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誠王府的前身本來就是一座王府,當初因著皇帝本來是要把霍展祈丟到西北的,後來臨時換到東南來,隻好倉促的選了這麼一座府邸。
而霍展祈在南下就藩之前,就已經派了洛成宇和燕書先行,把王府附近的地理環境和位置都摸透了。
所以霍展祈和顧昕早就知道王府旁邊還有一個破舊的彆院。
至於彆院為何沒有修葺,他們猜測大概是京裡來的監工官不曉得這個彆院也是王府的產業罷。
總之,誠王府旁邊有個不起眼的小彆院,楚嬈漓待在這裡,暫時還算安全。
……
顧昕將楚嬈漓送出去之後,頓覺心頭一鬆,就算她知道霍展祈看不上楚嬈漓,可是有一個覬覦你夫婿的人一天到晚在旁邊晃,心裡總是膈應得緊。
現在終於將對方挪了出去,她感覺快活了許多。
霍展祈知道後,自然沒有說什麼,後院裡的那些女人全部加起來,也沒有顧昕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重要。
要是顧昕高興,他甚至可以將那些個侍妾和通房全都處理掉。
反正有一些人是母妃塞給他的,他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
顧昕知曉他的想法之後,挑了挑眉,故意開口說道:“王爺舍得麼?那些妹妹怎麼說也服侍王爺多年了,難道王爺當真一個也不喜歡?”
霍展祈見顧昕露出嬌嗔的表情,心裡愛得不行,他上前擁抱住對方,溫聲說道:“她們哪裡比得上本王的囡囡呢?”
顧昕聽他又喊了自己的小名,脊背突然有些發酥,臉頰也泛上了殷紅,她抿了抿唇,輕哼了一聲,“油嘴滑舌。”
霍展祈低笑出聲,隨後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臉頰,正當他還想繼續吃豆腐時,門外蕭福來報,前方戰況出了問題。
霍展祈聞言立刻放開顧昕,對著她說道:“乖乖待在這裡,我馬上回來。”語畢吻了她一下,便匆匆的往外走去。
顧昕被留在寢殿中,心裡自然擔憂得不行,她連忙派琉璃前去查看情況,看看前頭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
現在都已經入了夜,按理來說正是兩兵休戰的時候,這一段時日以來,霍展祈都是天黑了就能回來。
可今日對方這是打算夜襲麼?
顧昕的心頭閃過一絲不安,還沒等琉璃回來,呂媽媽突然匆匆來報,羅侍妾的院中出了院子,好像有敵軍偽裝成羅侍妾丫鬟的親人混進府裡來了。
顧昕聞言心下震驚,臉色頓時變得奇差無比,她站起身來怒道:“我不是說過這一段時間府中不準有人進出麼?!”
就在這時,已經有隱約的打鬥聲從門外傳來,呂媽媽和琥珀心下一驚,同時護在顧昕的身前。
顧昕抱著肚子,在她們的保護下慢慢退進內室。
可是一直待在內室也不是辦法,門外的敵人遲早會打進來,屆時她們就成了甕中之鱉,任人宰割了。
此時呂媽媽突然一咬牙,對著顧昕說道:“王妃,老奴多謝您的知遇之恩,這些日子以來多謝您的照顧,老奴先行一步,還請王妃千萬保重,也請王妃護好小主子。”
語畢,不等顧昕反應,呂媽媽突然抓過床榻是的軟枕,塞進琥珀的衣裳底下,使得對方看起來就像有了身孕一般。
然後呂媽媽抓著琥珀的手臂便把對方往外拖。
琥珀起初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隨後就了解了呂媽媽的用意,拉著呂媽媽的手說道:“媽媽且慢,待我換上王妃的外衣。”說完,她快速的打開衣櫃,拿出一件精致華麗的外袍穿在身上。
顧昕這時候已經知道她們想要做什麼了,她忍著眼淚說道:“媽媽,琥珀,還不到這個地步……”
呂媽媽第一次無禮的打斷了她的話語,開口說道:“王妃,外麵情況危急,老奴不敢賭,況且您是雙身子,老奴也賭不起。”
說話間,琥珀已經將自己打理好了,乍一看之下,還頗有那麼幾分王妃的氣質和架勢。
呂媽媽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便攙扶著琥珀的手臂往外走去。
門外邊,拓跋衛親自領著心腹,一路往著景福宮而來,他已經都打聽好了,誠王妃就住在景福宮的偏殿。
而且他還聽說了,誠王妃生得貌美如花,若是能夠得到誠王妃,一來玩美人是種享受,二來也能夠狠狠的打誠王的臉,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因此他一混進王府後,便直接朝著景福宮而來。
到了景福宮不遠處,拓跋衛見到一名女子從偏殿中走了出來,他眯了眯眼,待著手下上前圍住那名女子。
可是拓跋衛見了女子的真容之後,不免覺得有些失望,這誠王妃生得隻能算中上,哪裡算得上貌美如花呢?
緊接著,他又見對方挺著個肚子,就更加沒有興趣了。
不過衝著對方誠王妃的身分,就算他沒有興趣自己上,賞給手下玩玩兒也行啊,左右他都是要打誠王的臉,誠王妃是一定要帶走的。
至於旁邊的一個婆子就更礙眼了。
因此拓跋衛拔出腰間的佩刀,隻見刀光一閃,呂媽媽頓覺胸口一涼,扮成王妃的琥珀見狀尖叫出聲,驚慌失措的抱著呂媽媽軟倒的身體。
琥珀怎麼都沒想到,上一刻還活生生的呂媽媽,竟然就在她的眼前被殺了。
她嚇得臉色發白,抱著呂媽媽的手都在顫抖著,她忍不住連聲呼喚著,“媽媽……呂媽媽……媽媽……”
呂媽媽此時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她費力的伸出一手握住琥珀的手,喘著氣說道:“王……王妃……快…快……”隻是話還沒說完,呂媽媽身體突然一個抽搐,頭一歪就這麼去了。
琥珀忍不住哭喊出聲,“媽媽──”
拓跋衛見狀,嗬嗬笑道:“好一副主仆情深的畫麵啊。”
不過他最討厭女子哭哭啼啼的了,因此他命人架起琥珀,拖著他便往外走。
這時,他的一個手下跑了過來,對著他低聲稟報道:“主子,已經打聽出來了,楚姑娘被趕出府後,好像就住在旁邊的彆院。”
拓跋衛一聽,趕緊帶著人前往彆院。
他潛入王府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目的──把楚嬈漓搶到手。
因此他進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去找出楚嬈漓在哪兒,眼下終於找到了,他自然是要趕過去迎接對方了。
拓跋衛帶著手下和琥珀,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彆院。。
彆院裡,楚嬈漓自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兒,她還在計劃著怎麼接近王爺和勾引王爺呢。
誰知下一刻,東雲國的敵軍突然衝進了彆院,下得楚嬈漓是花容失色,連連尖叫著。
拓跋衛哈哈大笑著走進楚嬈漓居住的廂房,當他看清楚嬈漓的麵容之後,忍不住讚歎道:“螓首蛾眉,唇紅齒白,好一個標誌的美人兒啊。”
楚嬈漓見對方語帶輕佻,眼中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心下自然不喜,可她也知道不能硬碰硬,所以木著一張臉站在原地沒有作聲。
她忍著對方放肆的眼神遊走在自己的身上,心下不禁更加的怨恨王妃,若不是王妃將自己逐出王府,她哪裡會遇到這種破事呢?
楚嬈漓哪裡知道,眼前的拓跋衛目標一直都是她,今日不管她在不在王府裡頭,拓跋衛都會找到她的。
拓跋衛見對方沉默不語,便笑著開口說道:“美人彆苦著一張臉,本王送了一份大禮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語畢,拍了拍手,手下便將琥珀給押了上來。
楚嬈漓見到對方把琥珀帶上來,皺了皺眉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正想開口時,卻見琥珀對著她快速的使了個眼色。
不過她沒有理會對方的示意,還是開口問道:“你把王妃的丫鬟當作是大禮?”
“什麼?丫鬟?”拓跋衛愣了愣,隨後轉頭瞪向一旁的琥珀,他快步走到琥珀麵前,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琥珀冷冷的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誠王妃。”
拓跋衛皺眉,又轉頭望向楚嬈漓,楚嬈漓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淡淡地說道:“王妃將我趕出王府,我恨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替她遮掩呢?我巴不得你捉到的事真王妃呢。”
拓跋衛聞言覺得有理,這時候琥珀搶著說道:“正是因著你恨我,所以你才故意說我不是王妃,這樣一來,對方便會因為抓錯人惱羞成怒,而把我殺了,這樣不是正合你的意麼?”
拓跋衛一聽又覺得琥珀說的也有理,方才他真是動了殺心,想著若是捉錯人了,他便直接將這個膽敢蒙騙他的丫鬟給殺了。
可現在他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王妃,因此一時間也無法輕舉妄動。
楚嬈漓沒想到王妃的丫鬟也如此的伶牙俐齒,她眯了眯眼望著對方。
琥珀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發虛,正疑惑著對方想乾什麼時,隻見楚嬈漓突然快步走向她,接著把她的外袍一扯──
琥珀驚聲叫道:“你做什麼?!”
一旁的拓跋衛也被楚嬈漓的動作給驚住了,可隨後他就知道對方為何這樣做了。
因為他眼睜睜看著楚嬈漓從“誠王妃”的衣裳底下抽出個軟枕來,顯然“誠王妃”的有孕是假裝的……應該說,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誠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