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抬起眼,看著站在最中間負責監視所有人的領頭轉到了另一麵,他一邊觀察著其他三人,一邊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朝著側後方移動。
手機剛才被收走了,完全沒有機會聯係外界,他現在必須想辦法控製住房間裡的四個人才行。
通過剛才的觀察,鬆田陣平已經看出來,這四名劫匪應該提前商量過,他們所站的位置間隔的很開,這樣既能控製大部分遊客,又能防止突然間被一網打儘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鬆田陣平目光一頓。
剛剛山本伊織進入的那間休息室的大門突然間被人推開,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提著她的箱子從裡麵走出來,他一把將麵色慘白的女人推倒在地。
中間領頭的劫匪神情殷切地對著男人喊道:“大人!”
“嗯。”男人點了點頭,指著山本伊織說道:“這個女人已經沒用了。”
劫匪玩著槍,聞言露出了狂熱的表情:“放心交給我吧,大人,我會讓這群人都成為神最完美的祭品。”
男人目光中劃過一絲不屑:“抓緊行動吧。”
“那麼。”劫匪舉槍對準了山本伊織的額頭,殘忍地笑了起來:“就從你開始如何?”
“動手!”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突然間,好幾名遊客轉身分彆撲向了站著的三個劫匪,動作迅速地奪走了他們手中的□□,掏出了手銬。
“警察!都給我放下槍!”
“廢物!”領頭的槍口從山本伊織頭上移開,麵色難看地轉身想要開槍。
就在這一瞬間,一枚子彈從上方破空而出,直接擊中了
對方的手腕!
領頭的男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中的□□落在地上,隨即被另一名混在遊客之中的警察控製住。
是hiro!
鬆田陣平看到了二樓好友一閃而過的身影,墨鏡下的眼中帶著些許詫異,他隨即放下心來,反應迅速地混進人群中,目光緊盯著那個中年男人手中的箱子。
雖然暫時還沒搞清楚這群劫匪到底是什麼人,但是這次上船,鬆田陣平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山本伊織。
他跟蹤了山本伊織一路,在進入房間前,對方一直都非常小心地拿著那隻箱子,雖然不知道裡麵究竟是什麼,但看起來,這場交易是在山本伊織的意願下進行的,鬆田陣平並不準備輕易放過。
那個中年男人明顯在幾個劫匪中的地位非常高,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否和山本潤所說的【組織】有關,但那個箱子,裡麵裝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鬆田陣平不斷接近對方,周圍一片混亂,正好可以遮掩他的行動軌跡,出其不意地搶過箱子。
在他即將觸及到箱子前,一隻手大力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行動。
鬆田陣平的雙眼一瞬間放大,他詫異地緊接著退後幾步,反應迅速地擋住了男人隨之而來的攻擊。
對方的力量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顧忌著周圍的普通遊客,鬆田陣平隻能在夾縫中乘機尋找反攻的機會,幾乎被對方壓了一頭。
而男人則好像置若罔聞,陰冷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鬆田陣平,將手中的箱子當作肆意揮舞的武器,毫不在意是否會傷害到周圍的人,整個人遊刃有餘。
這家夥和那四個劫匪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意識到這點之後,陷入了一場惡戰的鬆田陣平麵色逐漸嚴肅。
而就在幾分鐘前,離開廚房趕到負一層的鳴海光剛剛來到賭場門口,就聽見了一聲槍響,賭場的大門被人打開,無數遊客神色慌亂地從裡麵湧了出來,完全沒有辦法擠入賭場內部。
按照剛剛後廚那兩個假扮成服務生的同夥的意思,他們應該是想通過遊輪上遊客的安全來威脅警方放出什麼人,但是即使警方選擇放人,他們依舊會引爆船上的炸彈!
之所以一直沒有行動,完全是因為在等這裡的某人給他們發送信號。
他在下來前已經給小偵探留下了關於致幻劑的線索,在信號發出前,鳴海光要嘗試在賭場裡找到這個人。
該死!
要不是那兩個混蛋很有可能都在這艘船上!
眼看正門沒法進入,鳴海光立刻放棄,他轉身繞到了走廊後麵,突然發現角落裡居然有一扇看上去和牆壁顏色非常相似的暗門,他推開這扇暗門,裡麵居然是一個挑高向上的樓梯。
這個走向……推開門應該就可以進入賭場內部了。
鳴海光走了進去。
裡麵沒有燈,可見度非常低,他邁步走上去,發現上麵居然還有另一道門,門縫微微透出些許亮光。
應該就是這裡了,鳴海光抬手伸向門把手。
就在這時,一陣厲風突然間從旁邊掃過,鳴海光瞳孔微縮,電光火石間,勉勉強強依靠身體反應側身躲過,幾乎與朝著他揮來的攻擊擦肩而過。
兩人在黑暗中短暫地交手數次,隨即,鳴海光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對方有槍!
他劈手想要奪過對方手中的槍支,但終究在體術上落了下風。
熟悉的聲音從對麵傳來,鳴海光伸手摸槍的手陡然間僵住。
昏暗的光線下,對麵的人恰好站在了門口,門外那一丁點的微光落在他的半邊側臉上,他麵無表情地舉槍對準了鳴海光,記憶中那雙一向帶著溫柔意味的貓眼此刻看起來竟
無比淩冽。
“——彆動。”
……是hiro啊。
聽見了那聲語氣冰冷的警告,鳴海光站在黑暗中苦笑了一聲,整個人恍若凝固了一般垂下了想要抽出槍支的手臂。
他默默想著。
這一天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