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原來他是(2 / 2)

第一次與夫人見麵,雖然她並不認識自己,但蔚垚仍舊帶有些許緊張與拘謹。

“啊,對。”

鄭曲尺露出八顆牙齒,禮貌相詢:“那你有事嗎?”

“呃……也沒什麼事……”

兩人的對話既莫名其妙,也乾澀尷尬。

由於將軍嚴令不準他們出現在將軍夫人麵前,所以蔚垚說起話來,看似有千言萬語在腹,實則隻能吱吱唔唔,憋屈得緊。

穆柯這會兒也瞧出明堂了。

他驚奇地盯著鄭曲尺。

額滴個乖乖哎,這對兄妹神了,乍一眼或許沒太注意,但仔細一分辨,就長得還真挺像的,尤其五官輪廓這部分。

隻是妹子長得更加清秀明麗一些,哥哥男子的眉眼更粗獷、不修邊幅一些。

“小姑娘,你叫什麼?”穆柯端起一副怪叔叔的慈祥笑容湊過來,他止不住打量鄭曲尺,那眼神並不帶惡意,就是太熱情了,令人感到渾身發毛。

“這位叔,咱們素昧平生,你們忽然攔路,又是無端生事,又是問我姓名,這是要做什麼啊?”她好笑地問著。

呃……穆柯跟蔚垚麵麵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話。

總不能告訴她,他們這是因為好奇將軍娶了夫人,偷偷跟在後麵打算一窺真相,但如今偶遇在路上,這才忍不住跑過來想先熟悉熟悉,往後好走裙帶關係?

另一邊,王澤邦也不傻,雖然一開始沒看懂蔚垚的操作,但通過穆柯跟蔚垚的反常行為,再加上鄭曲尺那一張跟桑瑄青隱約相似的長相,他心中一下就產生了一個讓他十分不願意承認的猜測。

不,不可能,這、這就是將軍夫人?!

他簡直是難以置信。

蔚垚清了清嗓子,也意識到他們激進的樣子著實有些吃相難看,於是稍微透露一下自己的底細:“夫人莫怕,其實……我們與你二兄桑瑄青是熟識,偶然間聽他提及過你,這才冒昧上前打擾。”

是啊,她當然知道,所以就更怕了。

因為他們口中一口一個的“二兄”“桑瑄青”統統都是區區在下一人所扮演。

她沒對此發表什麼意思,隻是裝作狐疑、警惕地掃視他們:“是嗎?我倒是從未聽我兄長提及過你們……不過他也時常不在家,我甚少與他談論過什麼,我這邊還有些事,我得先走了……”

說著,她徑直越過擋在她身前的三人,正打算離開時,卻被一直沉默的王澤邦給攔下了。

“且慢。”

“……”她想且快。

王澤邦此刻眼神十分複雜,複雜到鄭曲尺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

“你是桑瑄青的妹妹?那他……一共有幾個妹妹?”

蔚垚跟穆柯在旁一聽他這話,都忍不住想撫額長歎。

這人還沒有死心啊。

鄭曲尺覺得這個問題倒不難,告訴他也無妨:“兩個。”

兩個?

王澤邦眼神之中終於再次充滿了希冀。

“你說兩個?”

還好還好,還有一個妹妹在。

“對啊,還有一個七歲的幺妹。”

七歲?

王澤邦臉上的慶幸瞬間凝固住了,他好像聽到自己腦海之中的某種美好期盼徹底破碎了的聲音。

但是,他是一個勇士。

一個不得到最終答案,絕不心死的勇士。

“你的夫君……是叫柳風眠嗎?”

他報以最後一絲希望顫顫巍巍地問道。

鄭曲尺覺得他盯著她的眼神十分恐怖,布滿了紅血絲,就好像她若不老實回答,他就會發狂似的。

迫於壓力,她頷首:“……是。”

隨著她這一聲肯定落下,王澤邦沒發狂,但他腳步虛浮,神情恍惚,臉色泛白,連連後退。

“噯噯,澤邦,你沒事吧?”

蔚垚驚住了,趕忙將手上的盆栽扔給穆柯,上前接住快要暈倒在地的王澤邦。

鄭曲尺也一臉訝異,王澤邦為什麼好像一副受到重大打擊後、生無可戀的樣子?

他不是暗戀宇文晟嗎?

怎麼聽見柳風眠娶妻,就變成這副樣子了,總不能他屬八爪魚,擱誰那都撂有一腿吧?

他們是誰也不知道啊,現在的王澤邦,隻覺得心底的某種深沉擔憂,某種不安的預感,終於出現了。

他當初還以為將軍在跟自己開玩笑呢,沒想到他放棄了打桑瑄青的主意,卻將主意打到了他妹的身上。

這叫什麼啊,得不到你哥,就娶你妹嗎?

將軍,你糊塗啊。

你看看這一對兄妹的強悍遺傳,你就真不為你後代著想一下,若你真娶了這麼一個又黑又矮的夫人,咱將來出生的少將軍……該如何自處?!

——

鄭曲尺也不知道王澤邦忽然發什麼神經,總之趁這三人沒留意,她就趕緊悄聲離開了。

等她轉頭在成人鋪買好了柳風眠的新鞋襪,再次朝“包治藥鋪”回趕時,卻莫名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

但每當她一回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沒看見,不表示沒有。

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故意不回頭,在經過一處矮窄的巷道時,放緩步調,餘光瞥向身後投射而來的陰影,通過影子的輪廓數量,她確定了,還是那三人。

她也懶得管他們究竟想做什麼了,畢竟如今柳風眠還在“包治藥鋪”等著她,她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回到藥鋪,鄭曲尺見宇文晟的腳傷已經處理好了,便找到郎中,付完這一次的診費跟藥費,又詢問了醫囑,一套行為下來,既有主見又有條不紊。

最主要的是,付榮一路觀察發現,這從頭到尾主事、付錢、安排的人,竟然都是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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