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山間療養院(1 / 2)

回家之前,席問歸帶聞酌去辦了張暫住證。

這是一條很普通的街道,聞酌雙手插兜,跟在席問歸身後,他看了看周圍,灰撲撲的樓房,斜對角還有個大垃圾場,地上什麼都有,易拉罐啊、塑料袋,還有突然竄過去的大老鼠。

要不是席問歸在某處停下,聞酌都沒發現那兒有個黑漆漆的窗口,旁邊有個泛著藍光的卡槽。

席問歸將手機插進去,刷完積分,窗口彈出了一張卡片。

聞酌接過來暫住證,掏出手機:“多少積分?”

“兩萬。”

聞酌一頓,雙手插回兜裡,麵無表情轉身就走:“那就不還你了,算昨晚的小費吧。”

席問歸:“……”

果然不是錯覺,他不僅被嫖了,還倒貼。

可惜晚六點就要上車了,還剩個小時。

回到家裡……姑且算是家吧,畢竟這裡的布置和現實中十年前的臥室一模一樣,但畢竟過去十年了,聞酌一個人生活了十年,臥室多少有所變動。

聞酌倒在床上,瞬時一僵,好幾秒後才說:“我睡會兒,到時間了叫我。”

席問歸突然跪在床上壓下來,陰影籠罩了聞酌:“做什麼?”

“陪你。”

聞酌皺了下眉,要不是席問歸,他現在根本不用補覺。

他一腳踹在席問歸腿上:“滾。”

席問歸不動,無辜地看著他。

聞酌看他這眼神就煩,乾脆眼不見心為淨地閉上眼睛:“沒事做就按一按。”

“按哪?”

“腰。”

聞酌側過身,席問歸試探地按下去:“這樣?”

“再重點。”

席問歸和聞酌麵對麵側躺著,他看著聞酌的睡顏,想摸一摸,但一隻手正撐著上半身,一隻手揉著聞酌的腰,騰不出手。

對他來說,大多數人都沒有美醜之分,即便長得很有特點也很難留有印象……但小魚崽兒長著一張他永遠不會忘記的臉。

他靜靜盯了很久,直到聞酌不耐煩地睜眼:“還讓我睡嗎?”

席問歸哦了聲:“我不看。”

過了一分鐘,聞酌再次踹向席問歸:“滾吧,彆按了。”

席問歸:“我又做錯什麼了?”

聞酌:“你按哪呢?”

席問歸:“腰呀。”

聞酌反手抓過席問歸的放在自己腰/臀線上的手,按在身下:“你安分點。”

席問歸終於老實了,視線下意識往聞酌臉上瞥,但想到剛剛承諾過的不看,於是又移開視線,飄了半天,最好鎖定了聞酌的手上。

很長,又不是很纖細,但骨節分明,很適合用來把玩。

當這樣一隻手戴上手套,握著手術刀,劃開皮肉的時候,應該很……

想起之前聞酌說要把自己做成標本的事,席問歸想象了一下自己躺在解剖台上的情形,

心如止水地考慮片刻……如果小魚崽真的很想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那是小魚崽想回到現實的情況。

要再努力努力,把小魚崽留下來呢。

席問歸沒忍住,湊過去在聞酌嘴上親了一口。

聞酌眼皮動了動,大概是懶得理他了,眼睛睜都沒睜。

……

六點,席問歸,聞酌,聶鬆曼人準時出現在了車站,他們即將要上的那輛車正在進站,聶鬆曼懶懶地倚著石柱:“這次進去不知道要待多久。”

“無所謂。”

聶鬆曼嗯了聲,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看見6號軌道上停靠的一輛列車,列車頂上的高台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風衣款式很老,但如果在很多年前的那個時代,款式算是非常新穎了。

聶鬆曼隔著一條條軌道,和對方對視良久。

隨後鳴笛聲響起,她衝聞酌兩人散漫一笑:“走吧,上車。”

聞酌看了眼她看的方向……聶丞。

這兩人的關係說不上來的奇怪,像姐弟,又不像姐弟,像戀人,又不像戀人。

列車門在身後關閉了。

“多久到站?”

“七個小時?”席問歸看了眼車票時間。

“淩晨一點……”聞酌皺眉,“又是淩晨。”

席問歸摸摸鼻子:“再睡會兒?”

這節車廂也隻有座椅,裡麵已經有十來個人了,但不清楚有多少人要和他們前往同一個副本。

聞酌在他們的臉上大致掃了一圈,就找了個靠窗的連座坐下,順勢拍拍一旁的座椅,抬眸對席問歸說:“坐好,雙.腿放平。”

“?”席問歸聽話坐下,然後就榮獲了魚頭一枚。

席問歸低頭看著,摸了摸聞酌的頭發,後知後覺地問:“其實昨晚弄得你很不舒服嗎?”

聞酌沒應聲。

席問歸認錯意識良好:“我再多學習學習。”

聞酌睜眼瞥了他一下,側過身,臉貼著席問歸的腰腹。

聞酌的呼吸很熱,席問歸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衣服,溫熱的突襲就灑在他腹部皮膚上。

椅子到底高一點,膝蓋並非直角,而是一個小斜坡。

席問歸輕輕托著聞酌的腦袋,防止他掉下去。

一托就是七個小時。

中途下車過一波人,也上車了一波人,席問歸對他們沒興趣,倒是聶鬆曼打量了一下和他們一樣從始至終就在的乘客——大概率就是這次的‘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