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目暮警官麵露震驚。
一旁,在聽見確實有炸彈存在的那一刹那,鳴海光幾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隻聽見目暮警官嚴肅道:“立刻和警視廳那邊聯係,彙報現在爆處組那邊的情況,請求支援!鬆田那邊還說了什麼彆的麼?”
“是!以及還有目暮警官——”小警官舉起手機,“鬆田警官那邊要求和鳴海警官通話。”
站在目暮十三身邊的鳴海光聞言愣了愣,隨即接過手機:“陣平君,你那邊怎麼樣?”
“問題不大,目前發現的炸彈都不難解決。”電話裡鬆田陣平的聲音非常平穩,“你那邊怎麼樣?”
“還在挖屍體。”
“hikaru,這些□□的製作手法讓我感覺有些熟悉,你還記得當初……你代替萩原拆彈受傷那次麼?”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那個犯人,在被押送去監獄的途中越獄,至今都還沒有被抓到對吧?”
鬆田陣平的語氣漸漸變冷。
“如果真的是他乾的,那麼他大張旗鼓讓我知道的這些炸彈很有可能並不是他所關注的重點,你那邊的問題更大。我們都知道那個人是個無所顧忌的瘋子,hikaru,你剛出醫院還沒過半個月,小心點,彆把自己又送進去。”
電話裡一片沉寂。
“陣平君,你的腦洞大到快要趕上zero了。”
半晌,鳴海光輕笑了一聲。
“行了,我心裡有數,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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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鳴海。”目暮警官轉過頭來,“——你們怎麼看?”
“按照常理來說,能夠布置出這樣大範圍的炸彈,不可能隻是一個人所為。”白鳥任三郎蹙眉分析著,“至少目前來看,他大張旗鼓將埋藏炸彈的線索以傳真的方式告知我們,極有可能是為了分散東京的警力所做的誘餌,至於對方為什麼這麼做,難道是因為……這裡真的埋了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
“……或許我們都被誤導了,白鳥警官。”一旁的鳴海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挖開的土坑邊緣,他向下看去,斂眸輕聲道。
鬆田陣平所說的給了鳴海光帶來了更多的線索,不如說現在看來,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也更像是那個背後的凶手所故意放出的“餌”之一罷了。
幾分鐘後,一名大膽的警察上前揭開了那層包裹住屍體的透明保鮮膜。
白鳥任三郎一口氣滑到了坑底,看著那具屍體,眼中露出驚詫:“這難道是……”
躺在地底的屍體甚至還保持著雙手環抱的姿勢,正麵朝上,臉上的輪廓已經被某些種外力破壞的血肉模糊,完全無法分辨出具體的五官。
屍體正以一種堪稱詭異的虔誠姿勢平躺在泥土中,他的脖頸大動脈以及額頭處都有一道極深的刀口,使得被兩處刀口分裂開來的人體組織以一種極不正常地角度微微朝向不同的方向扭曲著。
跟在白鳥任三郎後麵下來的鳴海光幾乎在腳觸碰到地麵的那一刻就直麵了這一場景,撲麵而來的血腥氣一瞬間將他拉入了某段猶如夢魘般的回憶裡。
伊勢穀正清死亡的場景與這一刻所見的一切幾乎完全重疊,鳴海光的太陽穴頓時一抽一抽的跳動起來。
這樣的場景對於鳴海光而言就像是一種另類的自我暗示而言不斷單獨提醒他去回憶那些遺忘又記起的東西,一次又一次將他放在選擇的邊緣。
“……在我們的傳統觀念中,以物供奉神靈來換取所謂的心願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但是在這個組織裡,他們卻告知和要求這些信徒,侍奉神靈的唯一方法,就是通過人祭。”
“而人祭的對象並不僅僅隻限於這些信徒自己。”
白鳥任三郎並沒有關注到鳴海光的異樣,繼續說著:
“我曾經借閱過相關的檔案,就在不久之前,有一個一直藏在東京地下的邪/教組織剛剛被公安取締,這個教派的教徒通常都會用這樣的生祭方法,但按道理說,晴空號事件之後,那個組織的餘黨應該已經全部被抓了才對。”
“或許有幾個人藏起來了也說不定。”鳴海光沉默了許久,淡淡道,“這樣的組織的人員構成本就魚龍混雜,警方的名單有遺漏也很正常。”
“但即使是這樣。”白鳥任三郎不解地蹙眉,“這種組織的行動向來非常小心翼翼,怎麼會這麼大張旗鼓,用埋炸彈的方式向警視廳挑釁呢?”
鳴海光並沒有執著於這個問題,在白鳥說話時,他已經走上前,半蹲下身,強迫自己去直視眼前的這具屍體。
他一邊給自己帶上白色的橡膠手套,一邊將屍體的軀體稍微翻開了一些,上下觀察了一番:“屍體上的傷口太多,無法辨彆究竟哪一處是最開始的致命傷,頭上這一道特殊的傷口倒是很奇怪,像是用某種類似於手術刀的東西非常細致的劃開了一樣。”
白鳥任三郎跟著蹲了下去,就聽見旁邊的年輕警官像是隨口用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的語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