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危機四伏(1 / 2)

此為防盜章  “放下刀!你們幾個, 立刻放下刀,然後把刀給老子踢過來。”

官差共二十人, 雖腰佩彎刀,底氣卻不足。其中幾個年輕人初次辦差, 一見匪徒便慌了神,麵麵相覷, 下意識畏縮。

“來者何人?”張峰見勢不妙,本能地拔刀。他萬分警惕,聲如洪鐘, 嚴肅問:“我們奉朝廷之命押解流放犯人前往西蒼, 不知你們為何攔路?”

“哼,區區走狗,也配問老子的話?”匪首嗤笑,左臉頰一道疤,眼神狠戾。

一名官差質問:“放肆!你們是什麼人?身穿戎裝,難道是兵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攔路辱罵——”話未說完, 對麵匪徒忽然一竄,長刀寒光閃過, 削下官差右臂!

斷臂與彎刀落地,鮮血霎時飛濺。

“啊!”官差捂著傷口淒慘哀嚎, 踉踉蹌蹌。

“你算什麼東西?走狗一條, 居然敢對我大哥不敬?”行凶匪徒氣勢洶洶, 先削斷官差右臂, 旋即又一刀,劃開其喉嚨。

“唔——咳咳!咳,嗬嗬……”鮮血噴濺,官差徒勞地捂著喉嚨,撲通倒地,轉眼便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天呐?”

“殺、殺人了!”眾人登時毛骨悚然,恐懼瑟縮,尖叫著擁擠,鬨哄哄。

郭弘磊見狀,趁機叫老弱婦孺挪到中間,男丁在外。

薑玉姝竭力鎮定,耳語道:“看他們的打扮,可能是西蒼逃兵。”

“十有八/九。”郭弘磊凝重道:“臨陣脫逃的兵卒,等同於逃犯,倘若被抓捕,必死無疑。這是一夥亡命之徒。”

“沒錯。”薑玉姝心驚膽戰,焦急環顧四周,“亡命之徒,心狠手辣,咱們不能束手待斃!快,快找找,有什麼東西能作為武器嗎?”

其實,郭弘磊早已在暗中搜尋。幸而家裡人多,他催促小廝們,悄悄蹲下,撿拾石頭、枯木等物。

“板車!”薑玉姝眼睛一亮,小聲提醒:“車上木板沒釘釘子,全拆下來吧。”

郭弘磊點了點頭。

前方

官差們慌忙查看同伴屍體,氣憤填膺之餘,自是懼怕。

張峰怒不可遏,瞪視問:“大膽!你、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究竟想乾什麼?”

匪首旁觀手下殺官差,滿不在乎,冷冷道:“廢話少說!立刻放下刀,並交出所有的乾糧和盤纏。誰敢違抗,”他俯視死不瞑目的官差,譏誚道:“便如那人一般的下場。”

劫匪狂傲強橫,張峰臉色鐵青,忍氣吞聲道:“要乾糧和錢財?可以!但我們可不敢放下刀——”

“照老子的吩咐做!”匪首硬邦邦打斷,逼近幾步嗬斥:“莫非你也想找死?再不放下刀,休怪老子不客氣。”

張峰攥著刀柄,焦頭爛額,七竅生煙。

“豈有此理。弟兄們,送他上路罷。”匪首陰惻惻,努了努嘴。

“是!”其手下獰笑著,提刀圍攻,招招襲向張峰要害。

“住手——”張峰被迫接招,狼狽躲閃,險象環生。

“大人!”官差們無奈,硬著頭皮迎戰,卻根本不是久經沙場的逃兵對手。

頃刻間,接連有人受傷。

郭弘磊當機立斷,大吼道:“官差一倒,咱們就危險了!快隨我上!”說話間,他甩動捆鎖犯人用的細鐵鏈,敏捷一拋,套中一匪徒脖子,發力狠拽!

“啊——”匪徒後仰摔倒,被硬拖走,破口大罵。

拖近匪徒後,郭弘磊責無旁貸,沉著臉,抬腳側踹其脖頸。

“喀”聲一響,匪徒頸骨折斷,癱軟喪命。

緊接著,郭弘磊撿起長刀,毫不猶豫地衝上前,當胸一腿踹開圍攻張峰的劫匪,身手利落,武藝精湛。

“好!”

“公子小心!”家主勇猛無匹,瞬間激起了其餘人的鬥誌。

“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咱們曆儘艱辛,足足走了兩千七百裡路,假如白白死在這兒,簡直太冤了。所以,咱們不能死!”薑玉姝咬著牙,手心冒冷汗,一邊扔石頭,一邊劈裂嗓子的喊:“各位,都彆愣著,快幫忙!”

郭家上下同仇敵愾,有的朝匪徒扔石頭,有的舉起木板,有的抄起細鐵鏈……七嘴八舌,七手八腳,拚命攻擊匪徒。

混戰僅持續一刻多鐘,匪首喪命後,其兩名同夥戰戰兢兢,倉惶逃向密林,最終被紅了眼睛的官差追上,亂刀砍殺。

“娘,他們是誰?”郭煜一直被王氏捂住耳朵藏在懷裡,茫茫然,掙紮著想抬頭。

王巧珍冷汗涔涔,抱著兒子,和婆婆一起躲在板車後,“那些全是惡人。煜兒,乖乖待著,彆亂動!”

薑玉姝心急火燎,飛奔近前問:“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她一頓,雙目圓睜,脫口喊:“胳膊、胳膊,還有肩膀——方大夫?方大夫快來,他受傷了!”

“皮肉傷而已,不要緊。”郭弘磊仍提著刀,“方勝,我自會包紮,你先救治重傷患。”

“是!”方勝擦了擦汗,忙招呼小廝清點傷患。

郭弘磊匆匆掃視眾人,“你呢?家裡人沒事吧?”

“沒,你放心,女眷無一受傷。”薑玉姝白著臉,飛快掏出帕子,指尖哆嗦,一把摁住對方胳膊刀傷,顫聲呼喚:“翠梅?小桃?快拿金瘡藥來!”

張峰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地,氣喘如牛。

郭弘磊也席地而坐,任由妻子為自己包紮,扭頭問:“張大人,傷得如何?”

“我也隻是皮肉傷。”張峰眼神複雜,凝視半晌,黯然歎道:“萬萬沒料到,竟是被你們救了。郭公子,好身手!”

郭弘磊正欲謙答,北向官道卻突然傳來隆隆馬蹄聲,震得道路微顫,來人明顯不少,疾速靠近——

下人忙答:“方才街上鬨哄哄的,嚇得小公子一直哭,奶娘哄不住。”

“劈啪”一聲,官差揚手,淩空甩了個響鞭,喝道:“大膽!未經張大人允許,任何犯人不準擅自停頓。”

張峰按著腰間佩刀刀柄,皺了皺眉,不悅道:“像你們這樣走走停停的,怕是得猴年馬月才能到西蒼。快走!”

郭家上下無法,隻得繼續前行。

鞭子驟然厲響,嫡長孫郭煜更害怕了,在奶娘懷裡竭力掙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煜兒?”王氏焦頭爛額,心疼得不斷扭身,焦急呼喚:“煜兒,乖,彆哭了!巧珍,你倒是快哄一哄,沒聽見孩子在哭麼?”

王巧珍始終捂著臉,滿腔怨憤,哀切答:“遭遇如此屈辱劫難,連大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三歲小孩兒?我是沒轍了,母親莫怪。”

“你——”王氏意欲責罵,卻聽孫子已從“娘”哭喊到“爹”,嚷著“要爹爹抱”,她登時頹喪,悲歎道:“可憐煜兒仍未明白,你的祖父和父親已經去世了。”語畢,她老淚縱橫。

侄子幼稚懵懂,薑玉姝倍感憐憫,邊走邊說:“晨風涼,不能讓煜兒這麼哭下去。奇怪,嫂子居然也哄不住嗎?”

郭弘磊壓低嗓門,無奈答:“她自顧不暇。”

薑玉姝一愣,提議道:“那,煜兒平日親不親近叔叔?或者其他人?總之,既然奶娘哄不住,就換個熟人試試。”

郭弘磊聞言扭頭,吩咐道:“把煜兒抱給我。”

“是。”

不一會兒,白白胖胖的郭煜便被眾人傳到了前頭。

“包袱給我。”薑玉姝複又背起自己的包袱。

郭弘磊單手抱著侄子,神色冷靜。他生性不善言辭,乾巴巴道:“行了,彆哭了,不必害怕。”

“嗚嗚嗚嗝!嗝咳咳……”郭煜一動不敢動,哭得微微發抽,委屈打嗝。事實上,他非但不親近二叔,還十分畏懼。

靖陽侯府嫡長孫,金尊玉貴,一出生便深得寵愛,在家中簡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因著受寵,他不怕祖父母,也不怕父母……獨獨怕郭弘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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