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彆斯年(2 / 2)

文字隻會將一切展現在你麵前,等著你抽絲剝繭發現真相,但語言不一樣,語言從嘴裡被吐露出來的時候,就注定了具有虛妄的迷惑特性,奇異的魅力編織而成的大網將懷疑一網打儘,失去中立的立場,從而成為對方話語的俘虜。

這一點在彆斯年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為了保全我們的聯盟,為了更好的保留我們的平等,我們先退一步,然後留下一個完整且平等的聯盟,這就是我主張的根本目的所在。”

元宜聽見了掌聲,聽見了無數多的支持聲,聽見了這個黨派無法遏製的蔓延擴張聲。

他已經足夠了解為什麼它能在短短幾天內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如果每一次演講都是由彆斯年來主持的話,那一切的發展理所當然。

元宜環顧了圈簇擁著彆斯年的公民,他們顯然已經被徹底征服,成為這個主張的支持者,成為了彆斯年的信徒。

視頻在彆斯年身上停頓了兩秒,讓對方的姿態充分展示在視頻觀看者麵前,像是在蠱惑著未曾來到現場的生物,一起追隨這位“偉大”的黨魁。

元宜呼出一口氣,一直到視頻上的畫麵因為結束而消失,才好似從某個驚心動魄的場景裡脫離了出來,重新撿回他一貫的理智和客觀,冷靜道:“他是你的人?”

“雖然我很想說是的,但很可惜,他真不是我的人。”亞當有些遺憾道。

“他沒動用任何跟精神力亦或是魅力有關的能力?”元宜很難相信這是出於對方的人格魅力,任何旁觀了對方演講的生物都不會相信這一點。

沸騰的現場,狂熱的圍觀群眾,信徒般的簇擁者,勾勒出讓人警惕的場景。

“事實上我已經處理了多個懷疑他在演講過程中使用不正當能力來迷惑公民以達到演講目的的舉報。”亞當平靜的道:“但舉報都不成立。”

也就是說亞當檢測過了數次,得到了確定的檢測結果,才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好吧,就姑且當做他沒有動用異常能力,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亞當語氣平靜,略帶笑意道:“他是一個正常且守法的聯盟公民,我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行為的權限。”

元宜還不至於被他如此輕易的敷衍過去,他冷靜的思考了幾秒,得出了結論:“他跟我們的目的一致,確實沒有阻止他的必要,但你真打算看著對方繼續擴張下去?”

元宜身體再度前傾,觸碰到了堅硬冰冷的桌子邊緣,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又後退回椅子上。

“放任他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帝國倒真說不定能不費吹灰之力將聯盟並入疆域內,但問題是,接下來帝國如何處理裹挾了民心的彆斯年?如何征服這個擁有意見領袖的聯盟?這隻會讓徹底征服聯盟的進度徒增難度。”

足夠多的民眾支持率,會發生什麼?

在議會眼裡,這無足輕重,但事實上,在聯盟,亞當處理一切,而議會在聯盟的作用無非是限製亞當的權力,避免他逃脫束縛——當然我們都知道那壓根沒有任何用處,但至少在明麵上,議會的權利相當大。

換句話說,一旦剝離了表麵上的浮誇,我們就能發現,議會才是無足輕重的那一個。

一旦亞當擺脫束縛,亦或是出現了更強大的力量,議會就會首當其衝,麵臨衝擊。

比如說一個前所未有的裹挾了民心且獲得亞當支持的黨派。

它足以更替這個政治力量構成極為複雜,且沒有任何用處,甚至還顯得多餘的議會,這對議會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同時對於帝國來說,也不是值得欣慰的事態發展。

混亂無序的議會遠比由彆斯年統治的擰成一股繩的議會更有用,至少前者無力阻攔帝國徹底征服聯盟的腳步,而後者,卻擁有提出更多要求的底氣——任何想不留後患吞並一個國家的統治者,都不會愚蠢到暴力反對一位得到了民心的意見領袖,除非他並不打算將這個國家潛移默化的變成自己統治下的一員。

而這卻巧合的符合了彆斯年提出的那個荒誕離奇的主張——投降不是讓步,而是為了更好的從戰爭中保存聯盟。

他率先退了一步,讓帝國得以實現統一的目的,然後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他提出主張後續的要求上。

他的要求繁多且離奇,這是所有理智和智商在線的生物之所以評判他的主張不切實際的原因——但如果對方變成了裹挾無數民心的意見領袖,那麼這一切又將截然不同。

畢竟一個默默無聞的聯盟公民,和一個擁有無數支持者的意見領袖,提出的要求得到的待遇也將截然不同。

帝國會在民眾的憤怒前讓步——以元宜對終玉宸目的的了解來看,毫無疑問,他會選擇跟對方商榷對方的要求,而不是泯滅對方的存在。

從星盟被征服之後,帝國對星盟實施的一係列政策就足以看出,終玉宸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這也是為什麼元宜選擇了離間之計來推進帝國對聯盟的征服計劃。

因為終玉宸要的是一個徹底臣服,真正接受帝國統治和文化,足以在無數時光裡代代相傳的阿爾法星係——或許之後因為不可抗力,它依舊會有分裂和戰亂。

但就如同某個曾經延綿五千年,未曾斷絕過文明傳承的古老文化一般,分裂之後依舊會迎來統一,所有公民都認可阿爾法星係是一個國度,而不僅僅隻是一個空泛的地域。

他想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確保阿爾法星係內所有生物,淡忘曾經的國家,遺忘彼此的仇恨,接受帝國的統治。

而這一點注定了這是一個漫長的潛移默化的過程。

亞當慢悠悠的回答了元宜的問題:“我們的目標是為陛下獻上聯盟,至於其他的,我想隻是一點小小的瑕疵。”

元宜便立刻知曉了亞當對待此事的態度,畢竟他隻是一位暫時的合作者,他仍留有對聯盟的忠誠——亦或準確來說,是情感。

任何注視著這個國度如此之久的生物,不管最初是否具有仇恨,但最終時光會讓一切變成善意的思念。

他沒有任何理由無條件支持終玉宸征服、摧毀他的國家。相反,他抱有一點小小的私心,理所當然。

元宜遲疑了許久,將一切因素彙總,確認這隻確實是無傷大雅的一點小瑕疵,最終還是沒有聯係終玉宸。

事實上,他相信,就算他聯係了終玉宸,他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於是一切在默認中繼續發展。

這股暗潮在無人插手的情況下蓄勢,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

而元宜很快迎來了不需要他插手的計劃推進。

在十幾天前還隻是一個可笑主張的理性派,以無法阻擋的趨勢,裹挾了聯盟,並不斷擴張。

它不止吸收了最底層的平凡公民,甚至還有上層的議員,財團領導人們的加入,就如同每一個被彆斯年征服的生物一般,他們支持他提出的一切主張,他們跟隨他的腳步,他們甚至願意為這個年幼的黨派投入足夠多的金錢,來支持它不斷擴張。

就好似一夜之間,所有聯盟公民都在談論理性派和彆斯年,所有公民都知曉了他的觀點,星網上參與此事發表意見的生物超過了前所未有的數量。

每一個彆斯年演講視頻的傳播,每一次點擊,都在擴大著這個黨派的影響力。

於是,覆水難收。

在議會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從而來找元宜的時候,理性派已然轟轟烈烈的裹挾了無數公民,並向聯盟提出了他們的要求。

“聯盟當然應該采納這個主張,沒有比黨魁更值得信賴的生物了。”

“天呐,聯盟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他們還真打算跟帝國打起來嗎?他們這是在謀殺,謀殺忠誠的聯盟軍隊!”

“為什麼聯盟還沒跟帝國接觸?為什麼聯盟還沒跟帝國和談?為什麼黨魁還在奔波?這個愚蠢的議會到底在乾什麼?”

“聯盟必須想清楚了,我們正在麵臨一個艱難的選擇,而我們現在有更好的做法不是嗎?趕快行動起來吧!沙口議員們。”

“我覺得聯盟不僅僅該接受黨魁的主張,還應該讓黨魁來領導聯盟!”

“沒錯!讓那個傻口議會長下台,讓黨魁去做議會長!”

“我想不到比黨魁更適合的人選,難道沒有人覺得黨魁應該去做議會長嗎?”

“我發誓,如果聯盟還是沒有動作的話,我就要為捍衛我們的聯盟做出自己的行動了。”

“沒錯,我可是當過兵的,我為聯盟流過血,我要求聯盟重視聯盟軍人的權力,我們也有想活下去的權力!”

呼聲如潮,星網上的言論很快演變成了行動,在議會還在商量該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按捺不住的聯盟公民,已然邁出腳步,從星網上的呼聲變成了現實中的號召。

最初隻是小小的人流,但隨著人群來到一個個星球,無數的支持者湧入人流之中,將小小的人流填充成奔騰溪流,溪流緩緩前行,愈發壯大。

等他們穿過無數星區,來到聯盟的政治星區之前的時候,溪流變成了浩蕩大海,堵塞了所有前進的方向,舉目望去,皆是理性派的黨員。

這副場景過於壯觀,以至於從大會堂出來查看情況的議員都失去了語言能力。

無數公民,無數懷揣著同一個主張來到這裡的公民,他們個體或許極為渺小,但他們彙聚到一起的時候,形成了一股足以撼動聯盟的力量。

而此刻,議會正攔在這股力量的正前方。

它的下場沒有任何疑問。

在議會嘗試過驅散他們,試圖說服他們回去,以及試圖拖時間,最後甚至試圖要求軍隊鎮.壓叛亂——當然,收到這個命令的駐紮軍.隊拒絕執行這個荒謬的、侵犯公民權益的命令,於是在這些嘗試都失敗之後,議會跟抗議的人群陷入了僵持。

僵持很快結束了,因為彆斯年親自來到了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彆斯年設定,所以我悄咪咪又開了本預收,嘿嘿嘿~跟大家分享下。

《我真的是個好人》

彆斯年穿越後,還沒開啟迎接未來世界的美好生活,先迎來了收留流浪兒的支線。

他打算等這幾個流浪兒身體恢複了之後,就結束這條支線。

半年後,如他所願,他果然開啟了未來世界的美好生活。

名下多出了若乾房地產,搬進了豪華大彆墅,一秒鐘幾十萬上下,堪稱是白手起家的標杆人物。

但問題是……

彆墅裡住滿了人,來來往往更換不同的新麵孔,準時準點開始狂喊。

“偉大領袖帶領我們走向美好未來!”

“偉大領袖無所不能!”

“為偉大領袖獻上一切。”

“追隨偉大領袖,摧毀腐朽舊世界!建立新秩序!”

這個發展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為什麼我總想收拾東西跑路?

跟眾人的認知相差十萬八千裡·自以為普通·實際上全靠係統撐場子的三觀極正·受 X 三觀不正·每天都在搞事情·除了受誰都不服·惡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