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槍響幾乎是同時響起。
男人瞬間吃痛地悶哼一聲,槍支脫手,掉落在地。
他聽到黑發少女笑吟吟地說“我的槍法還可以,不是嗎?”
“以及……”她一字一句地緩緩說“赤井秀一先生,竟然還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繼續動手麼?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有熱感應這種器官呢?”
三分鐘前。
朱蒂和卡邁爾剛分開行動,就連fbi自己人,都不一定能摸清楚己方的位置。
在這種複雜的地形中,想要圍殺一個移動困難的人幾乎是結局已經確定的事,而就算有黑衣組織的成員來支援,彆說去救琴酒了,就連知道他們這些包圍圈較外層的成員在哪裡都是問題。
而他們卻幾乎分布在附近的每一塊區域。
朱蒂停下移動,想要低聲報告一句“一切正常”,卻感到耳邊傳來了冰冷的呼吸,就像是冷血動物在她耳畔蟄伏。
還沒等她反應,不辨喜怒的女聲就響了起來,帶著直擊人心的蠱惑與命令。
“睡一覺吧。”
“砰砰!”
在消聲器的加成之下,射擊所發出的聲音微乎其微。
這兩槍既是讓她安心睡過去的第二重保證,也是一點小小的利息。
黑發少女站直了身體,任由金發女郎無力倒地,金色的豎瞳在月色下微亮,如同叢林中夜晚出沒的獵食動物。
那裡麵唯有殘暴與冰冷。
她偏了偏頭,感受著範圍足以覆蓋著整個區域的熱感世界中,下一個獵物的位置。
她臉上緩緩露出一個無聲的笑容。
——除了赤井秀一以外的,最後一個獵物。
詹姆斯坐在車內,留在東側的巷口警惕周圍。
他照常抬眼向巷外看去,可回過頭時卻覺得有什麼不對,再轉頭,就看到了站在他另一側窗外的黑發少女。
那雙豎瞳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不像是打量同等的人,更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讓人發自內心地感到一股寒意。
她偏了偏頭,笑著說道“冷靜,聽我說。這兩輛車不錯。”
“你讓它們爆炸報廢,然後就可以休息了哦。”
她的語氣溫柔而憐憫。
“真是可憐,為了這個計劃好幾天沒休息了吧?做完這件事,就睡一覺吧。”
她轉身朝巷子裡走去,走到一半,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對了,不要忘記給自己一槍哦?這樣才能睡得更香呢。當然,你想多來幾槍,我也是不會介意的。”
中年男人眼神空洞,呆滯地按照她的指令下了車,打開了油箱。
……
“你要慶幸阿陣沒有死,赤井先生。”
她聲音很輕很輕“否則的話,你現在躺在那裡的同伴,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可是很好相處的哦。”她明明是笑著的,可眼睛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你們做到這種程度,我也隻是給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小懲戒。你們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如果不是fbi可以當槍使,吸引組織的注意力,更沒有來得及殺死黑澤陣。
——她真的很想,把那些非重要角色,挫骨揚灰。
“好了,談話時間結束。”黑發少女的聲音恢複了冰冷“我命令,赤井秀一,把琴酒帶出這裡,放在我的車子後座上。”
她偏過頭,小聲對琴酒說道“我搬不動你,讓他代勞一下。好不好?”
“……”
琴酒瞥了她一眼,被血汙浸染的眼瞳中看不出情緒。他沒有說話的力氣,索性閉上了雙目。
不過在赤井秀一受到言術影響,目光空洞地架起他時,他的肌肉不受控製地瞬間緊繃了起來。
“阿陣,放輕鬆哦。”
熟悉的聲音隨之響起,言術的力量帶著安撫。
黑發少女走在他旁邊,拉住他無力垂下的手,不敢用力,卻小心地把自己的手放了進去“我在這裡的。”
“不要死。”
她聲音很低。
“……”滿是血汙的手握了回來。
嘶啞的男聲隻能傳出一個音節
“好。”
黑發少女金色的豎瞳蹭地亮了起來。
“堅持一下。”
她對赤井秀一下達了昏睡的指令,然後踩下了油門。
“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