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1 / 2)

入冬的寒風越發淩冽,鳴海光麵無表情地昂著頭,嘴裡苦的發澀。

對麵站著他最不想麵對,同時也是最難纏的一位朋友。降穀零天生有著那樣能力,他並沒有把握保證,在這樣一個不恰當的時刻不被他抓住任何有可能的破綻。

降穀零一直都在打破他的計劃,當初他為了把人弄遠點,特意選了東歐那個地方作為他的任務點,本想著有貝爾摩德在,這位朋友大概率既不會有什麼危險,也沒法辦成什麼大事。

沒成想還沒等他從那堆破事裡抽出身,降穀零這個混蛋連代號都掙到手裡了。

更加糟糕的是,如果他猜的沒錯——在他被朗姆算計犯了病、分身乏術的這段時間裡,降穀零應該早就已經以波本的名義投入朗姆的麾下。

如若不是他事先從朗姆這裡得到了什麼情報,鳴海光敢肯定,他應該早就和hiro一樣,在幾個小時前出現在了那個基地裡,和他們一起上演夏油傑的背叛遊戲。

鳴海光一設想那個場麵就感到無比的頭痛,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慶幸降穀零為了在這裡蹲點自己而沒去山上,還是去了比較好。

降穀零知道的越多、陷得越深,對他們彼此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諸伏景光的暴露算是一半是自己計劃好的,一半是意外,至少hiro在那次琴酒查清叛徒的時候就被自己調到了身邊,一直也沒有等來有可能得到代號的機會和時機。

他確實是故意的,沒有代號的邊緣人物比起有了代號的成員更容易脫身,或許這是他的自作主張和一廂情願,但他認為——同期這些家夥的優秀至少不該用在這種地方。

基地爆炸,在琴酒他們眼裡,一個被綁住手腳又受了傷的邊緣人物死了便死了,事後也不會有時間精力再去深究這件事。

但降穀零不一樣。

他現在站在了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鳴海光不算了解朗姆,但他了解組織裡的作風,這種有能力有野心的新人——非常適合成為某些關鍵時刻第一個被丟出去的籌碼。

而以降穀的性格,即使知道估計還是會選擇拚一把。

畢竟。

誰能比降穀零還不要命。

想到這裡,滿身霜露的年輕男人麻木地扯了一下嘴角,他麵無表情地與降穀零對視,藏在昏暗中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光亮。

他慢吞吞地笑了笑,故意問:“所以,你現在準備用什麼身份和我對話?公安警察降穀零?……還是組織的波本酒?”

見降穀零陰沉著臉沒有立即開口,剛剛榮升警視廳通緝令榜首的黑.警先生狀似無奈地長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看來,波本這個身份確實給了你許多的便利,我猜,你應該從朗姆那裡知道了不少有關於鳴海光這個人的信息?……不對,你甚至特意親自跑了一趟福岡,難不成你還挖開了山頂那一攤破爛,找到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

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努力把自己也帶進這種思緒裡。

他在心中反問自己——那棟被燒的隻剩下碎渣子的彆墅裡,降穀零究竟還能找到什麼東西?

可無論他怎麼想讓自己的思維轉起來,身體還是大腦都早已經在一係列極度的刺激和冰冷中變得遲緩和僵硬。

可要是降穀什麼都沒發現,按照他對對方的了解,此刻他應該早就已經被拷上一對冰冷的玩意,蒙上眼睛坐在秘密前往警察廳的車上了。

他甚至能猜到zero在這之後會怎麼做——到了這個地步,金毛混蛋絕不會看在什麼同期的麵子上對他手下留情,至少要等到讓他把知道的秘密和情報吐個乾淨之後,再考慮考慮幫他去想之後應該怎麼少判個幾年才對。

但現在這樣僵持就很不合理。

不過做這種事,鳴海光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對於好友的做法也不過都是他基於他們性格的一些猜想,到底降穀零究竟要在這裡做什麼……

……自己難道又有反抗的能力嗎。

自我認知無比明確的鳴海光自暴自棄地得出了結論,甚至覺得自己心態真是不錯,至少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給自己找點陰間笑話自我安慰。

他帶著這種擺爛樂子人的心態,直到親眼看見降穀零掏出了他的愛槍的那一刻也並沒有變過臉。

他配合地舉起手,歪了歪頭,擺出一張猶如警校時期每次體測不合格被鬼塚教官訓話時的上墳臉。

“——我在附近有個地方,你既然沒打算抓我回去,天這麼冷,不如回去再說?”

……

這還真不是鳴海光一時想出來的緩兵之計,他是真的凍僵了,不管現在怎麼樣,考慮到三天後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就還不能在這裡就輕易倒下。

這附近都是居民區,淩晨鬨出一點動靜對誰而言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了這一點,降穀零隻是沉默了片刻,居然默認了鳴海光的提議。

而鳴海光也確實提前在這附近租了一間屋子,並且十分巧合的,距離當初的宮野診所隻有幾步路的距離。

於是兩個實際上都對這一片很是熟悉的人,一前一後默不作聲地走進了鳴海光租的公寓,在青年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降穀零突然開口。

“……”

他不帶任何情緒地叫出了一個名字。

這個不知道怎麼從對方嘴裡蹦出的詞猶如一道平地驚雷,鳴海光還沒有脫離門把手的右手陡然一顫。

黑暗中,他半天才從這個名字裡緩過神來,艱難地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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