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二男搶女(1 / 2)

三步並一步爬到了城樓之上,楊崮一身重鎧急得都快摩擦出了火花了,他叫士兵立刻點燃火炬,照亮出城樓前方近百米延伸的範圍。

黑夜寒森,他看到了不遠處大軍臨襲,隻見那馬蹄踏起的塵煙漫天飛舞,帶領大軍跨境而至的鐵騎緊隨其後,其勢如浪潮,接踵而至,聲勢浩大。

此番兵臨城下,楊崮本半信半疑斥候來報,此番一看現場,當場便瞠大眼睛,額際豆大的汗水止不住淌流。

“即刻戒備城防!”

這個宇文晟究竟在發哪門子的瘋啊,他怎麼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候,突然就帶兵殺了過來了?

他該不會是察覺到了兵變異樣,所以打算來一個釜底抽薪、先下手為強吧?

意識到即將可能將發生的嚴重事態,楊崮當即拔下腰間虎符令牌交予親隨,嚴厲下令:“快,去召集三軍,立刻過來風穀沙城增援!”

重戟一臉凝重,雙手接過虎符後,重聲道:“重戟遵令!”

這邊安排好後,楊崮就走到女牆旁,撐著牆垛朝著前方茫茫夜色之中,大聲吼道:“我乃巨鹿國風穀沙城楊崮,前方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身先士卒的前軍將領勒馬戈舉,高聲在前應道:“鄴國鎮國大將軍宇文晟——在此。”

回話之人,當然不是宇文晟,一般主帥在中軍之位,由前軍與左右兩翼相護,前軍大將應戰時,將報主帥之名諱。

果真是宇文晟親臨來了!

楊崮哪怕久經沙場,經曆過大大小小的戰役,但此刻仍舊會為這個名字而本能地感到緊張與惶恐。

黑夜之中,大軍在距離風穀沙城約五百米的位置緩緩停了下來,緊接著在那一支巍峨深沉的軍隊當中,一隊騎軍馭馬來到城門之下。

其中有一道身影如同鶴立雞群,玄甲紅披,冷猩浸入夜色的風,揚起他後披獵獵飛起,其挺拔昂姿如同戰神般驍勇威武,令人無法忽略。

雖無法辨認其麵目,但楊崮卻肯定那人定然就是宇文晟。

高處風大,他撥開女牆上“啪啪”作響的旗幟,以免拍打到自己臉上:“宇文晟,你深夜帶大軍侵犯我巨鹿國邊境城池,你這是公然破壞了當初七國定下的和平盟約,你現下挑起兩國戰爭,於理、於情、於公義,皆無法立足,必遭天下人唾棄辱罵!”

在如今七國緊張的局勢當中,師出有名便尤顯得重要了。

“師出有名”最起碼在對外,可以聲稱自己是對的,獲得大部分人的認可,形成事半功倍之效。

反之師出無名,那就是耍蠻橫,仗勢欺人,倘若你今天可以無理由對這方發動戰役,那麼明天也可以毫無理由對那方也發動戰爭,最終隻會造成人心惶惶,令自己四麵環敵的局麵。

失道寡助,得不償失。

如同陌野雖帶人在鬼羧嶺搞了一場破壞,但始終謹慎布兵在外圍,並沒有正真侵入鄴國周邊城鎮,沒有動手殺害鄴國任何一名無辜百姓,亦沒有選擇光明正大的兵臨城下。

如此一來,便可以有另一種說法了,兩國邊境戍兵間的切磋交流,哪怕不太講得過去,但誰管它這麼多,隻要沒整出多嚴重的紕漏,都可以被兩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遮掩過去。

一切,也正因是“師出無名”,隻能實施一些小打小鬨,若動真格的,那就必須布局周祥,找個恰當的名目,實行一舉殲滅。

“於情?於理?”蔚垚抬起頭,狐狸眼眸一眯,夜色與火光交織的分割線內,他半張臉上的情緒同樣割裂,他一麵在譏笑,一麵在冰冷憤怒。

“楊崮,你怕是活糊塗了吧?你巨鹿國的人潛入我等鄴國邊境,幾番肆意破壞、殺戮,甚至還擄走我們鎮國大將軍夫人,其罪惡大極,令人發指,此番踏雪飛越兩界前來要人,我們隻問你一句,我等將軍夫人,你還是不還?”

啥?

將軍夫人?!

楊崮傻眼了。

他一臉的茫然跟震驚:“你在說什麼?什麼夫人?宇文晟何時娶了一門夫人?!”

王澤邦冷聲道:“這事,就得問一問你們的司馬陌野了!”

楊崮自然不信這一番說辭,隻覺得他們鄴軍想打仗、想入侵他們巨鹿國想瘋了,連這種荒謬無理的出師理由都編得出來。

他怒氣衝衝道:“彆編這些假話騙人了,宇文晟你可是堂堂鄴國的鎮國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若真要娶夫人,這天下誰人能不知?可如今我們是半分消息都沒聽說過,你就愣不丁地成婚了?”

宇文晟戴著天蠶絲的手套,左手輕扭右手手腕,一下、一下,身形幾乎形定不動,唯袖擺緩慢而流暢。

他在平複內心的焦躁與迫不及待的殺心,表麵上,他沉著穩著,笑眸如刀,緩緩出聲道:“天下人不知嗎?無妨,經此一役,吾將以慘痛、流血與哀嚎,叫世人皆知吾宇文晟娶妻一事,且清楚、仔細、深刻地明白,吾妻乃吾之逆鱗,觸之……必亡。”

說至最後一字時,他的語調仍舊輕然、溫和,如同與人閒談話聊一般,但在這種環境之下,他們的交流對峙之中,他心底無限擴大的殺意,讓一切都沾染上一抹深沉恐怖的翳霾。

楊崮聽得一陣頭皮發麻,心臟突突直跳,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下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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