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三顧地牢(2 / 2)

「不是。」蔚垚搖頭,然後沉吟道:「隻是好像在哪裡聽過,但又一時記不起來了。」

這不就是一句廢話文學嗎?

鄭曲尺發揮自己的想象猜測:「蠱人會是中了蠱毒的人嗎?我倒是知道一些養蠱的,就是拿有毒的活物放一塊兒互相嘶咬,最後活著的那隻就是蠱了。」

「原來這就是蠱啊,夫人當真是見識廣闊。」蔚垚讚美道。

鄭曲尺謙虛道:「哪裡哪裡。」

假如小三跟小七是蠱人的話,那麼她貿然將兩人放出來,是不是有些過於冒險了?還是得等她搞懂了蠱人究竟是什麼再說吧。

要不然,直接問他們倆?

但她擔心他們不會輕易告訴她。

蠱人這事說不準是樁什麼天大的秘密,她跟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今非夕比,這麼說來,明天還得再來一趟?

來就來,誰怕誰啊。

日,鄭曲尺早早就跑來地牢了,這一次她沒叫上蔚垚,畢竟蔚垚比她還忙,她不想事事都勞煩他。

她叫上她的四大「滅殺團」,五人一塊兒到了地牢。

「你來了?」

雖然興安那種早料到了一切的眼神叫人看了有些不爽,但是鄭曲尺向來不大在意麵子,死要麵子活受罪。

她做事更講究一個目的明確。

她張口就問:「蠱人是什麼?」

「在說蠱人之前,你知道蠱是什麼嗎?它可不是那種有毒的東西放一塊兒嘶咬,就隨隨便便能夠做得出來的東西。」

「……偷聽彆人說話,你還有理了?」

這破地牢就這麼不隔音嗎?

「製蠱的第一步,便是捉十二種蠱蟲回來,而抓蠱的時間亦有講究,不是端陽那天捉回來便養不成蠱。」

鄭曲尺本以為自己對這類毛骨悚然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但聽他講著講著,卻聽入了神。

「抓了蠱蟲回來,就將它們一起放在缸中,然後把蓋子蓋住。通常蠱蟲是毒蛇、鱔魚、蜈蚣、蟾蜍、蠍子、紅線蟲、銀鐮螳螂……總之全都是一些有毒的蠱蟲。在一年之中那些蠱蟲都會在缸中互相吞噬,直到其中一隻強大的毒蟲吃了其他十一隻以後,形成了一種叫做蠱的東西。」

「這時候蠱已成?」

「自然不是,蠱已養成,但還不成氣候,這時候養蠱之人會把這個缸挖出來,另外放在一個不通空氣、不透光線的秘密的屋子裡去藏著,蠱喜愛吃的東西是豬油炒雞蛋、米飯之類,等再將其飼養個三四年之後,幼蠱長大,已成氣候,方可放出。」

聽他說完,鄭曲尺才知道,原來養蠱的周期這麼久,還這麼麻煩啊。

她聽完正確養蠱的方法之後,還是要回到原先的問題:「那蠱人呢?跟養蠱蟲一個方式嗎?」

然而興安就像釣魚一樣,問道:「你明天還過來嗎?」

什麼意思?他擱這講故意呢,高潮時分戛然而止,再來一句未完待續?

她矜持了一下:「我平日裡很忙的。」

「那你便去問彆人吧,假如彆人知曉的話。」興安從容不迫道。

好家夥,他可真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啊。

鄭曲尺擠出一抹用力的笑容來:「我明天再來。」

第三天。

「蠱人是什麼?」她一見到興安就單刀直入地問道。

興安靠坐在牆壁上,知道她急,也沒兜圈子:「與養蠱其實相似,蠱人就是一群自小中了奇毒的毒人全部關在一起養著,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給灌喂著毒汁,直到順利長大沒給毒死的那一批人,他們會被關進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不給他們吃的、喝的,等到一年時間之後,再開門將吞噬了其它毒人的蠱人放出來,隻是以往蠱人從來都隻有一個,但這一次,卻出現了兩個,便是小三跟小七這一對兄弟。」

難怪他們沒有名字,隻有編號,三與七。

不給吃,不給喝……一年的時間內,那他們是怎麼活了下來的?

鄭曲尺有些不敢去深想,因為太殘忍又太惡心了。

「那他們……變成了蠱人,身上會有什麼特殊的變化嗎?」她問。

「特彆毒,算嗎?」

鄭曲尺嘴角一抽:「可是,他們看起來不像很毒的樣子,還是說,他們其實一直都隱藏著實力?」

「這個問題……」

「我知道了,明天再回答,是吧?」她沒好氣道。

興安他但笑不語。

——

可是到了第四天,鄭曲尺還沒來得及去地牢見興安,便收到了一則震驚

的消息——路匪們越獄了。

就在他們營寨的士兵放鬆了警惕的時候,他們這些被捆綁了手腳的路匪,竟悄悄打開了地牢門,趁夜衝出了營寨。

並且,他們還帶走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就是那一名九自治的刺客。

鄭曲尺在聽聞這個消息時,人足足怔愣了半晌。

但很快,她直接拍案而起。

「終於動手了!可等死我了!」

王澤邦跟蔚垚都在營帳內,他們見她興奮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夫人,你也太激動了吧。」

「我們陪著他們耗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想知道這群路匪到底想要做什麼,現在知道了,他們可真是費儘了心思,就是故意想混進咱們營寨……隻是我想不通,為什麼他們要救走那名刺客?」

「他們是跑不遠的,等抓回來不就一清二楚了。」蔚垚道。

「那興安倒是以為將我玩弄在股掌之中,卻想不到,我隻是陪著他演戲而已。」最主要的是,她還從他那裡白嫖了不少知識。

「夫人英明。」

「順藤摸瓜,將那個給他們提供木器工具的人一塊兒抓住,我倒是好奇,是誰在背後支援他們。」

「夫人放心,我們早布好局了,他們插翅難飛,並且這一次還揪出了鄴王在咱們營寨安插的人。」王澤邦道。

「先不要打草驚蛇,留著吧,除了反而會麻煩。」

反正細作這東西,就是春天的草,割完一茬又一茬,還不如留著這一茬「老草」在眼皮子底下蹦躂。

「嗯,我會將他們調到馬營,這樣一來他們探聽的消息會滯後,不該他們知道的事情他們也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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