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劫匪攔路(2 / 2)

老少女子或靠牆或枕著包袱,三五成群,小聲交談;男人們則照舊跟著郭弘磊習武,勤練月餘,拳腳功夫均有長進,哪怕隻是架子,也擺得像模像樣了。

“越往北,越荒涼。兵荒馬亂的,怎麼屯田呀?”翠梅憂心忡忡,一邊整理行囊,一邊問:“等到了西蒼,不知咱們會被官府分去哪兒?是上上下下一起?還是打散了?奴婢死也不想和姑娘分開。”

薑玉姝鋪平白紙,正色勸告:“又來!年紀輕輕,嘴裡一天到晚‘死’啊‘活’的,你連死都不怕,還怕和我分開?”

“奴婢是家生子,從十歲開始服侍姑娘,發誓要服侍一輩子的。”翠梅忠心耿耿,懊悔說:“不料,在您上吊尋死的時候,竟無人發覺,等老夫人允許奴婢繼續伺候時,姑娘已經吃了苦頭,折磨之下,活像變了個人似的。這都怪奴婢粗心大意,照顧不周!”

變了個人?

沒錯,確實是換了個芯。

薑玉姝筆尖一頓,心如擂鼓,盯著陪嫁丫鬟,輕聲說:“我一時糊塗才自尋短見,與你無關。”

翠梅眼含熱淚,欣喜道:“幸虧姑娘及時想通了!其實,姑爺待您挺好的,人又儀表堂堂,絲毫不比裴公子差——”燭光忽然一晃,她噤聲抬頭,猛跳起來,恭敬道:“二公子。”

“唔。”郭弘磊麵色如常,並未聽清丫鬟的絮叨。

翠梅縮著脖子,如蒙大赦,飛快提起包袱,識趣地退到邊上整理。

薑玉姝定定神,招呼道:“忙完了?坐。”

郭弘磊盤腿而坐,隨手翻了翻炕桌上的文稿,緩緩說:“我找驛丞安排茶水時,見到了大舅的人。”

“哦?”薑玉姝一愣,下意識問:“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壞消息。”郭弘磊餘光瞥了瞥母親與嫂子、弟弟,耳語告知:“據說,目前西蒼與北犰頻頻交戰,一時間難分勝負。但因著庸州失守,將領又相繼傷亡,咱們的士氣低落,甚至有些人臨陣脫逃。”

“逃兵?論罪當斬吧?”

郭弘磊頷首,“臨陣脫逃,死罪無疑,朝廷必將追捕。這件事,我就不告訴其他人了,免得人心惶惶。”

“也是,不知者不怕。”薑玉姝提筆蘸墨,冷靜道:“聖旨不可違。彆說戰亂了,哪怕前方下刀子雨,我們也不能停。”

郭弘磊莞爾,一本正經地說:“姑娘好膽識。”

“公子過獎了。”薑玉姝謙虛擺手。

下一瞬,兩人對視,同時歎了口氣。

數日後·晌午

深山密林間,官道蜿蜒曲折,崎嶇不平,一行人埋頭趕路。

夏日炎炎,薑玉姝熱極了,臉漲紅,止步解下水囊,仰脖喝水。

誰知,她剛喝了兩口,突見密林中竄出一夥持刀壯漢,個個凶神惡煞,為首者厲聲大吼:

“統統不許動!”

“誰敢亂動,就是找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