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走到雪莉身旁,目光示意她打開手裡的手提箱。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狀況,此時手提箱裡的藥劑數量還剩下五劑,而唯一一劑經過特殊處理過的藥劑,就藏在這五支五劑當中。知道具體是哪一支的人,隻有雪莉。
宮野誌保一向非常恐懼於琴酒,見她麵色發白,鳴海光皺了皺眉,無聲地上前擋在了她與琴酒之間,問:“Gin,還有什麼事麼?”
“伏特加,帶剩下的人一起進去。”
琴酒並沒有回答鳴海光的話,而是冷哼一聲,朝著一旁的伏特加說道。
“等會,讓這兩個新人進去自己選。”
鳴海光迎著琴酒意味深長的目光,微微掀開眼簾,判斷著對方突然間如此命令的用意,表情也驟然間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Gin?”
他無比了解琴酒,隻要對方沒有抓到自己明確的把柄,即使自己挑釁對方,琴酒也不敢輕易違背BOSS的命令殺死自己。
想到這裡,鳴海光不禁冷笑一聲。
畢竟——那位先生大限將至,而自己,是這麼多年實驗下來,最後的希望。
然而宮野誌保卻並不清楚這些事情,她站在鳴海光身後蹙起眉,有些擔憂地看了眼他。
場麵變得緊張起來,就連一旁心思放在彆處的安室透都不免被這突然間的對峙吸引住了目光,心中略感驚訝。
據他所知,組織中雖然代號成員都是平級,但是至少,沒有幾個人敢這樣和琴酒說話……斯科特這家夥,絕對不僅僅隻是格蘭威特的手下這麼簡單。
安室透的眼中劃過深思,隨即,他聽見琴酒冷哼了一聲,道:“我以為你應該清楚,你在我這裡,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忠誠於組織的形象。”
鳴海光怒極反笑:“是嗎。”
琴酒確實說的對極了,他從來沒有哪怕一秒鐘,屬於過這裡。
遲早有一天,他會讓組織和組織裡這些人都得到該有的懲罰,讓那些違背本心無法抉擇的命運回到正軌,讓所有的黑暗和痛苦在陽光的照澈下煙消雲散。
這些事情固然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但鳴海光會在這條通往黎明的道路上一直前行,即使所付出的代價,是他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鳴海光冷冷看了琴酒一眼,帶著被懷疑後的憤怒與不滿掩飾了溢滿了心臟的情緒,他轉身與琴酒錯身離開,徑直走向了禁閉室。
雪莉在身後極快地跟上,與琴酒擦肩而過時,她十分膽大地瞥了眼對方,微微一愣。
她居然沒有在琴酒的臉上看到什麼生氣或是冷笑的情緒,更多的,是一些令她感到奇怪的冰冷與……憐憫。
憐憫。
她居然會將這種可笑的形容詞與那個組織的聯係在一起。
雪莉莫名打了冷顫,清除掉腦海中雜亂的思緒,一同再度踏入室內。
趁著伏特加在安排兩個新人時,鳴海光暗暗轉過頭看了雪莉一眼,目色沉沉。
他不自覺將手放進了大衣口袋,那裡藏著一枚可以讓公安立刻采取救援行動的情報發射器,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也是zero生死關頭唯一的機會。
但是同樣,一旦他按下這枚按鈕,也就意味著公安的臥底計劃徹底失敗,他的身份也有極大的可能會暴露在組織這裡,一旦他暴露,屆時,BOSS不會再放過宮野家的任何一個人。
現在隻能希望小早川拓真那邊能夠再快一點,不至於讓他這麼快就用上這枚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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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東京警視廳某支店。
“找我?”抱著一捧文書的棕發警官停留在辦公室門前,微微探出身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麵色冷淡,“抱歉,我並不認識那兩個人,麻煩秋田你和他們說一下,我現在有事,沒有時間去見他們。”
“好的,宮崎前輩!”警察後輩目送著宮崎陽生離開,這才轉身小跑著來到走廊拐彎處,朝著等待已久的兩人露出了歉意的表情:“抱歉,鬆田警官、萩原警官,宮崎前輩現在又很重要的事情,你們下次再來吧。”
站在門口的萩原研二朝裡麵看了眼,也不著急走,而是笑眯眯地向眼前這位看起來像是剛剛畢業的小警官詢問道:“那位宮崎警官,一直在這裡負責文書管理的相關工作嗎?”
名叫秋田的小警察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萩原研二和善的表情,點了點頭道:“沒錯……據說宮崎前輩在剛入職的時候因為執行任務受了傷,後來雖然沒有離開公安部,但是年紀輕輕就退到了二線,也不怎麼和原來部門的同事待在一起,一直在負責檔案整理方麵的工作。”
萩原研二觀察了一下麵前人的表情,若有所思道:“看起來,你似乎和宮崎警官關係很好?”
“我們這裡幾乎所有人都很喜歡宮崎前輩!”小警察笑著道,“這裡的大家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才會分配過來專門做文職工作的,宮崎前輩平時在工作中經常幫助我們這些後輩,鼓勵安慰身邊的同事,我們都非常感謝他。”
萩原研二有些好奇:“這麼聽起來,似乎宮崎警官人很好了。”
“當然!”秋田用力點了點頭,一雙眼睛睜得很大,眼中露出了很明顯崇拜的神情,“我剛剛來這裡沒兩個月,遇到不會的事情,宮崎前輩都會耐心地告訴我該怎麼做,他人特彆特彆特彆好。”
眼前的小警察一連說了三個“特彆”,萩原研二也不免因為他的純粹天真露出了些許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