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之類的話……”
“我剛才解釋了,所以我已經將錢打給了中介,但購房手續還並沒有全部完成。”夏油傑十分耐心且溫和的解釋著,“所以,從根本意義上來講,這還是屬於這位先生的房子,所以我才會說‘回來了’這句話。”
可對方當時說話的語氣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新一君,請相信我一次吧,夏油君和那個男人真的沒有關係。”鳴海光歎了口氣蹲下來,阻止了小偵探的話,“更何況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趕快回學校哦,小蘭現在還在學校等著你呢。”
“那個孩子可是非常擔心你呢。”
他看著小偵探有些不甘心抿起的唇,站起身對鬆田說道:“等目暮警官那邊結束,我給這小孩打個車送去學校,陣平君你就先跟白鳥警官他們回去。”
鬆田陣平看了眼夏油。
鳴海光立刻補充道:“等會我帶著他回去做筆錄。”
一個突然冒出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所謂的朋友,以及剛才鳴海光的話,這一係列的事讓鬆田陣平略感煩躁地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鬆田陣平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剛才夏油傑和鳴海光之間那足以稱為“詭異”的氣氛,也並不是沒有從熟悉的好友臉上不經意露出的那些微表情中看出異樣。
似乎自從山本潤之死開始,那些隱藏在暗處,自己和好友們從來都沒有察覺到的東西就在悄然無聲間顯露。
原來向來隨遇而安的好友在畢業之後背負著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東□□自前行,他比他們想象之中調查到了更多的東西。或者說將時間倒退的更加久遠一些,從福岡鳴海宅的那場大火起,在那個他們好不容易在車站找到了滿身狼狽的人開始,他們就已經錯過了有關於鳴海光的很多很多東西。
捫心自問,他們自以為了解鳴海光,但真的了解嗎?
在這短短一年的時間裡,鳴海光是六個人中變化最大的人。鬆田陣平一點都不想懷疑對方,畢竟那顆種子一旦種下,他就再也無法用本心去對這位友人做出公正的判斷。
這杆天秤如果傾斜,那麼最先受不了的人又會是誰呢。
最起碼,鬆田陣平想要維持這樣表麵的平靜。
片刻,他回了一句簡短的“行”,直到目暮警官的呼喚打斷了幾人之間無形的對峙。
“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最後一名逃犯了?”
鬆田陣平走到警察堆裡,正負責最後善後工作的白鳥任三郎點了點頭:“沒錯……”他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這位後輩:“鬆田警官,你是不是也覺得……今天有點太過於順利了?”
警方在早上八點接到了匿名群眾舉報,給了明確的地點和位置,聲稱有上過通緝令的邪/教餘黨出現小區附近,他們一過來,就發現了正在和嫌疑人交手的鳴海警官……
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彆想太多了。”
目暮警官已經去了一旁打電話練習其他蹲守在附近的同事,鬆田陣平沒再說什麼,看著拷上手銬的男人習慣性摸出了煙盒裡的煙,自顧自站在一群警察中央點起來咬在嘴邊。
尼古丁讓他平靜了一些,過了一會兒他說道:“那就收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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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鬆田他們離開,鳴海光在路邊攔了輛車,將工藤新一送上了車,在出租車開走之前,小偵探不死心地強行和鳴海光交換了聯絡號碼。
“休息日我可以聯係你嗎?”
小偵探看著鳴海光。
他有太多東西想問了。
包括今天這個叫做夏油傑的男人的事情,以及最近,他看到網絡上對於當初鳴海家的那兩起案子重新開始了討論,作為其中一個案件的當事者之
一,工藤新一十分敏感地從這兩件案子中察覺到,或許當初鳴海家的事情根本就不像鳴海光所說的那樣。
但無論如何,未來的警界救世主此刻不過隻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朋友,高智商以及從小經過培養學習到的豐富知識尚且並沒有能力能夠完全運用自如,以至於他仍舊本能相信著這位曾經有過“生死之交”的警官先生。
鳴海光好不容易將小朋友送走,鬆了口氣,轉頭對上夏油傑,表情又略微凝了凝。
他道:“傑,聊聊?”
夏油傑“買下”的這幢屋子並不算太大,卻清一色都是傳統日式的風格,鳴海光坐在地上,看著夏油傑麵色平淡地倒了兩杯茶。
鳴海光問:“你和沢田君說要留在這個世界,就是做這個嗎?”
夏油傑沒有當即開口,他回過頭看了看房間裡麵,過了片刻,一位黑發少女慢慢從裡麵走了出來。
鳴海光震驚了幾秒:“她是……”
“我和你在杯戶町分開之後不小心迷了路,遇到了剛才被抓走的那個男人。”
夏油傑給女孩倒了杯茶,繼續道:“他聲稱自己是一名教會的教徒,信奉的神明無比靈驗,能夠隻要我誠心奉獻自己的一切供奉,就能幫我實現所有的願望。”
鳴海光扶額道:“這一聽就是詐騙組織吧?”
“啊,不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再加上,我本人對於教派教會這樣的地方有一些深刻的認識。”夏油傑笑了笑,“所以我跟著他過去了。”
“這個名為維新會的地方有將近三十名教徒,其中有很多人,哪怕傾家蕩產變也要去供奉所謂的神明,我對這位神感到非常好奇,於是就想了一些‘辦法’親眼見了一下本人。”
夏油傑回過頭,目光落在身旁默默喝茶的女孩身上。
鳴海光轉過頭,視線一樣落在女孩身上,這才發現,女孩那雙眼睛完全沒有焦距,看起來似乎隻是完全空白地定格在空氣中的某一點上。
他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
……這個女孩看不見。
他動了動嘴唇:“……所以,所謂的神明,就是這個孩子?”
夏油傑點了點頭,麵露諷色。
“實際上都是假的。背後運作這個教會的男人創造了一個‘神明’,‘神’天生雙目失明,但對於那個男人而言遠遠不夠,為了讓‘神’乖乖聽話,他用毒藥毒啞了她,間隔一段之間就會打斷她的雙腿,隻要穿上長長的神袍,安靜地作為神座之上,為他收集大量的信徒和用不完的金錢,就可以了。”
“而那個男人,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
鳴海光皺起眉,有所預感道:“所以你殺了那個男人,代替這個孩子成為了‘神’?”
他不是傻子。
剛剛那個男人被警方帶走時的神態明顯不太對勁,很像是那種被洗腦之後神誌不清的樣子,鳴海光甚至懷疑夏油是不是給他做了什麼心理暗示,以至於被抓後全程表現得都沉默到像是認命了一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結合小偵探的話,鳴海光差不多就猜到了夏油傑在那個什麼維新會估計已經做了什麼,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夏油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到這種程度。
“雖然我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殺死對方,不過你猜的也差不多沒錯。”
夏油傑垂下眼,語氣平淡地丟下一枚炸彈。
“我要留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