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那個不起眼的小牌子,很快,大家就發現了一擲千金……哦不,一擲寶鼎的修士,有些眼熟。
“這不是靈峰宗的沈長老麼。”
“原來是他啊!”
“怪不得,這個月第幾次了,記得前兩天也是他輸了法寶?”
“靈峰宗福利待遇夠好的,不知道他們長老還缺人手嗎,金丹期的那種……”
“彆想了,人家那是輸的伴侶的財產,等著吧,一會季深就來付賬。”
季深?!
又是一個讓老客人沉默,讓新客人好奇的名字。
季深是誰,本地修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至於外地來的修士……大概聽過的是冰靈劍這個稱號。
冰封百裡,仙劍有靈!
這可是手染血腥,一路殺出來的名號。
中年男子將小木牌掛在腰間,問薑沅,“還下注嗎?”
薑沅慢悠悠的喝了口杯中酒,掏出一塊空白的小木牌,想了想,在上麵用靈氣刻下“金絲木”三個字。
金絲如鐵,一寸一年。
雖然這種材料不算是天財地寶的級彆,但也是一種極難尋見的靈植。
刻完後,薑沅朝莊家示意了一下,就算是押在下一把了。
他是貴賓,不用去擠在賭桌前,甚至不用先把賭資拿出來押上。
中年男子嚴謹的確認道,“就是用作冰靈劍的劍鞘材料的那種金絲木?”
薑沅輕輕頷首,“正是。”
中年男子又問,“大還是小?”
薑沅眯了眯眼,直覺告訴他,應該選大,於是他乾脆利落的說道,“小。”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搖骰子前,忍不住拿毛巾擦了一把光頭上的汗,心裡念了一句佛經。
雖說錢財乃是身外物,但是麵對一位剛輸了陰陽鼎,又押上金絲木的道友,哪怕是當了和尚,也很想仇富一下。
麵對豪賭,許多人都紛紛下手,或多或少,重在參與!
這就是大籌碼的帶動力量了,莊家手臂肌肉鼓起,骰盅在空中被揮舞得如同幻影一般,等被重重拍在桌麵上的時候,才宣告了塵埃落定。
大家緊張的盯著莊家手裡的盅蓋。
中年男子屏氣凝神,一點一點的將蓋子解開,終於,他鬆了口氣,宣布道,“大!”
“天啊,是大!”
“怎麼就出大了?”
“又輸。”
“彆嚎了,你看人家……”
中年男子看向薑沅,“沈道友,這……”
薑沅毫無半分猶豫,將手裡的小木牌丟了過去,仿佛丟的不是金絲木,而是燒柴木。
中年男子一把接過,對著上麵刻著的字跡看了又看。
雖然這個隻是一種憑證,但是木牌出自季深之手,上麵有冰靈劍的一縷劍氣,很好識彆,隻要拿著木牌上門尋物,季深從來不會對此賴賬。
薑沅長長吐了一口酒氣,輸光的感覺,還算不錯。
中年男子還要再問下不下注,卻突然閉上了嘴。
因為季深來了。
一人,一劍,隻是站在那裡,就幾乎將骰子都凍在了桌上。
眾人皆退避幾米,留出了賭桌旁邊的一大片空地,這在賭場中是很難見到的景象。
中年男子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施主來的正是時候,貧僧手裡有兩件木牌,是沈施主押在此處,上麵寫著陰陽鼎和金絲木,不知可否進行兌換?”
現在把話說清楚較好,在自家地盤上,總是有底氣一些。
季深看了眼對方,“磐石大師,也來做莊家了。”
磐石麵無愧色,一派坦然,“賭場如戰場,賭桌如人生,起起伏伏,無從得知,貧僧在此曆練,以堅心性。”
季深道,“明日我會派人將物件送來。”
之後沒再說些什麼,他是來找人的。
薑沅發現正主來了,便一臉醉意的靠了過去,“都輸了,輸光了!”
季深神色不變,隻是攬著他的腰,將人扶下雅座。
薑沅醉醺醺的笑道,“陰陽鼎,金絲木,都沒了,今天輸的痛快!”
季深朝磐石和尚道,“他喝了幾杯?”
磐石一攤手,“五六杯是有的,賭場的雅座不禁喝酒。”
有錢人耍酒瘋,他們也樂意伺候,打壞東西,照價……十倍賠償就是了。
“我沒醉!”薑沅將一副喝了酒豪賭輸光的德行,展現得淋漓儘致,“不能走,繼續賭……”
季深聞了聞桌子上的酒杯,凝眉道,“糯米酒?”
磐石愣了愣,抬起手來摸了摸光頭,“這是沈道友自帶的。”
他就說那酒水看起來怎麼是金黃琥珀色,還帶著點甜香……
薑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