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讓他意外,也讓他陌生,卻仍不妨礙他的好心情。
林鸞自然能夠察覺到有道疑惑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心裡也有些急迫,便不再兜圈子,蹙眉看向謝靜蓉:“你還有其他事嗎?”
言外之意,就是下了逐客令。
謝靜蓉愣了愣,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心裡不免有些慌,想著還是先回去跟男人再商量商量,便借坡下驢道:“那行,時候也不早了,舅媽還要趕回去給你舅舅做飯,就先走了,過兩天再過來看你啊。”
邊說邊站起身來,招呼小光過來。
林鸞一點沒起身相送的意思,等人走過玄關,都開了門,又突然出聲:“等等!”
“怎麼了,阿鸞?”謝靜蓉心一喜,滿懷期待的回過頭。
林鸞往沙發上一靠,好整以暇:“既然你們手頭寬裕了,那前幾年借我媽的十萬塊錢下次過來就順便帶給我吧,免得你們來回跑麻煩。”
謝靜蓉一聽,頓覺一口氣梗在喉頭,既不能答好,又不能說不好,慪的不行,最後一把扯著小光,恨恨道:“要死啊,看什麼看,還不快跟我回家!”
說著,在小光尖銳的哭喊聲中,摔門就走。
“哐當”一聲巨響中,屋內兩人的目光不禁撞在了一起,隨即都放聲大笑了起來。
林鸞笑的眼睛彎如月牙,仿佛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陰鬱都煙消雲散了一般。
笑著笑著,她漸漸收了聲,看向對麵一直微笑注視她的男人,心裡又是酸楚又是慶幸。
媽媽去世的這一年來,他憔悴老態了不少,才四十出頭的年紀,正值壯年,卻已兩鬢發白。
她失去親人,隻顧著自己悲痛,卻忘了他也失去了愛人,也同樣痛不欲生。
“秦叔,這些年對不起!”她誠摯的道歉。
秦致遠卻一愣,笑容隨即斂去眉頭緊鎖,讓他不怒自威的臉越發嚴肅。
他十指交叉握了握,“阿鸞……你彆急,你媽媽的事,我會再想辦法……”
林鸞搖頭,“秦叔,我媽的事都到此為止吧,你不用再托人幫忙了。”
秦致遠聞言,臉色更沉了幾分。
這丫頭從小就倔,隻要是她認準的事,就非要做到底,誰勸都沒用,任何困難她都敢去嘗試。
當初學跳舞是,她媽媽的事也是,再苦再累再委屈也沒聽她吭一聲,就算忍到受不了也是偷偷一個人躲起來哭,從來不會讓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麵,怎麼現在卻說要放棄了?
更彆說,她今天這一係列的反常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