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總算清醒了,用指節蹭了蹭眼睛下方的白色鱗片,打了個哈欠,試圖往另一個方向滾去:“才不要——阿陣一看就不是那種會編頭發的人呢。”
才滾了半圈,她就被男人的長手給轉了回來。
竹葉青:“……”
她看著坐起身的琴酒。男人的身材是頂尖的好,肩寬腰窄,體脂率極低,身上隨處可見的疤痕不但沒有消磨這具肉.體的美感,反而讓它變得更令人想要獨占。
隻可惜纏繞的繃帶擋住了視線,阻擋了繼續窺探的機會。
她眨了眨眼睛,提醒道:“你胸口又出血了。繃帶從裡麵透出了紅色呢。”
“不用在意。”琴酒輕描淡寫地說道:“小傷。”
“可是,就算在你看來是小傷,”黑發少女微微垂眸,聲音很輕,“我也是會心疼的哦。”
“……”
殺手先生眸色微暗。
她再次被按在床上索吻了。
……如果不是琴酒身上傷勢實在很重,她很懷疑自己今天所遭受的可能遠不止這些。
琴酒知道她總是會和其他人——男人女人都有,有時是組織裡的成員,有時隻是普通人——說這種讓人心跳加快的話,但她以前一次也沒有對他說過。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感覺很好,他還想要,並且瘋狂妒忌那些以前就能享受到她這些話的人,甚至考慮滅口。
“你身上的蛇毒不見了?”
黑發少女舔了一下自己已經有些腫的唇角,懶洋洋地開口:“不對哦,你可以理解為我廢了大功夫給你開通的vip通道,可以免疫我身上的毒的。”
“隻有你一個人,”她強調,“其他人還是不行的哦。”
琴酒為她整理好領口,聞言動作微頓,垂眸忍了又忍,才沒有再把時間耽誤在臥室,隻有冷血動物一般的墨綠瞳仁,似乎一下子柔軟了些許。
“嗯。”
他說:“我知道。”
隻有我。以後也都會隻有我。
殺手半蹲在地,垂眸耐心地為她穿上鞋襪,將小月亮帶到梳妝鏡前,用拿□□和殺人的手,拿起了梳子和發圈。
這本不應該是出現在他身上的動作。
可在此時的情景下,竟不顯得違和。
竹葉青安靜地透過鏡子看著他的動作。
然後,她眨了下眼睛,掩去微微抬起的唇角。
——不愧是她家阿陣。
明明是第一次上手,卻辮得很不錯呢。
以及……自己,似乎並沒有選錯人。她也要有家了。
她突然就多出了好幾樣暖呼呼的東西。
貓貓,戀人,還有家。
……
最後纏上紗布。
琴酒是黑衣組織的Topkiller,實力和心性一樣不少。等他把這份心性用到日常生活中的時候,就會顯得尤為貼心和細致。
可見他並不是不會這麼做,隻是以前不想這麼做,也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這麼做。
全程幾乎沒有自己動手的竹葉青小姐很快樂,踮起腳尖在殺手冰涼的唇瓣上啾了一口,就若無其事地退開,豎起一根食指,偏頭說道:“阿陣不能跟著我哦。”
銀發男人雙目有些危險地眯起,殺意微不可查地淺淺籠罩在身側:“是因為那幾個……”
“我不能讓他們擔心呀。”竹葉青理直氣壯,微微歪頭,雙手合十:“好不好嘛——”
“——老公?”
黑澤陣:“……”
是誰狼狽移開目光了我不說.jpg
男人瞳孔縮小又放大,閉了閉目,選擇妥協:“有危險直接給我打電話。”
“好耶!”
完全拿捏住某Topkiller的黑發少女露出燦爛的笑容,把新晉男友的黑色高筒帽扣在他漂亮的銀發上,禮貌揮手作彆:“那我就先走啦,半個小時之後會有裝修公司的人來,阿陣要加油哦。”
——沒錯,琴酒就是負責留下來處理換下來的繃帶和染血的衣物的。
他將沙發整理好,麵無表情地瞥了一眼竹葉青,目光最終還是軟下來:
“好。”
/
/
在昨晚發現琴酒傷得很重的時候,望月弦就已經給警校團聚的三人組打過招呼了。她把萩原研二的車還回去,把自己連夜安排了一個彆墅的事情說了一下,抱走小布偶,並表示感謝收留。
黑衣組織的竹葉青向來是一個神秘主義的人,青葉月那段時間隻是例外,她飛速找好自己的新的落腳點在他們看來是情理之中。
臨走之前,她把安室透的私人號碼留在了茶幾上。
原本盯著波本的人沒心思再盯他了,警校組,就當然可以團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