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顧明田(1 / 2)

第七十一章殺妻證道後,我兒砸重生了9

有些事情,是不能深究的。

譬如說,荀晏昨日對薄瑾說的一番話。

不過過了一*夜,等薄瑾翌日清晨再去城主府求見荀晏的時候,得到的是荀晏帶著黃卓離開四休城的消息。

城主閻冶元君見了薄瑾和莫然。

閻冶元君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對於昨天天靈宗出世的一番傳聞倒是沒有薄瑾這般憂心忡忡,反而顯出幾分喜色。也是,他女兒閻石榴姑娘就要和黃素結為道侶了,他也算是天靈宗的一個“親家”了,天靈宗出世對他隻有好沒有歹,有什麼好和薄瑾一樣憂心忡忡的呢。

見不到荀晏,薄瑾事不宜遲的將這件事傳音給了師尊顧明田,但是接收的卻是大師兄任羽。

任羽說是那日荀晏從鳳弦手中搶奪來的半卷《太初靈卷》被那個小宗門的金丹掌門獻了上來,師尊正閉關看是否能揣摩通透這本功法,甚至想試試能不能推演出後半卷。

顧明田的脾性,他的這些個弟子也是清楚的,他一旦閉關,還不知何時能出來呢。

知曉這個消息,薄瑾也沒有多說,隻是將天靈宗一事告知任羽,讓他告知宗門的兩位尊者長老,而後火速聯係了小師弟封錕。

從封錕那兒得來的消息更是叫人汗顏,封錕這小子,居然在外頭搜尋重傷而逃的鳳弦的蹤跡!而且據他所說,他還果真搜尋到了一點有關鳳弦的蹤跡的消息!

簡直就是胡鬨!

薄瑾怒不可遏,若不是相隔太遠隻能傳音,她都能恨不得立馬飛奔過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師弟了。

先且不說鳳弦的修為已臻至元嬰,這世上能製住他的人少之又少,上一個能和鳳弦打成平手並且重傷他的人是誰?!

是如今已經被證實了身份引起整個修行界動蕩的天靈宗宗主荀晏!

封錕這麼一個金丹後期的小子,果真是愈發不知天高地厚了,這是仗著有無華派和師尊顧明田撐腰,就愈發不把強敵放在眼裡了。

薄瑾是又氣又擔心。

思前想後,薄瑾還是覺得不放心,但她想通過聯係小師弟封錕聯係上荀晏的願望也落空了,此時隻能先回宗門再說。薄瑾是打定了主意要趕路回宗門的了,不過饒是這個緊要關頭,她也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莫然,畢竟本來是打算陪著莫然去考核二階煉丹師的,但是如今這個狀況,誰還有這個心思?

莫然很善解人意的說不著急——說實在話,現在這種狀況,莫然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煉丹的手法到底是有幾分古法的更多還是新法的更多,萬一到時候考核時被人發現了,立馬現在這個熱爆的消息就要被拉一部分到他身上來,到時候隨之而來的麻煩事還不知有多少。

這般想來,拿到丹牌得到的益處要遠遠小於它會帶來的麻煩和危險。

所以,在通知了一聲秦暝老爺子之後,莫然是打定了主意暫時不去考核煉丹師了。至於這個暫時到底是多久,可能是三五月,也可能是三五十年,更甚之,是永久。

莫然也無法判斷。

他身負秦暝老爺子這麼個大殺器,是良師隨身攜帶,暴力武器隨身攜帶,修行界百科全書隨身攜帶,但同時,卻也是隨身攜帶一個隱患。

雖然秦暝老爺子沒有明說,但相處這麼久,再看如今的修行界,比較一下秦暝老爺子對自己的種種教育,莫然不難猜測出秦暝老爺子的身份——

一個一萬年前、甚至更久遠的年代之前的化神大能,傳承已久的大宗門宗主,座下弟子及其手下曾遍布九州四海,曾是這片土地上不可一世之人。但因為某種不可明說的原因他隕落了,又因秘寶或是特殊的神魂又或是修煉功法的原因,他得以休眠沉睡,療養生息,直至數百年前,才終於得見天日,不停地尋找合適的弟子來作為他報仇和重回巔峰的砝碼。

甚至,往更深層次了想,莫然覺得自己還不知道是秦暝老爺子的哪一任弟子呢。

他沉睡後醒過來,能知道《蒼穹掌》的來曆,起碼也已經醒過來三百年了,三百年的時光,他是真的如自己所說,一直在等待一個合眼緣的弟子麼?

還是說,在這無人知曉的幾百年間,他已經收過不計其數的“合眼緣”的弟子,而莫然也不過隻是其中一個。

隻是以前的那些弟子,都永遠的停留在了追求強大的路上。

不得不說,莫然的腦補能力還是很強的。他對秦暝老爺子的認知也很複雜,一時感激他能拯救自己出火坑,收自己為弟子悉心教導,一時又忌憚他內心是否彆有用心。而在有一個光明磊落又樂善好施、想要收自己為徒的出身名門正派的薄瑾的對比下,秦暝老爺子的身份更是顯得危險又神秘了。

這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過隻有兩個人共患難後,莫然才會知曉秦暝老爺子對他的好。

隻是可惜,戒指老爺爺的風評無端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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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瑾站在雲舟之巔,看近處風卷雲舒,她衣袍的擺在身後被風吹得鼓起,呼呼作響。她看前方東邊的日出,看雲巔上的霞光萬丈,感受日出之時的充沛紫氣,及至陽光漸盛,她才轉身回了船艙內,看已經吸收紫氣完的莫然。

“師尊以前常說,日出之時天地靈氣最為充沛純淨,是進階頓悟的好時機。”薄瑾似懷念又似指點莫然般的說了一句。

薄瑾熟練地給自己燙了一壺滾燙的靈茶,她捧著淺嘗兩口,又放下,說了一句:“忍冬花茶味澀而不苦,清新怡人,沒有甜膩膩的味道,又靈力充沛。”

“這是師尊最常喝的一味茶。”她又說。

不像是在對莫然傾訴,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無意中的隨口一句。

也許薄瑾自己都沒有發現,又或許她已經把莫然當做了自己人,在他麵前也沒有那麼拘謹了,所以也漸漸地顯露出了幾分自己的真性情來。

這其中最明顯的就是一點,莫然發現,那傳聞中響徹九州四海的非虛尊者,在薄瑾前輩口中出現的幾率比以前高了許多。

以前的非虛尊者的大名是莫然從無數崇拜畏懼他的路人口中得知的,隻能知道他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雖性情稍顯冷清,卻是能庇佑正道千百餘年,震懾四方妖魔不敢來犯。與其說他是個強者,不如說他是個符號,一個代表著正道魁首,代表著無華派掌門,代表著妖修魔修不敢來犯的符號。

但是跟著薄瑾的時日多了些,莫然也就從薄瑾的三言兩語中知道一些關於非虛尊者的消息。他是個冷酷的性子不假,但在他成就化神之前,他也還是個很有人情味的師父,會悉心教導弟子,會因弟子闖禍而麵露不虞之色,會有自己常去練功的地方,會有自己喜歡喝的茶,愛彈的曲子,交好的三兩個好友。

非虛尊者是個活生生的人,雖然高高在上遠在天邊,性子也冷清,卻是個有煙火氣的人。

不過,這是在非虛尊者還是元嬰元君的時候的事情了,現在的他,這世上恐怕也沒有誰能看透他的真正心思。

這也就是莫然從未經曆過男女之情,才會覺得薄瑾這是突然遭遇大事就想著回宗門找師父求救。等到他後來真的了解了這種感情,知曉了薄瑾對非虛尊者的感情絕非普通的弟子仰慕師父之情後,也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日夜兼程的趕路,在薄瑾金丹期修士的靈力加持下,雲舟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駛離四休城,向著中州無華派而去。但是總歸是路程太遠,也因世事無常,兩人趕路後的第三天就碰上了麻煩。

“舒雪君,你若是快些離去,本君尚且不計較你這次擅闖中州之事。”薄瑾在雲舟之巔執劍而立,一襲白衣在雲層和風浪中翻滾,一頭青絲迎風飛舞,麵色清冷。

薄瑾身前淩空飛著一身著紅衣的妖嬈女子,正是元嬰初期的魔修舒雪君。

舒雪君向來和薄瑾不對付,找起來茬來也是十分的熟稔,她嬌滴滴的笑,聲音嫵媚至極,因修煉了魅功,連看著薄瑾憤恨的目光都像帶了鉤子一般的在勾人:“喲,幾十年沒見的老朋友了,薄瑾小妹妹的脾性真是越發的大了呢~”

“哼。”薄瑾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舒雪君的風言風語。

莫然在船艙內躲著,感受著雲舟被兩人對峙時的靈力波衝擊的有些晃蕩,用力地抓著一旁的桌子穩住身形。他有些擔憂的問秦暝老爺子:【師父,薄瑾前輩真的沒事麼?】

【哎呀,這可難說了。畢竟薄瑾怎麼說也隻是一個金丹,外麵那妖裡妖氣的女人可是個元嬰呢。】秦暝老爺子有些酸溜溜的道:【你這個臭小子,可從來沒有這麼關心過老夫的死活,不過教了你兩個月,當真就一顆心全撲在人家身上了。】

事情緊急,莫然也沒心情理會秦暝老爺子這酸的仿若吃醋一般的語氣,隻覺得此行有些危險了。他一時覺得薄瑾修為不凡,忽而又想她再師從名師厲害的很也不過是個金丹,這來找碴子的魔修可是個元嬰元君,這一次,他和薄瑾真的能全身而退麼?

正這般想著的時候,莫然心裡十分不安,他偷偷地掀開一道簾子想看看外麵的情況,卻不防兩人一層靈力波浪掀過來,直接將他這個煉氣期的小嘍囉現出了身形。

看見了已經抽條長成個少年,頗有日後傾城之色模樣的莫然,舒雪君的眼前更是一亮,出言更是不遜:“喲,讓姐姐看看這是誰?呀,這可是一個俏生生的小夥子呢!看起來才十四五歲吧?薄瑾妹子,你做人可真是不厚道也,這麼個優質的爐鼎,居然自己私藏起來也不給你的小姐妹們開開眼!”

這般羞辱,薄瑾也是好脾性,竟然沒有多生氣,也許是知道麵對舒雪君這樣的人,你越理會她她越來勁,反駁回去下次說的話搞不好更讓人無地自容。薄瑾頭也未回,隻是稍顯冷淡地吩咐了一聲:“你先進去,我自有法子。”

薄瑾語氣裡的淡定自若和仿若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的清高和自信叫舒雪君一時氣惱,憤聲一拂袖子叫囂道:“你要保他?這可真真是個笑話,我和你打的正歡快的時候,你竟敢這般羞辱我?!”

畢竟是個元嬰修士,舒雪君氣急之下的一拂袖子,莫然終歸是沒能躲過去,直接倒栽蔥地掉下來雲舟。薄瑾見勢不妙,也顧不得和舒雪君繼續對峙,而是利索地收了雲舟自己禦劍飛行將莫然救了下來。

兩人落地,舒雪君自然是一邊掩唇嗬嗬地嬌笑著,一邊看兩人笑話般的懸浮半空。她笑道:“喲,還說這嬌俏的小郎君不是你養來自用的爐鼎呢,他一出事你就巴巴地跳下來救人家。要不是真有點露水姻緣,你會對一個陌生人這麼好?隻是姐姐萬萬沒想到,世人皆以為的冰清玉潔的薄瑾真人,卻也原來不過是一個妄圖老牛吃嫩草的家夥!”

多次羞辱,外加舒雪君傷了莫然,多日以來心裡壓抑得很的薄瑾終於爆發了,她抬眼,終於正視看了舒雪君一眼,冷哼道:“舒雪君,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修煉魅功走火入魔,一天到晚隻想著爐鼎。”

這句話不知點爆了舒雪君的哪根神經,她麵色一白,而後像瘋了一般的抓著薄瑾的話不放:“像我一樣?!如何像我一樣了?!薄瑾!你莫要以為自己身為正道人士便自覺乾淨的很,你的那點齷蹉小心思,彆人不知道,老娘盯著你三四百年,豈能不知道?!你對你師父顧明田的那點小愛慕,當真以為老娘是個睜眼瞎,看不出來麼?還笑話彆人,真是可笑,老娘縱然爐鼎麵首三百,也比你一直追求一個求而不得之人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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