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是,赫邇之夢號下午隻有三點到五點,短短兩個小時。

倒不是說貴客們隻能在夢之搖籃大廳裡待舉行這麼短宴會,而是大廳門隻有在這個時間段會為遊戲參與者們開放,貴客們想要獲得遊戲參與者提供服務,或者遊戲參與者想通過提供服務賺錢,都隻能在這兩個小時內進行。

所以不管是遊戲參與者還是貴客們都知道下午時間十分寶貴,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

誰都想坐這個按摩椅,因為坐在上麵享受著椅子按摩確很舒服;可誰也都不想坐這個按摩椅,因為謝印雪給出價格就很他媽邪門。

早在昨天時候,某些貴客就覺得謝印雪給出價格很扯了——十秒鐘十金幣,這個價格比以諾大副製定每晚房價還要離譜。

結果今天謝印雪還能給出更奇葩價格。

“你這個價格也太過分了吧?”金發女人皺著眉,手裡金骨羽毛扇扇得又快又急,像是想增添些涼意給自己降降火氣,“我昨天都隻用了三百個金幣和以諾大副買按摩椅。”

“那他賣給你了嗎?”謝印雪輕笑著抬眸,睨了金發女人一眼,出口每個字如同在她傷口上撒鹽。

金發女人:“……”

“不就三百個金幣嗎?我坐!”一個灰眸男人推開了她,往謝印雪麵前放了一袋金幣,坐上了按摩椅。

謝印雪讓朱易琨收好前後就操作著椅子給男人設定了十分鐘按摩時間,灰眸男人坐在上麵,看上去很是愜意,但這椅子帶來舒適並不能讓他看向謝印雪眼神帶上溫度。

他死死地盯著謝印雪,如同在看一具已死屍體。

反倒是謝印雪望著他眼睛,饒有興致道:“這位先生,你眼睛顏色很獨特,也很漂亮,我有個認識人眼睛顏色也很像你。”

“是赫邇船長嗎?我記得他眼睛顏色也是這樣。”朱易琨湊過打岔,說完目光上下掃了掃坐在按摩椅上男人,狐疑道,“這個人不會是船長親戚吧?頭發顏色也很像。”

但是才說完朱易琨就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夢之搖籃大廳裡有近兩百位貴客,其中灰眸灰發就有十幾個,更彆說超過百位金發人士,難不能他們都是以諾大副親戚嗎?

“不,是昨天一位來我房裡不速之客。”謝印雪也張唇道,他目光在夢之搖籃大廳裡眾貴客臉上遊弋,“那位客人頭發似乎有些長了,所以我幫它修剪了下,隻可惜它頭發長得太快,怎麼就剪不完。”

“哢——”

一道玻璃破碎聲音響起,謝印雪尋聲望去,發現是一位棕發夫人捏碎了她高腳玻璃杯,不幸是,高腳杯玻璃並沒有紮破她手掌,所以謝印雪也無法知道她受傷之後,流出血液是紅色……還是綠色。

不過不知道也沒關係,就衝這些貴客恨不得欲生啖他肉目光和對按摩椅極致喜愛,謝印雪就已經能夠確認,這些貴客全都不是人。

而是昨晚出現在過道走廊裡,那個由無數腐爛肉塊堆積而成怪物。

但即便是謝印雪這般挑釁他們,他按摩椅生意也還算不錯,起碼比他本職生意好太多——這一下午,共有十位貴客選擇乘坐,所以兩個小時結束後,謝印雪掙了足足三千金幣。

飯點時間到時,謝印雪讓朱易琨拖著一小麻袋金幣往餐廳走去,餐廳裡眾人,無論是遊戲參與者還是正在用餐貴客,看到他們這一小麻袋金幣臉上表情都複雜一言難儘。

“為什麼這些貴客會那麼喜歡他按摩椅?”賀曜在現實裡也坐過按摩椅,更試過真人按摩,說實話,按摩舒服是舒服,但也沒到會讓人沉迷到難以自拔程度啊。

所以他很奇怪:“難道那把椅子真特彆舒服嗎?”

“不知道啊,我們又沒坐過。”韓思搖著頭說,“要不你去坐坐看?”

“我哪來三百個金幣坐他按摩椅?”賀曜無奈道,“咱們三個這兩天加起來一共就掙了六十個金幣,連他昨天掙零頭都不到。”

“為貴客們提供服務賺錢真很多。”聞人燕皺著眉說話,同時偷偷覷了一眼楊曼清和舒廣軒,“他們倆應該是早上商量了下吧,下午在夢之搖籃大廳搞了個共舞演唱表演,聽說一個人就掙了三百個金幣,但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昨晚不就知道了嗎?”韓思反問他,“賺得越多越容易被怪物盯上攻擊。”

聞人燕神色卻愈發凝重:“不止是這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成為臨時船員和為貴客們提供服務賺取金幣數額差距,未免大過頭了吧?”

他們三個人乾都是臨時船員活,比如去負一層幫助以諾他們給遊輪機組上油,檢查遊輪哪些零件有沒有生鏽和損毀,再或者是給熔爐添炭。

整整三個人,從昨天到今日天剛亮起沒多久後就開始工作,傍晚直到七點“下班”,總共就才賺了六個金幣,而楊曼清舒廣軒他們就隻是唱了首歌跳了隻舞,每個人就有三百金幣到賬,而且聞人燕說實話,他們兩人跳舞和演奏歌曲沒有絲毫技巧和新意可言,是那種換任何一個人去都可以程度——就這樣,他們也輕輕鬆鬆賺了很多錢。

即便有賺得越多在夜晚被怪物盯上可能性就越大這個弊端,卻也可以用多花錢住進更好更結實房間裡來解決。

當然,謝印雪是個例外。

他可以直接無視所有規則。

而臨時船員那邊就剛好相反,他們按勞動和時間來算錢,工作幾乎就沒停歇過,賺錢還不一定多。從這一點來看,在船上為貴客們提供服務看上去反而更好些——賺多,勞動量又少,還有暴富機會,錢多了住進好房間夜晚也沒有危險,簡直就是通關絕佳途徑啊。

所以聞人燕完全想不通:“這樣來看,臨時船員存在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啊。”

賀曜也沉思道:“或許有什麼事被我們遺漏了。”

另一旁,兼職餐廳服務員萬嫵正在給謝印雪記錄點菜:“謝先生,今天你還要點《極致奢華》套餐嗎?”

“不,不用了。”

謝印雪輕輕擺手道,他還是坐在昨天那個位置上,也許是因為海麵上天氣有些陰沉,這裡傍晚並沒有晚霞,從雲層中墜下太陽餘光印在海麵上就像是深藍色,幽邃而沒有溫度,將折射出粼粼水光從圓艙窗外透進餐廳內。

那些光落在謝印雪臉上,將他麵容襯得越發蒼白病弱,他輕聲道:“給我來一碗白粥就行。”

“好。”萬嫵點點頭,抱著菜單退下了。

赫邇之夢號上白粥很稀,米粒少,幾乎都是湯,吃不飽不說,價格還比大饅頭貴點,要足足二十銀幣。但是這個價格和昨天謝印雪點十金幣一頓《極致奢華》套餐根本不能比。

謝印雪今天就點了碗白粥倒也不是為了省錢,而是他不怎麼舒服,所以不太想吃東西,就隨便點個好下咽東西應付一下。

如果他們不是非要在這艘遊輪上吃點什麼才能算遵守遊戲規則,謝印雪甚至連白粥都懶得點。

於是當那碗白粥被端上桌時,謝印雪隨便舀了兩口米湯喝掉,就算是已經吃過飯了放下調羹,撐著下頜望向圓窗,欣賞窗外風景。

朱易琨幽幽挪了過來,到謝印雪麵前坐下,指著他碗裡白粥問:“謝先生,這些粥你不喝話可以給我喝嗎?”

謝印雪沒說話,隻是動了動眼珠子望著他。

“我一個饅頭吃不飽啊,我真好餓……”朱易琨雙手合十哭喪著臉向謝印雪哀求,就差沒給他下跪了。

他這副模樣怎麼看怎麼滑稽,所以謝印雪笑了起來,說話聲也是柔柔:“你這樣弄好像我十分心狠,可我又不是無情人,你餓你告訴我,我肯定會再讓你吃。”

說完謝印雪就叫來萬嫵,大方給朱易琨點了兩個大饅頭。

朱易琨:“……”

偏偏謝印雪還有溫聲再問一句,像是在關懷他似:“這下夠吃了嗎?”

“……夠了夠了。”朱易琨捧著饅頭啃,再不敢多講話。

謝印雪也沒趕他去彆地方坐著吃饅頭,而是繼續杵著下巴繼續看窗戶,雙目一眨不眨,目光凝聚專注。朱易琨幾乎從未見過謝印雪用這種目光看什麼東西,於是就跟著他瞅了一眼,卻發現圓窗外就白生生甲板和本該湛藍卻色深如墨海麵,連天空也是烏沉晦暗,仿佛一副遺照,完全沒半點風景可言,所以朱易琨就搞不懂謝印雪到底在看什麼。

再仔細一瞅,朱易琨就發現外麵甲板上竟然站著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海軍服,手裡握著把合攏並未打開黑色蕾絲小洋傘,在圍欄旁麵向大海,而他灰色頭發和高大身軀則直白告訴了朱易琨他身份——那是赫邇之夢號船長,赫邇。

朱易琨頓悟了,問他道:“謝先生,你是在看赫邇船長嗎?”

“他是不是就是這次副本**oss?”朱易琨壓低聲音,自覺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起大秘密,否則謝印雪為什麼要如此關注他?

結果謝印雪聞言卻不由蹙眉,斜瞥朱易琨一眼,反問他:“外麵還有其他人嗎?”

朱易琨愣了,回過神來後他指著甲板上男人道:“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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