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靜默不語,兩人一高一低,夏油傑就這麼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企圖從這一位幾乎已經等同於步入絕境的年輕警察臉上窺見什麼東西。
“波本。”夏油傑說出了這個代號,“我聽說你是近些年來組織裡最快得到代號的新人。我翻閱了你在東歐和貝爾摩德一起行動的那次任務記錄,說實話,我認為你是個非常懂得取舍的人。”
“所以你剛才問我為什麼在這裡,那當然是因為我目前什麼都不需要去做。”
他俯下身,輕聲道:“你沒有意識到嗎?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朗姆交出腦脊液的那一刻,將會成為殺死那位先生的最佳時機。”
“不論是朗姆、還是警察,都在等著這一次機會。你大可以選擇和我一樣靜觀其變,等到腦脊液被取出之後,看著三方混戰,再去做出選擇。”
“雖然我聽說——”
夏油傑輕笑一聲。
“你們曾經在警校的關係還算不錯?”
……
降穀零凝視著夏油傑離開房間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見,臉上的平靜這才終於徹底被打破。
他急促地呼吸了幾下,目光緩緩移向了一旁半開的窗子。
……
“他走了。”
樓下,夏油傑斜靠在牆邊,抱胸看著正坐在沙發上的青年。
鳴海光低垂著眸,望著茶幾上那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水,目光愈漸出神。
半晌,他開口道:
“……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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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前段時間的爆炸案對於教會的影響實在頗大,秋山亞衣生怕自己的事情牽連那些無辜的教徒,早早就給教會放了假。
日頭偏西,秋山亞衣所住的院子這才終於迎來了今天的第一位拜訪者。
聲稱是來自於米花福利院的老婦人替院長送來了禮物。
秋山亞衣非常熱情地接待了對方,暗地裡將院子裡裡外外調查過一邊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也聞風趕到了專門用於接待客人的茶室。
鬆田陣平推開門的刹那,秋山亞衣正在為客人泡著茶。這個還沒有上高中的女孩在麵對外客時展現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沉穩與安靜。
即使她看不見,卻能有條不紊地將每一件事情都做妥帖。
老婦人接過秋山亞衣的熱茶,笑容很是和軟。
根據秋山亞衣自己所說,在她年少時,曾經有過一段離家出走而被福利院收留的經曆,當時照顧她的人正是今天前來拜訪的這位老婦人。後來她被生父找到接回家,也並沒有和對方斷了聯係。
“我知道,最近教會的事情比較多,但是這件事情,我實在不知道該拜托誰去幫我調查。”
老婦人端坐在屋子裡,手裡捂著溫熱的杯壁,麵色憂慮。
“思來想去,也隻有來找亞衣你了。”
說完,她從皮夾中抽出了兩張早已經準備好的照片,放在了眾人的麵前。
“大約一周前,福利院裡丟失了兩個男孩,亞衣,他們和你的年齡相仿,是從出生後不久就在福利院裡長大的孩子,但我懷疑,他們的失蹤可能是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