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等在路邊的夏油傑看著鳴海光步履匆匆地走出公寓樓,那張被墨鏡遮蓋下的臉上宛若風雨欲來。鳴海光在夏油傑麵前站立,抬了抬鼻梁上的墨鏡,露出一雙早已經戴好藍色美瞳的眼珠子,無端泛著冷意。
“夏油君,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然你先打車回……”
夏油傑打斷了他:“很危險嗎?我和你一起。”
他看起來神態自若,為了方便出門,身上套了件來自於鳴海光的白色T恤和黑色外套,雖說是碼數比較寬鬆的運動款,在夏油身上仍然像是短了一截。
夏油傑和五條悟不愧是友人,這兩個家夥,總能給人一種無緣無故的可靠與自信來,讓人沒辦法輕易去拒絕他們。
這種自信或許來自於他們身為咒術師自身的實力,哪怕身處天下大同的異世界,鳴海光相信,估計他們遇到組織成員那種危險人物,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莽上去,說不定還覺得有趣。
鳴海光注視夏油傑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算危險,這件事情我能解決。穿越時限很短暫的,傑你不如抓緊時間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這次的事情,讓悟和傑幫忙的意義並不大,鳴海光也不想為了一些不確定的事情破壞了夏油傑難得一次的異世界之旅,
事情還沒有到達最壞的地步。再加上鳴海光剛才已經得到了樓上那兩位公安頭子的保證,相信哪怕即使那個可能性幾乎為零的最壞情況發生,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能在公安那邊的努力下安然無恙地撤出組織。
夏油傑沉默了片刻,彎了彎狐狸眼:“有事給我打電話,hikaru。”
他知道鳴海光向來不是逞強的人,既然對方這麼說,夏油傑也並不強求,正好,他剛才通過搜索這個世界的社交媒體發現了感興趣的事情。
兩個人在杯戶町分道揚鑣,琴酒所說的集合地點位於市郊,鳴海光抵達時正好卡在了琴酒所說的最後時間點上。
安室透站在小山坡旁的樹林裡,見到鳴海光短暫鬆了一口氣。
“你終於來了。”
zero這家夥在東歐呆了幾周看起來倒是毫發無損的樣子,鳴海光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語氣冷淡道:“先進去再說。”
“……這裡是新人加入組織前考核的地方吧。”兩人走進滿是管道暴露在外的長廊內,安室透打量著周圍的場景暗暗皺眉,他看了眼旁邊的男人,試探性地問:“斯科特,你知道今天琴酒突然召集我們有什麼事嗎?”
兩人走了一段,直到在一處隱蔽的電梯前停下,就在安室透以為對方不會再回答他的問題時,鳴海光麵無表情地按下下行的按鈕,答道:“這一批加入的新人裡有問題。”
“……你是說,有臥底混進了組織?”電梯門打開,安室透邁步的動作微頓了幾秒,有些詫異地側頭,“琴酒查出是誰了麼?”
……演的還挺像。
鳴海光無聲注視了安室透片刻,直到把人看的心中略微浮出一點慌亂來,這才移開了視線,他笑了笑道:“誰知道呢?不過Gin向來寧可錯殺都不放過,如果你們這批人中沒有人承認的話,今天全部都會留在這裡……也說不定啊。”
電梯到達最底層,鳴海光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徒留安室透一個人站在電梯內,緩緩握緊了拳。
過了片刻他再次追了上去,冷著臉道:“這不公平吧?我在回國前,貝爾摩德說了我已經擁有了獲得代號的資格,比起那些絲毫沒有給組織做出過貢獻的新人可不一樣。”
不僅是他。
安室透會說出這句話的原因,除了為了他自己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無比清楚地知道,hiro早在他之前就和他一樣完美完成過一次大型任務。
他抬起頭,語氣中故意帶著些許希冀地對鳴海光道:“更何況,琴酒早在之前就將我交給了格蘭威特和你負責,我所做的一切你應該都看在眼裡,如果我有問題,你應該早就向組織彙報了才對沒錯吧?”
安室透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被當做叛徒,那麼身為自己監視者的斯科特自然也跑不掉。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安室透下意識察覺到,眼前這個無比神秘,看似沒有代號的普通組織成員,實際上和一些代號成員一樣,在組織中擁有超過他原本所想的話語權。
在認識到這件事後,安室透的第一反應是感到興奮。比起那些擁有代號、殺人如麻的家夥,這樣違反了常態,滿身秘密的家夥反而更能激起他的探究欲。他認定,他絕對能從斯科特.布萊克身上挖掘出和組織有關的秘密情報。
聽到安室透的話,鳴海光挑了挑眉,他一手握在門把手上,在推開門前突然在原定站定。
“我和你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安室。”
他轉身與他對視,抱臂滿不在意地說道:
“請放心,你今天如果不幸死在這裡,看在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我會替你收屍的。”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緊緊盯著對方,皮笑肉不笑地說:“好啊,那就多謝前輩了,如果以後前輩你離開人世,我也會替你這麼做的。”
“挺好。”鳴海光淡淡點了點頭,推門而入的同時,用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道:“……那你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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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和鳴海光抵達集合地時,除了琴酒幾人外,已經站了三四個生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