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危險級彆相當之高的角色。
他雖然清醒過來,但是麻藥的作用仍然滯留在他的體內,短時間內,不說與夏油傑交手找機會逃出這裡,恐怕就連最基本的下床行動都十分困難。
而夏油傑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降穀零一時間還沒有辦法做出判斷。
一方麵,自己跟蹤鳴海光並沒有提前得到朗姆的指令,而是他從福岡回來之後,完全自發的行動。在這中途,除了目前已經安全的hiro以及因為一些原因而暫時和他屬於“同一陣營”的貝爾摩德之外,他並沒有聯係過其他任何人。這也同樣意味著,他有可能會錯失某些情報。
比如現在,他並不能確定,夏油傑是否是在鳴海從朗姆那裡逃出之後來追捕他的,而鳴海現在又是否安全。
另一方麵,不怪降穀零想的更多。平心而論,通過最近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他自認自己可能真的不夠了解鳴海光這位同期。
如果說夏油傑從一開始就是鳴海的同夥……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降穀零不禁露出苦笑。
因為無論是他所猜測的哪種情況,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對他而言都實在是太糟糕不過了。
……
“實際上,你並不需要如此警惕我,降穀警官。”夏油傑無奈地替對方倒了一杯涼白開,“我記得給你打麻醉針的人似乎並不是我?”
降穀零不帶感情地扯了扯嘴角,對於夏油傑能夠準確喊出他的姓氏這件事情並沒有感到十分的意外。
“鳴海光和朗姆的交易時間就在這個周六,作為朗姆的下屬,你又為什麼會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還是說,你們有什麼其他的計劃——?”
這個帶著“你們”的耐人尋味的問題中究竟包含了多少提問者隱秘的期待暫且不提。此時此刻,夏油傑也不得不承認,正如鳴海光所說,眼前的青年確實已經足夠優秀,任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剛剛從警校畢業甚至還沒有一年的年輕人能將組織這一眾人耍的團團轉。
“……我們?”
夏油傑溫和地笑著,他並不準備和降穀零玩你問我答的遊戲,尖銳而突兀地轉變了話題的方向。
“降穀君,對於換腦實驗,你了解多少?”
“什麼意思?”降穀零皺起眉。
“十六年前,這個項目被啟動的開始,那些科學家曾經試圖將年邁者的大腦置換進更為年輕強壯的身體之中,但是這項實驗的技術難度係數太高,最終大多數都在脊髓神經的重連失敗中作為結束。”
“這項實驗整整維持了兩年,直到鳴海直人的出現。”
“——通過對於鳴海直人的研究和發現,他們改變了實驗方法,發現了有可能成功的,新的方案。鳴海直人、包括換腦實驗的第一位實驗品,那個鳴海家出生幾個月就被送進實驗室的嬰兒,他們都擁有著獨一無二的、神奇的寶物。”
夏油傑指了指自己的大腦,在降穀零微微放大的目光中,給出了那個讓人心中發冷的答案。
“腦脊液。”
“接下來一些具體的內容涉及到我個人的利益,無法告知。但想必去過一趟福岡進行調查的你應該也發現了不少的東西沒錯吧,鳴海直人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就會被殺掉的角色。”
“你以為為什麼那位先生和朗姆之前會到今天這個局麵?”
哪怕是夏油傑,在看完鳴海直人留給鳴海光的記憶芯片裡的內容,也不禁感慨。
他一字一頓道:“——因為鳴海直人,他是自.殺的。”
那場原本由Boss下令,朗姆安排,庫拉索執行的謀殺,隻不過是借意外之名讓鳴海直人從議員的這個身份徹底脫離開來,老老實實回到屬於他的實驗室裡等待為那位先生付出所有的一切直至死亡為止。
可是沒想到,鳴海直人真的死在了朗姆親手策劃的那場行動裡。
自此。
懷疑的種子在那位先生的心中埋下。
如今,夏油傑也不介意按照那個早已經在一年多前死去的男人的計劃推波助瀾下去。
“而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降穀君,你的同期接下來將會麵臨什麼樣的處境,前提是你還把他當做朋友的話。”
降穀零心中驀然一顫,藏於衣袖之下的手指微微收緊。
“朗姆會抽出他的腦脊液,作為他謀權篡位之前,獻給那位先生的最後一份大禮。”
“而鳴海光,將會成為這場爭端最偉大的開場……和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