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枚炸.彈被順利拆除。
底部的數字分彆是「4320」和「5240」。
那麼,最後一枚炸.彈上肯定也有4個數字。等到密文齊全,再推使用了何種加密方法、明文是什麼,就變得較為簡單了。
而在此時,從公安的秘密基地到達竹葉青所說的約定地點的路程,也已經走到了儘頭。
這裡是一片空曠的碼頭,寂靜無聲,直升機安靜地停在那裡,不見一個人影。
竹葉青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的凝滯感加重了。
她笑了笑,禮貌地請公安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拄著公安還給她的手杖,輕鬆捕捉到了漆黑的剪影。
身後有公安的左.輪對準了她的要害。
熱感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其餘兩輛車的公安在不遠的陰影處隱蔽著,隨時準備支援;而來接她的同夥們隻有六個,在不同的位置蟄伏。
六個代號成員,足夠了。
銀色長發的男人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他左手提著一把槍,右手插在口袋裡,並沒有離障礙物太遠,一如既往的警惕。
隻是一個露麵,竹葉青就能感受得到公安們的體溫在升高,緊張程度瞬間提升了一個台階。
琴酒,黑衣組織的狼犬,Topkiller,真正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極度危險的殺人兵器。
像他這麼活躍、職位也高的核心成員,公安、FBI等組織都會較為熟悉。
他半個眼神都沒給那些車上的或隱蔽起來的公安,掃了一眼竹葉青,再加上剛剛車上廣播的新聞,心裡對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就有數了,冷聲道:“過來。”
黑發少女還沒有動,用槍瞄準她的公安就快速說道:“交易沒有完成,你還不能離開。”
——還有最後一個炸.彈沒有被拆除。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三個代表瞄準的紅色準星就透過車窗落在了他的身上。
整根弦猛然繃緊,下一刻好像就會直接開戰。
琴酒鬆開雪茄,任它掉落在地,上前一步時,黑色長靴的鞋底便將它徹底碾碎。
無形而可怖的氣場鋪開,仿佛一座大山壓在每個人的頭上。
就在這時,黑發少女笑了。
“既然交易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我當然不會食言,隻不過我要確保來接我的同伴,能夠無傷離開呀。”她語氣輕快:“雖說不擔心他們的實力,但萬一傷到了,我也是會心疼的嘛。”
“所以——我會給你們最後一個炸.彈的地址,可絕不是現在。”
黑發少女邁步朝琴酒的方向走去。
她身後的公安瞬間條件反射地想要開槍——
“住手!”耳麥中傳來厲喝。
銀發男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陰鷙地紮在他身上,伯/萊/塔不知何時已經對準了他。
他冷汗淋淋,勉強讓自己在這非人的壓力之下保持冷靜。
而黑發少女已經走到了琴酒身旁。
所有人都很清楚,現在是最需要警惕的時候。竹葉青和她手上的情報,是他們現在還能保持相對和平的唯一保證,一旦有任何一個人動手,局麵就會瞬間轉為械/鬥。
在這全員警戒的環境中,隻有她格格不入,仿佛半點察覺不到這極微妙的氛圍,在察覺到隨著她的靠近,琴酒對公安的殺意越發濃鬱時,伸手握住了伯/萊/塔的槍口。
冰冷的視線瞬間停在了她的身上。
沒有人想到她會這麼做。就連通過針孔攝像頭觀察局勢的安室透都怔了一瞬。
黑發少女壓下琴酒緊繃的左臂,輕而易舉地用巧勁將槍.支順到手裡,順勢晃了晃對方漆黑的大衣,拖長了聲音:“琴酒,我好困——”
銀發男人墨綠色的眼瞳冷得徹骨。
竹葉青握住他的手,微微偏頭:“不可以離開嗎?”
“……”
琴酒收回槍,冷淡道:“走吧。”
基安蒂不滿:“哈?我可是一個人頭都沒有收到!”
可琴酒沒有發話,她也不敢貿然開槍,畢竟竹葉青被公安帶走也有她狙.擊手的一份責任,本來回組織就要領罰,更不敢在此時置喙琴酒的決定。
“公、公安不隻這些人……”科恩緩緩說:“他們還有很多人在暗處……我們的任務是掩護竹葉青安全離開……沒必要打起來。”
雖說如果在平時,打起來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我們不打,就不怕公安那群老鼠偷襲嗎?!”基安蒂煩躁地說。
可直到琴酒和竹葉青來到直升機旁,公安也沒有動手,雙方仿佛都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在謹慎地逐步退場。
在登上直升機的前一刻,黑發少女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向公安一方。
月亮從厚重的雲層中露出了些許,銀色的胸針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戴著黑手套的手微微提起裙擺,一腳後撤些許,行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
銀鏈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材質上好的墨綠色裙擺在夜風中蕩開,蛇尾般的長辮垂下,全身上下無一不危險而神秘。
她鬆開手,裙擺立刻隨風揚起,仿佛黑暗中驚鴻一現的狩獵者,在陰影明暗處伺機而動。
“新年快樂,警官先生。”
“那麼,五年後再見啦。”
她笑著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