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鳴海光在負一層的雜物間內找到了還在昏迷當中的小偵探。
綁架了小偵探的男人似乎非常懼怕這個地方,通過八號實時傳送回來的監控,鳴海光看到男人在把工藤新一扔在這裡之後就立刻神色慌張的離開了。
打了個時間差過來救人的鳴海光站在一片漆黑的雜物間裡沉吟了片刻,並沒有著急立刻帶著小偵探離開,而是隨手掀開了一旁用布蒙住的架子,看著裡麵閃著光亮的東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果然是炸彈。
剛剛在三樓聽見那兩個人交談時,鳴海光就想到了這點。能讓所有人灰飛煙滅什麼的……想想也隻有這玩意了。
他接連掀開了房間裡所有被故意遮擋住的架子,緩緩皺起眉。
但這架勢,未免也太誇張了一點。
——僅僅是引爆這一個房間裡放置的所有炸彈,就足以讓這整艘遊輪徹底沉入大海了。
在上船之前,鳴海光還曾祈禱過,希望這一路上不要再遇到什麼附加的案件給他增加難度,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就不該對日本的犯罪率抱有任何期待。
鳴海光歎了口氣,為了以防萬一,他找了塊布將工藤新一整個人包裹起來,一路帶了出去。
整個負一層都安靜的嚇人,也沒有像樓上一樣有服務生之類的工作人員來回巡視,鳴海光皺著眉,還是選擇和來的時候一樣走了比較隱蔽的逃生通道,一路暢通無阻地將小偵探帶到了一樓的甲板上。
他找了個安全又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把人放下,留了一隻八號放在角落裡,這才離開。
鳴海光並沒有立刻折返回去。
負一層的其他地方很有可能還會有彆的炸彈,加上雜物間發現的那些,光靠鳴海光一個人全部拆除根本不現實。
根據剛剛三樓那兩個男人的行為可以推斷,他們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引爆炸彈才對。
除了他們之外,應該還有同夥藏在餐廳的後廚。
鳴海光快步回到餐廳,隨便找了一個服務生向他詢問了後廚的位置,打開門,卻發現廚房裡麵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條件反射性看了眼時間。
馬上就要到晚間的飯點,這時候應該是廚房最忙的時候,怎麼可能會一個人都沒有?
鳴海光轉了一圈,發現很多食物都已經擺盤裝好放在了台麵上,還有一部分食材隻處理到一半放在那裡。
四周並沒有類似打鬥之類的奇怪痕跡,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條,仿佛曾經在這裡工作的人一瞬間人間蒸發了般。
但這明顯不太可能。
距離看到那兩個男人通過升降傳菜梯運送東西下來到他來到這裡也不過剛剛過去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一群大活人不可能毫無痕跡的憑空消失不見。
他們應該並沒有消失太久,畢竟此刻,還有很多服務生就在一牆之隔的餐廳裡。時間一長,不可能發現不了才對。
鳴海光在後廚內晃了一圈,最終站在了緊閉的冷凍倉庫前。
……應該不會吧。
鳴海光沉默了幾秒,緊接著打開了門。
就在那一瞬間,幾道身影突然從裡麵撲了出來,鳴海光側身躲過,隻看見一個又一個穿著廚師服的人前赴後繼地跌了出來。
有的人在說動物,有的人在說某個名字,每個人的臉上都神色癲狂,嘴裡不斷喃喃念叨著,甚至嚴重者手舞足蹈起來。
現場頓時亂成一片。
……這顯然不太對勁。
鳴海光表情嚴肅地半蹲下來,抬手在其中一個人的眼前揮了揮,又扒拉著他的眼皮觀察了一下,然而對方依舊沒有
看到一般目光渙散。
這些人似乎都產生了各自不同的幻覺,一時間都無法清醒過來。這種情況,非常像是食用了致幻劑之後的狀態,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食用了哪一種類型的致幻劑。
有些致幻劑猶如毒/品,即使服用少量也容易上癮,甚至在幻覺加深之後還會做出自殘等危險行為,這群人沒辦法再待在冷凍倉庫,但如果輕易跑出去——這種情況顯然不是船醫就能簡單解決的。
想到這裡,鳴海光又猛然間看向台麵上的那些菜。
他知道有一種致幻劑,無色、無味、就像清澈的純水,如果將它加入食物中,遊輪上的遊客根本不會有任何察覺。
不,不僅是遊客。
鳴海光很快反應過來,目光微沉。
……還有船員。
一旦船員也中招了的話,那群人就可以完全控製這艘船了。
鳴海光找出繩子將這群人綁了起來,防止他們做出什麼攻擊性舉動,就在這時,他突然間聽到了來自於門外的腳步聲!
他動作一頓,飛快地將這群人重新塞進冷凍倉庫,自己則掀開桌布躲在了桌子下麵。
沒過一會兒,後廚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鳴海光屏住呼吸,聽見進來的兩人相互交流著。
“等到樓下那位大人發送訊號,我們就可以把這些東西送出去了。”
其中一人從旁邊推出了餐車,就停在鳴海光所在的桌子旁邊。
鳴海光眯起眼睛,眼尖地發現,外麵的人穿的鞋褲都很像是和那些服務生一樣的款式。
難道這群人中有人混進了工作人員的隊伍了嗎?!
另一人說道:“是啊,讓這些人做著美夢去見神,就連我也想試一試啊。”
兩人推著餐車離開後廚,鳴海光最後聽見其中一人說道:
“彆開玩笑了,怎麼說,我也要等到那群警察將老大交出來,再一起去見神才可以啊。”
與此同時,賭場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