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是妾室所生,他娘生下他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為了不為難兒媳婦養彆人的孩子,老太太就把薛三接到自己身邊養,幾乎是她一點一點看著養大的。
也正是因為有個老祖宗慣著,薛三的脾氣被養的有點暴躁,整個薛家他就沒有怕過誰,連他親爺爺他都敢罵一句,可以說是薛家的小霸王了。
後來薛三突然沒了,老太太就以為是自己沒能把孩子養好,心裡一直為了這件事情十分的難過愧疚。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看著突然性情大變的小孫子,就覺得他現在瘋了的樣子很像薛三,這才會說出剛剛那樣奇奇怪怪的話。
說實話現在脾氣暴躁的薛六,還真的挺像薛三十幾歲的時候。但是很快老太太就清醒過來,她知道死了的人不能複生,眼前的這個人是她小孫子,根本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關於薛六性情大變這件事,他們最終也沒有太多時間糾結。畢竟現在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薛六又是他們中唯一的成年男人。在薛六不可能被人掉包了的情況下,不管他們樂不樂意也不能把他給趕走。
加上後來那兩個可惡的奴仆醒了,一群老弱婦孺看著他們就覺得害怕,也就沒有時間去糾結薛六是人是鬼了。
率先發現他們醒來的是表姑娘,她一看見其中一個奴仆睜開眼,就嚇得朝著薛六他們跑了過來。
“他,他醒了,醒了。”
薛璨聞言抬了抬眼皮子,隨即就朝著那兩個奴仆走去。
本來他想一石頭下去,再把醒來的人給敲暈的。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膽子去殺人,但是對付這樣惡心巴拉的東西,他不介意對他們稍微暴力一點。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休息的薛二姑娘也醒了過來。她正蜷縮著身子愣愣的看著這邊,看起來還沒有從之前的遭遇中恢複過來,甚至還下意識的揉搓著被他們摸過的地方。
她小聲的喃喃道:“我臟了,我臟了……”
對此薛璨心裡很不爽,他特彆討厭女人遭到傷害後,彆人說這個女人臟了的話,也無法接受她自己也這樣說。
明明做錯事情的是那些壞人,那些人一個個不敢對壞人說什麼,倒是知道受害者比較好欺負,一個個恨不得和那些壞人一樣,也趴在受害者身上吸血才好。
尤其是對於這些古代女人,什麼清白,什麼貞潔,什麼守婦道……統統都是一些卑劣的枷鎖。不過是為了給她們洗腦,讓她們乖乖被強迫被欺負罷了。
反正她們不懂得反抗,吃虧的也不是那些男人。他們巴不得所有女人,都和她們一樣好欺負,這樣他們想要占誰便宜就能占誰便宜。
所以看到薛二姑娘的反應之後,薛璨就沒有把那個醒來的人打暈,而是走過去拉著她往他們走來。
薛二姑娘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有點愣愣的被他拖著走了過來,一直等到她停到那兩個奴仆麵前,似乎才意識到什麼身體顫抖起來。
“我,璨兒,我怕,我不想看他們,我不想……”
那個清醒過來的奴仆,原本還覺得有點害怕。此時他看到二姑娘怕他的樣子,就想起之前對方白花花的身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猥瑣起來。
薛璨見狀拉著薛清玉的手腕不撒手,他一邊輕聲安慰她沒什麼好害怕的,一邊抬腳就給了地上的男人一腳。
他這一腳是衝著對方下半身去的,直接把對方踢得整個人蜷縮起來,臉上猥瑣的表情也變成了痛苦。
薛清玉被對方的慘叫聲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轉身就離開這裡,卻被自家弟弟緊緊的拉著手,被迫低下頭去看對方的慘狀。
“二姐,你低頭看看啊。沒什麼好害怕的,他們現在被我抓住了。你看啊,你越是害怕他,他就越是得意。但是……如果你不害怕他了,像我一樣狠狠揍他,哈哈哈,你看看……他不就和螻蟻一樣任由我欺負?”
“可是……我是女人,我,我不想……”
“二姐,你要記住了,一味的忍讓和害怕是最沒有用的。他們不會因為你是個柔弱女人就放過你,相反……他們在發現你是個柔弱的女人之後,隻會更加的欺負你羞辱你甚至折磨你。而且這件事情你沒有任何的錯,你沒有錯為什麼要害怕他們。我要你看著他們,你沒有錯,你沒有臟,你依舊是個好姑娘。錯的是他們,是他們下賤,是他們該死!”
薛璨說著又給了對方一腳,還拉著薛清玉讓她去踹他們發泄。
可是薛清玉畢竟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子,她從小受到大的教育就是女人要知書達理,女人最大的任務就是嫁人為婦相夫教子。
像是薛璨現在又是打人又是罵人的樣子,在他們這種大家族出身的人看來,行為簡直和瘋了沒有什麼區彆。
之前老太太他們還不想承認,薛六這是受到刺激瘋了。如今看著他“逼迫”自己姐姐,頓時所有人都覺得他真的瘋了。
薛璨也知道自己這樣對薛清玉有點殘忍,但是……現在的世道與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他寧可這個時候對她殘忍點,讓她快速的在這次的疼痛中成長,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被殘忍的世道摧毀。
“壞人,不會因為你是女人,你是弱者就可憐你。麵對他們這樣的壞人,你越軟弱他們就會越欺負你,反之,你越強大他們就會越懼怕你。”
本來薛清玉是不想理他的瘋言瘋語的,但是她突然想到她被兩個奴仆抓住時,她祈求他們抓了她就放過其他人吧。結果他們不僅沒有因為她的乖順心軟,反而對待她的時候更加的凶殘可惡。
似乎……還真的和六弟瘋瘋癲癲的話差不多。
還有就比如六弟一樣,之前兩個奴仆一點也不怕六弟,還偷襲把六弟直接給敲暈了。
但是現在呢,她看了看躺在地上嗷嗷叫的那人,對方此時此刻看向薛璨的眼神,已經從之前的輕蔑變成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