉頭蹙起:“彆太晚,明天的審判我想去看看。”

“沒什麼可看的,每個月都有,今天看看我。”

“膩了——”五指發緊地抓住了什麼,是衣角,還是窗台的邊緣?意識不甚清醒,他卻放任沉/淪。

“騙人。”席問歸的聲音難得發啞,上身拱成一個圓弧,“小魚崽的腰很細呢。”

“你也不差。”聞酌仰起脖子,眯眼垂眸看著席問歸的發頂,“亂啃什麼?你是貓貓狗狗嗎……鬆開——”

“你的貓狗嗎?也不是不行。”

“你到底……在電影裡學了什麼些東西?”

“下次一起看。”

“誰要看那種東西?”

“那看我。”

夜深了,雨幕也厚重了很多。

如果行色匆匆的路人、流浪漢不那麼急躁地往擂台或找樂子的地方去,隻要抬抬頭,就能看見某棟樓最高的那一層,某間被熱霧半糊住的窗戶,透著一張骨骼漂亮的流暢脊背,有種朦朦朧朧的美感。

浴室響起了衝澡聲——不是席問歸在洗,是聞酌,至於席問歸,被打發出去買煙了。

等他回來,聞酌也洗好了,裹著浴袍從他手上抽了一根煙。

席問歸突然有種被嫖了的感覺,不僅被嫖,他還倒貼。

“抽煙不好。”

“一根。”聞酌揚揚手,“嘗個鮮。”

席問歸也去洗澡了,出來後,聞酌已經換好衣服躺到了床上,窗台上還剩大半根沒抽完的煙。

是真的很嫌棄主城和列車的被褥,聞酌每次睡覺都不願意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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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城下起雨,還是有些陰冷的。

於是便成了聞酌背抵著席問歸胸膛,汲取必要的溫度。

聞酌:“有煙味嗎?”

席問歸嗅了嗅:“很淡,幾乎聞不到。”

聞酌:“你冷嗎?”

席問歸:“不冷。”

聞酌的眉頭舒展了:“那就好,彆蓋被子。”

他調整了個舒服的睡姿,儘可能忽略那些不適。

“晚安。”

“……晚安。”

席問歸很早就發現了一件事,聞酌不喜歡說晚安,但他喜歡聽彆人說晚安。

很小的時候,聞酌就一定要聽到席問歸說晚安才睡覺……如果席問歸突然消失了,那他一定會不眠不休地等,直到身體撐不過去暈倒。

後來大了些,執拗的性子稍微好了些,但差不了多少,反正自己不在,他就不會好好吃飯。

雖然自己在的時候,也沒吃得有多好。

席問歸求證地問:“我做的番茄炒蛋真的很難吃嗎?”

聞酌閉著眼睛:“勉勉強強。”

“有多勉強?”

聞酌不想理他,可能是進入了很多人都有的事後閒者時間。

不過過了會兒還是說道:“一樣食物再好吃,天天吃還是會膩的。”

“可是我做的其他食物都不好吃。”席問歸有點困擾,他可能永遠難以明白,重點不是食物好不好吃,而是誰在做。

“你閉嘴。”

席問歸又問:“那你會不會膩我?”

“你是食物?”

“噢。不是。”

“閉嘴。”

席問歸一.夜沒合眼,也沒動,就看著聞酌的頭頂。

他沒有多愁善感的能力,想的也不是多複雜的事。

隻是從前,他一直理解不了那些人如野獸一般的本能交/媾穀欠望,但剛剛他似乎理解一些了,如果是對於自己想要的人,如果是自己想要的人——

啊,想再來一次,怎麼辦?

小魚崽會把他踹下去的吧。

剛剛一直蹙著眉頭,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呢?

下次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