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真相大白(1 / 2)

此為防盜章  “你倆盯著後院, 我們去瞧瞧!”兩名官差不敢怠忽職守,匆匆探查。

驛所內並無閒雜人等, 呼救女子恐怕是自家的。

郭弘磊即刻撂下木桶, 循著哭聲,隨官差找到後廊一間破舊耳房前。

三個男人見房門半敞, 傳出一女子哭聲。

“誰?”官差以刀柄推開門, 疑惑望去:

小桃衣裳被撕裂,臉頰紅腫,嘴角破裂流血。她跌坐在地,雙手抱胸捂住自己上身,抬頭見了郭弘磊, 立刻跪地膝行,委屈哭喊:“二公子……求公子為奴婢做主!”

郭弘磊沉下臉掃視四周, 劈頭問:“誰乾的?”

官差提刀搜查, 卻一無所獲, 人早跑了。

“快說!究竟誰乾的?”郭弘磊迅速審視門窗。

小桃羞憤不已,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哆嗦答:“奴婢、奴婢沒看見他的臉, 隻看清楚了他身穿戎裝。”

戎裝?

三個男人麵麵相覷。

官差清了清嗓子, “咳,戎裝?你可看清楚了?不準信口胡說啊。”

郭弘磊催促道:“具體說一說!”

小桃急赤白臉,氣憤表明:“公子, 奴婢看得一清二楚, 那卑鄙下流的登徒子就是穿著戎裝, 簡直畜牲!”

驛所並不大,且僻靜,小桃尖利的嗓音傳遍裡裡外外。

因聽見“戎裝、畜牲”,潘奎無法置若罔聞,率領幾個手下大踏步趕到,黑著臉問:“哎,你真看清楚了?這驛所裡穿戎裝的,除了老子,便是老子的手下,你要是指不出登徒子,就是誣陷!”

“我、我才沒有誣陷。”小桃衣衫不整,被幾個男人盯著,愈發難堪,瑟縮成一團,放聲痛哭。

這時,薑玉姝等人也趕到了。

她從睡夢中被驚醒,來不及梳頭,理妥衣裙後胡亂一挽,便不放心地跑出柵門。

“小桃?”薑玉姝疾步靠近,蹲下問:“你、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少夫人,求您為奴婢做主!”小桃涕淚交流,狼狽至極。

事出突然,薑玉姝摟著人,一頭霧水,安慰道:“先彆哭,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潘奎生性急躁,濃眉倒豎,揚聲問:“光知道哭,哭有什麼用?你既點明‘戎裝’,倒是指出人來!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你誣陷,還是手下人犯錯。”

薑玉姝被粗獷大嗓門嚇一跳,忙扭頭,提議道:“各位,好歹先讓人洗把臉吧?這樣問話,叫她怎麼答?”

潘奎一愣,點了點頭,嚴肅道:“行,叫她快穿好衣裳!我們奉令追捕逃、逃犯,趕著回軍複命,吃過早飯便啟程,沒空聽女人哭,但聽聽‘登徒子是誰’,倒是可以。”語畢,他帶著手下轉身離開。

兩刻鐘後

庭院裡,以水井為界,邊軍占東,郭家人位於西側,官差和驛丞等人居中觀望。

眾兵卒一字排開。

“統統站好了!”潘奎拎著馬鞭,緩慢踱步,挨個審視手下,冷冷道:“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凡辦差期間,一向嚴禁飲酒與嫖/賭。今天,卻有人明知故犯,欺侮了女犯人。”

田波提心吊膽,後背冷汗涔涔,故作納悶狀。

馬鞭一甩,潘奎驀地暴吼:“誰?誰乾的?是男人就自己承認,麻利點兒,立刻站出來!”

臭丫頭,裝什麼貞烈?害慘老子了……田波叫苦不迭,暗暗焦急。

與此同時·牢房一角

“糊塗!”王氏搖搖頭,小聲責罵:“為了一個丫鬟,與邊軍大傷和氣,不值得!況且,小桃並未被玷汙,何必大動乾戈?”

薑玉姝聽得直皺眉,既頭疼,又為奴婢感到心寒。她定定神,稍一思索,輕聲勸說:“老夫人,自從郭家出事以來,再也沒給下人發過月錢與賞賜,但這一路上,所有下人待咱們仍是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無關財物,全憑忠心,十分難得。今天,丫鬟受了欺辱,假如咱們不聞不問,豈不有損自身威信、寒了人心?”

“哼,靖陽侯府興旺時,月錢賞賜多豐厚?郭家從未虧欠下人!”王氏理直氣壯,不悅道:“如今倒黴遭了罪,略有些良心的奴婢都不會忘恩負義,本就該繼續伺候著!”

薑玉姝倍感無力,想了想,正色告知:“其實,是潘大人提出的當麵對質,他正等著呢,咱們不去反而不妥。您老無需擔心激怒邊軍。”

“對什麼質?怎可因為丫鬟追究邊軍?”王氏毫不讚同,吩咐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叫小桃來,我親自勸勸她。”

苦勸無果,薑玉姝眸光一沉,瞬間隻想直接帶小桃去後院!但她剛張嘴,郭弘磊卻找來了,朗聲道:“怎麼還不出去?一院子的人等著。母親若是疲憊,就再歇會兒。”

“出了事,我怎麼歇得住?”王氏拉長了臉。

王巧珍打了個哈欠,丫鬟正伺候其洗漱、梳頭,不耐煩道:“母親言之有理,你們該聽從。難得休息,一大清早的,做什麼鬨得亂糟糟!”

你一天到晚享受下人伺候,卻這副嘴臉?薑玉姝咬咬牙,迫使自己冷靜,再度強調:“老夫人,潘大人正在外麵等候。”

“叫小桃去磕頭道歉。”王氏叮囑道:“就說她當時眼花看錯了,登徒子並未穿戎裝。”

“你——”薑玉姝瞠目結舌。

郭弘磊劍眉擰起,淡淡道:“母親歇著罷,孩兒忙去了。”說完,他拉起妻子就走。

“站住!逆子,你個逆子,站住!”王氏氣急敗壞,又一次奈何不了次子。

哈哈,乾得好!薑玉姝險些衝丈夫豎起大拇指。

片刻後

夫妻並肩前行,小桃止不住地啜泣,被同伴簇擁到後院。

薑玉姝剛站定,正沉思間,猛卻聽潘奎大聲說:

“你們聽著:老子不會袒護手下,一旦查實,必加以懲罰!大不了,就叫登徒子娶了那丫頭。”

你說什麼?薑玉姝震驚,勃然大怒——

“就是呀,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奴婢小時候乾過幾年農活,卻仍不太懂種莊稼。”丫鬟既是奉承,也是好奇。

薑玉姝早有準備,鎮定自若,笑答:“我是看書得知的,紙上談兵,隨口閒聊罷了。”

陪嫁丫鬟翠梅與有榮焉,下巴一抬,愉快告知:“噯,各位有所不知!我家姑娘自幼聰慧,未出閣時,一向喜歡琢磨花花草草。在我們薑府的園子裡,有不少花卉是姑娘親手栽種的,光蘭花就十多種,各式各樣,盛開時五顏六色,爭奇鬥豔,可美了!”

其餘人一聽,恍然大悟,七嘴八舌誇了又誇,讚歎不已。

薑玉姝忙側身,耳語提醒道:“翠梅,哪兒有像你這樣直白誇自己人的?謙虛點兒。”

“實話實話嘛,奴婢又沒撒謊。”翠梅樂嗬嗬。

“快洗洗,待會兒要趕路了。”薑玉姝彎腰,撩水洗帕子,突見水麵倒映一個高大身影,隨即聽人喚道:

“二公子。”

郭弘磊“唔”了一聲,無需言語,旁人察其神色便識趣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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