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關於宮崎陽生的事,鬆田陣平終於有些不耐煩地從幼馴染身後走了出來打斷了秋田小警察對於宮崎陽生滔滔不絕的誇讚,雙手插兜問:“那你知不知道,宮崎到底什麼時候……”
“宮崎!”
身後的呼喊聲倏然間打斷了鬆田陣平的話,三人一同回頭,一輛黑色轎車不知何時停在了正門口,小警察向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說了一聲抱歉,急匆匆地走了過去,向剛剛從那輛車上下來的兩個男人詢問道:“我是警護課管理係的秋田,請問兩位警官有什麼事嗎?”
話音剛落,秋田警官看著男人展示在他麵前的證件,微微睜大了眼睛。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相互對視了一眼,一同走了上去。
為首的男人目光敏銳地看向走過來的二人,速度極快地合上了證件,嚴肅道:“我們這裡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任務需要宮崎陽生配合,請你立刻把人叫出來!”
秋田警官像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麵,雖然他並不是很清楚兩人的來意,不過他猜測,如果宮崎前輩知道自己所得部門需要他的支援,宮崎前輩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他朝著兩個男人行了一禮,聲音爽朗而清澈。
“是!”
見秋田轉身小跑著朝裡麵去,男人這才移開目光,略微有些警惕地落在了旁邊的鬆田和萩原身上,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剛才都沒看清,現在也有心知道對方的身份,萩原研二上前一步,率先拿出自己的證件,說道:“我是警視廳警備部警備第一課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萩原,旁邊是我的同事,請問兩位是?”
男人確認了萩原研二的證件,與身後的人對視了眼,遲疑了片刻才道:“不好意思,萩原警官,公安的案子,無可奉告。”
公安部的人!
鬆田陣平眯起雙眼,未等他繼續開口詢問,警視廳內部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在場四個人的眼神都瞬間淩厲起來,兩位公安速度極快地越過,奔跑著朝裡麵而去。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緊隨其後,四人趕到時,隻看見了那道從窗口處翻越跳出去的背影。
兩個公安幾乎沒有猶豫,一個轉身跑去門口開車,另一個跟隨著宮崎陽生的逃跑路線追了上去!
鬆田陣平正欲翻過窗台,身後的幼馴染卻突然間叫住了他。
“……小陣平。”
剛剛還神色輕鬆的萩原研二立在原地站了幾秒,鬆田陣平走了過去,看見走廊拐角處的人表情一瞬間怔然。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檢查了一下,垂眸道:“……沒救了。”
就在幾分鐘前,那個笑著向他們不停誇讚著宮崎陽生的小警察死在了這裡。
秋田張大了眼睛,臉上近乎割裂開來的笑容與錯愕似乎在那一瞬間被殺死的瞬間還未來得及完全交替,匕首就已經由他最為崇拜的前輩之手,準確無比地刺入他的胸膛,一刀斃命。
萩原研二甚至可以想象到,當時秋田是怎麼滿心歡喜地跑到自己最喜歡的前輩身邊,告訴他公安部的同事來找他時的樣子,又是怎麼在茫然與不解的情緒交織中,猝不及防間被殺死。
他握緊了拳,情緒幾近輾轉不定,最後隻能默然抬手替小警察合上眼睛。
“……hikaru。”這並不是萩原研二人生中第一次麵對死亡,但沒有哪一次,讓他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原來死亡在那群人眼中,是如此的簡單且輕易。
輕易到這生命輕飄飄的,仿佛靈魂沒有任何重量。
這種幾乎漠視生命的態度令萩原研二感到憤怒無比。
他停頓了一下,壓抑著情緒繼續問道:“那家夥麵對的組織,就是這樣一群人嗎?”
鬆田陣平同樣麵色複雜,半晌,他點了點頭。
“啊。”
……而且,不止是他啊。
另一邊,正坐在押送車上準備出發的小早川拓真已然接到了宮崎陽生逃跑的消息。
他麵色複雜地按下通話鍵,將這個消息率先告訴了一直藏在幕後,負責統籌這次行動的黑田兵衛。
黑田兵衛在電話中並沒有感到十分驚訝,而是道:“確認宮崎陽生就是組織埋在公安裡的那條暗線也好,現在的話,押送卡慕酒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到組織那邊了吧。”
“啊。”小早川拓真點頭,麵色複雜地看向對麵被牢牢禁錮在座位之上的男人。
“按照我們在公寓討論的計劃,開始行動。”
黑田兵衛利落地下達命令。
“希望,鳴海君那邊一切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