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惦記 並不覺得是很壞的體驗(2 / 2)

察哈爾部族的未來,能靠著誰呢?靠著她那個不同母的哥哥阿布鼐嗎?

那是麟趾宮貴妃的兒子。哪怕是和父汗生的,但和他們能是一條心嗎?

當初父汗的尊位,就沒有給阿布鼐的意思。現在嫡福晉都嫁給皇上做貴妃了,怎麼還要插手察哈爾的事情呢?

白音進府來做庶福晉,心裡還裝著她察哈爾的舊部。

她是父汗的血脈,哥哥之後,她怎麼就不能執掌察哈爾部呢?

倘若睿王肯同她合作,兩個人各取所需,她未必不能得到她想要的,而睿王,也會得到整個察哈爾部的支持。

那個傳國玉璽,未必不能拿回來的。

她願意將它奉送到睿王的手中。

白音看著眉目鋒利的多爾袞,眸中含著幾分笑意。

她很滿意睿王。嫁給彆人做正室嫡福晉,遠遠沒有進睿王府得到的多。

遊獵之後,人人都說睿王極寵那個寧侍妾,可她今日進來一看,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嘛。

外頭自有宮裡娘娘們的造勢,比起八旗女真舊部,她們似乎更樂意蒙古福晉們的得勢,她們將她也視作了自己的一員,那正好啊。

可以利用她們,得到她想要的。

睿王年輕,白音將這一晚當做了她的新婚之夜,她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的。

可是,令白音困惑不解的是,漫漫長夜,為什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晨起服侍多爾袞更衣的時候,也在他臉上看不見什麼笑容。弄得白音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她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嗎?

多爾袞不說話,她也不敢胡亂說話,雖不至於戰戰兢兢的,但少許還是有些緊張的。

“主子爺要留下用膳嗎?”白音大著膽子想要挽救一下。

多爾袞淡淡看了她一眼:“本王有事。你自便吧。”

多爾袞抬腳就走了,他這一走,周得勝自然也跟著走了。

周得勝跟在後頭,心裡想著方才瞥見的察哈爾庶福晉那失望的模樣,心說,這瞧著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這可不是主子爺的風格啊。

大早上的就這樣走了。可見對察哈爾庶福晉不滿意啊。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心裡也拿不定主意,還是叫她身邊的丫頭去打聽一下。

身邊的丫頭回來說:“主子爺徑直回了前院,還沒有用早膳,宮裡就來了人,說是有急務,主子爺直接就離府了。”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聽了,倒是放了心。這麼說多爾袞沒有去旁人那裡,是真的有事,直接出府了。

她放下心,叫侍女挑了衣裳首飾:“給我梳妝吧。”

不管怎麼樣,這一夜是過去了。她是該去給福晉請安的,往後在這王府裡的日子,這就開始了。

睿王的心還沒給出去,那個寧氏似乎還有一戰之力,那就走著瞧瞧,看看誰能在這府裡長寵不衰。

她是一定要在多爾袞的心中占據重要位置的。

這隻是剛剛開始,她會慢慢將多爾袞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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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袞沒用膳就去了宮中,見到了皇太極。

先前與明征戰,都是在關外,打一把就跑,並沒有戰線拉長的意思,多是在壯大自己。

如今這麼些年了,大清建立,皇太極即位稱帝,在關外成了一股不可被忽視的勢力。

明多有關注,甚至在外頭形成了一道專門針對大清的防線。隻是朝中對這個防線意見不一,倒是有時候會給大清可乘之機。

畢竟這時候的大明內憂已到了甚為嚴重的地步。

表麵上朝.鮮還是大明的屬國,但實際上,還是在跟大清這邊勾勾搭搭的。甚至還在某些方便悄悄達成了協議。

皇太極急召眾人前來,就是這會兒出事了。

朝那邊單方麵撕毀盟約,不再與大清交好。就是官麵上,要跟著大明那邊走了。

崇政殿中,皇太極看著親近眾人。

皇太極說:“上回也沒正經議過,如今這會兒正好,咱們就來議一議,接下來是繼續往山海關,還是去朝.鮮。”

既是暢所欲言,就看著眾人心中所想來說了。

有說要繼續攻明的,也有說要先攻朝.鮮的。

說著說著還吵起來了,各不相讓。

皇太極叫多爾袞說。

多爾袞的意思:“臣弟是想,不若先征服朝.鮮。如今是大明的屬國,還是要將它臣服大清才是。不然山海關一用兵,大明給了朝.鮮嚴令,朝.鮮率兵支援,咱們將是腹背受敵。”

不若先平了這邊,正好也可以給大明一個震懾。而且也有利於解決後患之事。

多爾袞十六歲就跟著皇太極征戰,頭次征戰就是贏了的。他的話,皇太極還是很重視的。而且多鐸也支持多爾袞的意見。

皇太極命這幾日要議透,但實際上,就是在給時間讓多爾袞的方案將所有人說服。

八旗同心同德,才能無戰不勝。

這些時日議事定戰,皇太極最後決議要親征朝.鮮,多爾袞等人隨征。

這樣一來,多爾袞就更忙了。

原本還想著抽空叫寧翹來跟前看看的,結果整日在宮裡,回來又要見大臣見幕僚,竟是一點多的時間都沒有。

也就是那回察哈爾庶福晉進府的時候多爾袞去過一回後院,之後就沒再去過了。

這日晌午,陰了一整日的天越發的沉下來,紛紛揚揚下起了雪花。

煙清去膳房提膳回來,落了一身的雪花,煙雨將她手裡的膳盒接過來,煙水煙汀兩個給她撣身上的雪花。

今冬的第一場雪,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落下來了。

猝不及防,卻一下子讓氣溫都降下來,寧翹添了衣裳,屋裡燒足了炕,才覺得沒有那樣冷了。

煙霞將那膳盒打開來一瞧。

兩三層的膳盒熱氣兒都沒了,快要冷了的燒鴨子,那油膩膩的沾著,像是凍成了一團兒。

那糕點都散了,碎屑都落在了膳盒邊上,隻不過拿起來看了一眼,直接就散落了,經不起一點晃動。

主食瞧著都像是剩的。

另外的青菜也是蔫兒蔫兒的,看起來就不新鮮。

酥酪甚至都還有一股子怪味。

煙雨望著煙清:“就這樣的東西,你就給姑娘拿回來了?”

煙清眼睛都委屈紅了:“奴才想換來著,被他們好一頓排揎,大師傅都忙著正院東院的膳食,還有幾位小主子的,那灶上的都不理會奴才。”

“奴才還不是想和他們鬨,可奴才記著姑娘的吩咐,沒有說什麼,隻能拿回來了。”

煙雨道:“要是我啊,就一股腦倒在他們臉上,叫他們陰奉陽違,叫他們狗眼看人低!”

煙霞將那飯菜收起來:“要是你這麼著,姑娘這十來日的苦心經營,就都白費了。”

煙雨氣憤道:“可這也太過分了!他們仗著姑娘不去理論,以為咱們邀月堂都是好性兒,這越發的蹬鼻子上臉了。前些日子這飯食還能入口,今兒這都是什麼,這怎麼能吃呢?”

煙清也道:“前些日子他們收了咱們的銀子,還能有些像樣的膳食,挑挑揀揀的,姑娘也能吃一點。現在是收了銀子,照樣給的還是這些。咱們的份例也就罷了,姑娘怎麼能入口這些東西呢?”

煙霞將膳食都原樣收好了,就放在食盒裡。

她望著寧翹道:“姑娘,前兒才得了消息,頭前主子爺惦記大格格大阿哥,叫人將兩位小主子抱到前院去見了見,大約是天兒不大好,不久就抱回來了。這會兒又下雪了,又是晌午,主子爺大約是空下來了。”

“姑娘預備是個什麼打算呢?”

寧翹笑道:“你都把食盒收起來了,還問我麼?”

她笑看著煙雨煙清,“你們兩個,幫我把衣裳換了,另取了那件兔毛的大氅來,要純白沒有雜色的那一件。咱們就提著食盒去見見主子爺吧。也給主子爺添菜。”

煙清和煙雨互看一眼,就拿著這樣的東西去給主子爺添菜?

又瞧著煙霞與姑娘都是一臉的微笑,她們慢慢回過神來,忙就去準備了。

姑娘好心計啊,就該拿著這東西去給主子爺瞧一瞧。也是時候該叫主子爺看看了,那起子人是怎麼欺負姑娘的。

都預備好了,寧翹就準備出門了。

這樣的日子,還真是沒法穿著花盆底出門,寧翹就把她的鹿皮小靴子拿出來了。

這還是先前多爾袞給的皮子做的,這要是現在,怕是也做不成,還好之前冬裝預備的足夠,這裝備都是充足的。

“煙霞跟著我一道去吧。剛安帶著兩個小太監跟著。你們幾個,就在屋裡守著吧。”

這會兒去二門口,還不知道會遇見些什麼。煙清幾個都是小姑娘,這下雪天的,怕她們力氣小做不了什麼。

帶上剛安和小太監,正好也能防防身,提前做個準備。

煙霞是她最倚重的,平日裡不帶著,這個時候正該是帶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