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意不意外(1 / 2)

忽然就好大一頂反動派帽子扣了過來!

鄭曲尺簡直要被對方這種武斷的言語給氣笑了:「不是……你有什麼證據嗎?」

守城握了握腰胯處的大刀,一張夔黑的臉,一雙陰沉毒辣的眼睛:「證據?你放心,本將定會好好地對你徹查審問一番,到時候便不怕沒有證據。」

「你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鄭曲尺憤然道。

可守城聽完,卻冷笑一聲:「對付爾等路匪,心慈手軟隻會害了咱們福縣的民眾,廢話少講,趕緊束手就擒吧。」

眼見解釋又解釋不清楚,表明了身份奈何這城守又不信,奇怪的是,這守城就好像認定了她是路匪似的,非要抓她蹲大牢不可。

但現在大哥與小妹情況不明,萬一真遇上什麼危險,她這一被抓豈不耽誤了要緊事?

更重要的是這守城對她惡意不淺,她若跟他走了,保不齊她根本等不到蔚垚他們找來,便被這守城給折磨死了。

鄭曲尺心思晦轉,很快就有了決論,這件事情她過後定會讓蔚垚他們來處理,但現在……她絕不能被抓走。

於是她當機立斷從身上掏出一把彈弓,對著守城的額頭就是一下。

她倒是控製著自己的一身怪力,沒一下將人給崩逝。

「哎呦……」

趁著他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抱頭慘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時,鄭曲尺掉轉頭拔腿就跑了。

城守餘光瞄到了她逃跑的身影,顧不得額頭那一個大包生疼,氣得大聲呼喝:「她果然就是路匪,快,快將她抓住!」

布告欄附近的衙役與守衛一聽城守這話,也信以為真,當即扔下手頭上在忙的事情,一塊兒圍攏追捕上去。

見所有官兵都被那個叫「鄭曲尺」的女子給引走了,這時排在鄭曲尺後方的一位蒙麵紗女子,驚訝了一下。

然後她挑了下眉,暗自嘀咕:「還有這好事?」

話音剛落,女子臉上的麵紗便被一陣大風吹拂飄起,露出了一截秀氣卻挺直的鼻梁與緋色嘴唇,加上那一雙顧盼生姿的眼眸,正正好對上布告欄貼著的那一張明媚張揚的麵容。

她走近布告欄,瞟了一眼上麵貼平的畫相,雙手抱臂交叉於胸前,不滿道:「把我畫得這麼醜,當什麼畫師啊,也就這窮鄉下還能混著,要是在盛京,嗬,這手藝隻怕能將自己給餓死了。」

——

鄭曲尺人雖小隻,但逃命的速度卻不慢,再加上她專挑刁鑽的小路跑,因此與追兵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眼見對方也沒追上,她便躲進一小巷子裡大口喘著粗氣。

「快、快將這四周圍包抄了起來,人肯定就在這裡!」

鄭曲尺聽到雜亂繁多的腳步朝著這邊跑來,她當即心下一涼。

她這位置在最裡麵,假如他們排除了錯誤的路段,很快就會排查到她這裡的。

說到底,她對於縣城路段的熟悉,肯定比不上這些天天在各街道上巡查的官兵,他們隻需要大致推測出她逃走的路線,就能更早一步布防,在儘頭處逮著她。

鄭曲尺現在肯定是不能出去的,她一冒頭說不準就跟他們來個麵對麵相撞。

但她轉頭看向身後。

那裡就是一個死胡同,她腿短人矮,這地上也沒有什麼可以踮腳的東西叫她翻牆爬走,這該怎麼辦?

此時她心口像有什麼箍著,緊緊地連氣也不能吐了。

隨著各種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說不準在下一秒,他們隻需要從牆角處拐一個彎,就能夠看到走投無路的鄭曲尺時……

一隻乾燥清涼的手從後方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同時伴隨著一股淡淡的

冷鬆香飄來。

「唔——」鄭曲尺眼睛瞠大,人當即如同驚弓之鳥。

她下意識想掙紮開來,卻被另一隻手按壓在脖頸的動脈之處,不輕不重,但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她瞬間屏住呼吸,卻是一動也不敢動了,隻聽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劇烈地跳動。

「彆出聲,也彆害怕。」

附在她耳邊的聲音低凜輕淡,似靜夜的雨打青石,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沉睡了,四周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聽這話,好像並不是城守那一方的人?

「尼是水?(你是誰)」

她含糊不清地問他。

「你彆出聲,我帶你離開,你若答應便點頭,若不答應,我立即離開。」他剛說完,還不等鄭曲尺稍微考慮一下,就又小聲地補了一句:「對了,你最好能快一些,因為他們大該就數三個數,就會到了。」

三個數?

一、二、三嗎?!

鄭曲尺瞠大眼睛。

這還要考慮嗎?

她趕緊點頭。

「嗯嗯。」

身後之人見她這樣識時務,似乎是十分滿意,他難得輕柔地提醒她道:「一會兒你若是怕了,就閉上眼睛。」

啥?

她怕什麼?

一開始鄭曲尺是完全沒領悟到這句話的含義的。

但很快,她就明白人家的好心了,那玩意兒她以為他帶她離開,隻是翻個牆躲開那些追兵,哪承想她錯了,大錯特錯。

這「好心人」說帶她離開,那是真的離開得很徹底啊。

直接就從縣城到郊外,從郊外到山林,從山林到翻山越嶺,這真接就從天還亮著,走到天微微黑,最後再到一片漆黑,最後他們才來到一個看起來就不同尋常的山洞內……

她在中途無數次想要「下車」,但對方卻一語不發,甚至打算打暈她省得她吵吵,所以她學會了「閉嘴」。

她也險些被顛簸得吐了,因為她沒有被公主抱的命啊,人家是用肩扛的,最硬那塊骨頭恰好項到了她的胃。

造孽啊。

等到了山洞,他才將她給放了下來。

天已經大黑了,但這個山洞卻沒點燈,不是,是沒燃油燈,內裡空蕩有細微的風聲,不知深淺,無論內外都是一片黑森森的可怖。

鄭曲尺倒不怕黑,可她緊張現在這黑燈瞎火下的孤男寡女獨處,她揉了揉胃部,謹慎地開口道:「壯士,不,恩人,那個你將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

她不是傻白甜,也不是沒懷疑過這個救走她的陌生人另有目的,說不準比那城守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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