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他們如果還繼續住在第一層,跟待在易碎蛋殼之中沒有什麼區彆。

萬嫵撫著額頭,在原地踱步了兩個來回,又問以諾:“那要是晚上又發生了怪事呢?就算沒有怪事,這些屋子門全都壞了,我們住在裡麵一點**和保障都沒有。”

“第二層及以上客房門牆都是完好呀,你們加點錢住去那裡不就好了?”以諾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對第一層門牆損毀事也無能為力,“房間還那麼多,你們想住哪間就住哪間,多好呀。”

萬嫵聽完以諾話後就沉默了,事到如今她難道還看不明白嗎?以諾就是要逼著她們花更多錢往更高層房間裡住。

而且真正讓人細思極恐是,以諾剛才原話是:【遊輪上已經沒有多餘新門可以用來更換了。】

這裡“新門”,是單指第一層,還是指遊輪一到八層所有客房門?

如果整艘遊輪門都包含在其中,那就意味著怪物今晚一旦在第二層出現,並且也將所有客房門都破壞殆儘,那麼到了第三天,他們就必須得住去第三層才能活下來。

如此一天接一天……

到了第七天晚上,他們要花一千兩百八十個金幣住去頭等艙才能保住性命,就算一間客房可以共住兩個人,那麼最後一天每個人也至少得備有六百金幣才行。

可六百金幣,這個數字目前除了謝印雪以外,沒人能夠掙到。更彆說在最後一天來臨之前,他們住彆客房也需要花錢。

這個認知讓所有回到第一層人都陷入了久久沉默,以諾卻像是看不到他們臉上絕望一般,笑著繼續道:“就快到晚上了哦,如果你們要更換房間話,就得趕緊來找我付錢拿鑰匙啦。”

以諾這句話才說完,就有人動了——楊曼清、舒廣軒還有沈俊他們都是掙比較多,口袋裡金幣充足,估計也是想著昨晚雲茜和奈奈住在第二層沒出事沒掛彩,而他們住在第一層卻都負傷流血了,所以這次他們直接花四十金幣訂了第三層房間。

其餘人猶豫了些許,也都跟著咬牙交了二十金幣,訂下第二層客房。

不過今晚奈奈和雲茜也和大多數人一樣都住在了第二層,沒再往上走。

雲茜給出解釋是:“我昨晚隻是想確認一下住去高層和住在低層有什麼區彆,可答案已經揭曉了,住在低層未必會死,而我們還得在這待五天,所以金幣還是得省著點花。”

說完她就和奈奈進了二樓昨晚那間客房。

雲茜話也給了其他人一些啟發——房費都是一樣,一個人住一間屋子未免有些奢侈,兩個人拚著住話會輕鬆很多。

於是這一晚,韓思和萬嫵拚房住了,聞人燕和賀曜一塊,馬欣彤也拚到了孟蓓,連方隆都和旗袍女蘇尋蘭都無視了性彆住在了一起。

剩下人裡,就隻剩下謝印雪、強誌遠,還有易中傑父女是不與人拚房,單獨住了。

謝印雪是從不和旁人同住一屋,易中傑則是沒得選擇,因為他有個女兒要照顧,而易小荔才八歲,在赫邇之夢號上完全沒有適合她這個年齡段可以做工作。

至於強誌遠……

強誌遠環視一圈,啐道:“沒人和我住嗎?”

——就他這副德行,真沒人會想和他住。

最終他視線落到了易中傑身上,強誌遠扯出個敷衍笑,還用施舍語氣說:“易中傑,我和你住吧,你隻要願意每天和我拚房,等出副本以後你女兒劃花我車事我就不計較了。”

“那我女兒怎麼辦?”易中傑就是再好脾氣,聽見強誌遠這麼說也被他給氣笑了,“而且我說了,你車真不是我女兒劃,如果你不信,回去之後我們可以查監控。”

“樓上不是有個女,叫楊曼清嗎?你去求求她,讓你女兒和她住唄。”強誌遠卻不依不饒,還搬出歪理試圖繼續勸說易中傑,“三層還比我們二層安全呢。”

易中傑搖著頭,重聲堅定拒絕了:“不可能,我不會把我女兒命交到彆人手裡。”

強誌遠又說:“那就讓你女兒和謝印雪住,他昨晚不是救了你們嗎?肯定也會保護好你女兒。”

這句話倒確讓易中傑轉頭看向了謝印雪,但他仍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強先生,你這是道德綁架,我現在還活著,所以我女兒我自己照顧保護,這是我責任,不是謝先生責任。就算我要求人代我照顧我女兒,那也等我快死了再說。”

“你他媽……”強誌遠“降尊紆貴”卻被易中傑一而再再而三拒絕,登時惱羞成怒罵道,“就你一天掙十幾個金幣,天天帶著女兒吃饅頭受苦,你今晚單獨訂了一間房老子看你明天還有沒有錢住,等明天你女兒就跟你一塊死!”

強誌遠話句句如劍,刺到了易中傑心上,讓他眸光黯下——沒錯,他是讓易小荔每天和他一起啃饅頭,都不能吃頓好,因為當臨時船員工資太低了。雖然去第七層為貴客們提供服務賺得多,可是易中傑卻始終覺得會有危險。

這世上很少有掙得多又容易賺錢,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但易中傑也早就下定了決心,如果明天下午三點之前,他所當臨時船員工資不夠支付房費,那麼他也會去夢之搖籃大廳為貴客們提供服務掙錢。

而易小荔發現爸爸好像有些難過,也紅了眼睛,抱著易中傑腿朝強誌遠吼道:“就算是饅頭,那也是我爸爸辛苦掙來!我喜歡吃!”

“媽,你這兔崽子!”

強誌遠滿腔怒火被易小荔忤逆所點燃,罵罵咧咧走上前就要打她。

“易小荔和他爸爸住天經地義,你既要拚房,怎麼不和我住?”謝印雪足尖輕動,移到易小荔麵前,攔住強誌遠問他:“乾脆我們倆再省點房費,住去第一層如何?”

“你有病?離我遠點。”強誌遠停下腳步不說,還後退兩步,像是在遠離什麼病毒似。

謝印雪一看他這模樣就懂了,挑眉道:“哦,原來你也知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焉可等閒視之。”

他身上帶著金幣最多,晚上怪物一定會著重攻擊他,所以強誌遠絕不會和他拚房,卻讓易小荔和他一塊住。

“你什麼意思?”這話可不得了了,強誌遠雖然弄不懂謝印雪這話意思,但他知道謝印雪肯定是在說他壞話,霎時怒目圓睜,頗有要捋袖子上去和謝印雪打一架意思。

聞人燕打開門,站在門口罵他:“這句話意思就是和你住彆到時候沒死在怪物手裡,反倒被你賣了,傻逼才和你住。”

事實上,隻要不是夜晚,聞人燕遇到這種事都會出來出頭幫人說話,包括前幾次強誌遠罵易小荔也是他在護著易小荔。

強誌遠這人也欺軟怕硬,一旦站在易中傑這邊人多了,他就不會再正麵與人起衝突,咬著牙滿臉陰鷙找以諾單獨訂了間二層客房,在天黑前趕緊進去。

“謝先生、聞人先生,謝謝你們。”易中傑拉著易小荔給兩人鞠躬道謝,隨後便牽著易小荔手離開了。

謝印雪望著他們背影,垂眸若有所思。

“謝先生,你多小心。”聞人燕望著謝印雪,終究還是忍不住叮囑他小心,“晚上危險,如果你能住去高層還是儘量去吧。”

謝印雪愣了下,然後笑道:“我會,你也是。”

聞人燕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把門關上了。

此時距離八點還有十分鐘,謝印雪走向以諾,用二十金幣和他換了一間二層客房鑰匙。

但在謝印雪收下鑰匙轉身要回屋那一刹,以諾卻忽然叫住了他:“謝先生,聽說你那張按摩椅,最近很受貴客們喜歡呀。”

謝印雪轉過身,發現以諾站在昏暗走廊中央笑眯眯地望著他,眼睛彎成月牙似,十分可愛,說出口話卻莫名叫人不寒而栗:“每天都能換著花樣讓他們為您一擲千金,真是了不起。”

隻可惜這麼多年以來,謝印雪很少遇到過會讓他害怕東西,無論是人還是事,所以他也笑了,反問以諾:“那張椅子確實舒服,以諾大副你不是也很喜歡嗎?”

“畢竟是不靠煤炭和油脂燃燒發能就可以使用高科技物品呀。”

以諾這句話,最後一聲歎息結束,說完他也走了。

反倒是謝印雪還留在原地,眉頭幾不可見蹙了下。

十分鐘後,代表夜晚來臨鐘聲再次敲響。

自走廊裡傳來黏膩和沉重腳步聲,也在告知眾人——那隻怪物,又出現了。

它和昨夜一樣,按著序號依次撞擊著二層每間屋子大門,而昨晚雲茜口中“堅不可摧”,怪物無法留下半點凹痕鐵門,在這時卻宛如一頁薄透紙張,輕而易舉地就被怪物用長滿刀刃觸手撕拉扯開。

遊戲參與者們撕心裂肺驚恐尖叫聲幾乎響徹整個樓層,甚至一度蓋過怪物吼叫。

謝印雪坐在床沿,靜靜等待……怪物敲響他房門。

終於,怪物如約而至。

它身軀似乎比昨晚更加龐大了不少,扯爛謝印雪房門和牆壁後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著長滿人臉腦袋,像是在屋裡尋找著什麼物品,等它發現這間屋子裡僅有那個討人厭青年後,怪物便驟然發怒,人臉上表情也越發扭曲陰鷙。

謝印雪注意到,今晚來襲擊他怪物為首人臉好像和昨天不太一樣,昨天那個人臉眼珠是碧綠色,而今晚人臉卻像是灰色,很像白天第一個坐上按摩那個灰眸貴客。

沒等謝印雪再看個仔細,怪物便戾嘯著宛如癲狂般用觸手朝謝印雪刺去,直接將謝印雪床捅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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