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終章(四)(1 / 2)

長長的一串不竭長嘯的號角聲,不絕於耳,他們都能夠感受到那種激昂和緊張的氛圍。

然而,在他們精神高度緊張地等啊等,等啊等,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而當號角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聲時,他們頓時覺得自己上了當,受了騙,紛紛詛罵了起來。

這不是搞心態了呢嗎?

“鄴軍這是什麼意思?”侯飛擎摸了一把自己頭頂的一撮白毛。

越想越不對勁,他跳上馬背,躬彎起背,姿態如一頭白猿似的一躍而起,飛縱過如林頭盔,點水般來到百米外。

此處有一片石林,鬼崎嶙峋,高低起伏,他挑了一處凸異的尖峭石尖,仰頭朝四下眺望,正好能夠看到東南方鄴軍“鬼祟”遁離的身影。

後方的蒲甲狄縱馬直驅,而士兵們聽到雷疾馬蹄,立馬退避出一條道路,由他一路通暢趕到了石林,他看著躍上石頂上的侯飛擎:“怎麼樣?”

“應該是鄴軍斥候,方才的號角聲四麵八方,此時隻剩下東南方慢撤一步……”

他一躍而下,而他的戰騎與他如同有心靈感應一般,揚蹄一擺,正正當當將他接在馬背之上。

蒲甲狄攥緊手中韁繩,思索了一下:“哼,原來這號角聲不是邀戰,而是跟他們遠處的主軍報備啊。”

他們這一路的行蹤想必早就掌控在鄴軍的股掌之中了,對方一路密切監視,眼線無所不在。

“其實從他們埋伏那麼些不成氣候的射手起,我便覺得鄴軍就跟在玩似的。”侯飛擎冷淡著神色道。

“玩?”

他問蒲甲狄道:“你聽過逗猴的故事嗎?”

蒲甲狄直直地看著他,沒有吭聲,顯然並未聽過。

“在古國有人想測試猴子有多聰明,便拿一隻竹筐罩在其頭上,並拿繩索緊緊纏繞了一圈,一開始猴子天天想扯掉它,可怎麼都沒辦法,等叫它戴習慣之後,卻又偷偷鬆開了繩索。這天,猴子被放出,有人敲鑼,有人拿石頭扔它,有人故意模仿猴子叫聲,猴子在人群之中被逗得團團轉,它什麼都看不見,但它卻沒再嘗試將頭上的竹筐扯下來了,因為它已經默認肯定扯不下來……”

聽完侯飛擎的“故事”後,蒲甲狄緘默了片刻,神色厲肅道:“你的意思我懂了,我蒲甲狄可不是猴子,打仗多年,可從來還沒有誰敢耍著我玩的。”

人總會被固有思緒所限製行為,侯飛擎在提醒蒲甲狄,他們不能像猴子一樣,頭上罩著一個“竹筐”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認不清多變的局勢,且認為一件事情長年累月是這樣,便會永遠不變。

話一說完,蒲甲狄一招手,隻見後方烈火般的令旗被豎立了起來,他蒲家軍的旌旗以紅色滾邊,中間是一頭蛟龍騰躍,他又拔出配劍,朝前一指。

“全體將士聽令,全力出發,直達斷頭崖。”

這是與他們下了死命令,一路隻管朝前衝,不可在半途耽擱,更不允許因為任何“意外”而停下。

軍中的令旗開始發揮了它的主要作用,發號施令,讓所有軍士都看到軍令。

他們當即收攏圓盾,臂肘彎曲,將兵器按於腰間,呈現一種衝鋒的狀態,勻速變成慢跑,這將會加速隊伍前行的時間,更可以打亂對方的某些掐點布局。

果然,當北淵軍這頭如猛虎下山之勢趕來,暗處一波接一波的窺視不再有任何“騷動”,皆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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