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師19(1 / 2)

範薇先登錄企鵝, 找到班級群,又問沈初一要企鵝號,讓她加班級群。

沈初一不想把“掙錢吃飯”那個號拿出來, 就推說忘記了, 重新注冊一個。

現在注冊企鵝號非常簡單,不用實名,不用手機號, 想申請多少個都行。

她隨手申請一個號, 加範薇, 加鄭朦,加班級群。

班級群裡熱鬨非凡,沈初一進來之後, 大家還一樣聊得熱火朝天。

平時原主比較孤僻, 除了同寢室的範薇鄭朦,她跟其他同學交集也不多。

這會兒在班級群裡,大家倒是開始暢所欲言了。

不斷有人叫沈初一……

範薇興奮地叫沈初一快點說話啊,這時包廂門打開,衛重遠拿了兩瓶飲料進來。

“喝點東西。”

衛重遠笑著把飲料放下, 又跟沈初一說, “沈初一你出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

“太謝謝了, 初一你快去吧, 我一個人先玩。”範薇笑眯眯地說。

沈初一跟著衛重遠出去:“怎麼了?”

衛重遠:“考得怎麼樣?”

沈初一:“還行吧。”

衛重遠也不多問:“身份證拿到手了?”

“考試的時候班主任就給我了。”沈初一道。

衛重遠:“有身份證大部分事就都能辦, 以前我隻知道你家庭條件有些艱難,卻不知道……算了不提那些,等你出去上學,人生就不一樣了。要用錢的話不用跟我客氣, 我彆的沒有,存款倒是不少。更何況,你有那門手藝在,也不怕掙不到錢,我也不怕你不還。你抽空先去開張銀行卡。”

沈初一點頭,確實要開張自己名下的卡。

衛重遠又道:“湍豐橋的案子又重新移交到縣局這邊,還是魯隊負責。劉炎坤的遺體……很不好處理,法醫那邊,趙科也是想方設法把劉炎坤收拾得能見人,讓他家屬見了一麵。湍豐橋的承建方總部那邊,跟幾位受害者家屬達成了和解……”

沈初一皺眉:“等等,案子怎麼重新移交回來了?涉及到玄修的,不應該給特情部門嗎?還有這案子都沒結束,怎麼就達成和解了?”

衛重遠歎氣:“說起來也是讓人無語。承建方負責這邊工程的是總公司老板的連襟,總公司老板礙於嶽父和老婆的情麵,不得不提攜一下這個連襟姐夫,而這位連襟姐夫,為了在老婆娘家表現一下,也是攥足了勁想把工程乾好。”

“然而偏偏遇上湍豐橋這麼個邪門的地方。拆橋的時候就問題一大堆,爆破很不順利。”

“好不容易拆除完畢,開工修橋,完全按照圖紙來施工,也沒偷工減料……可是明明選好的位置打樁,卻連第一個樁都打不下去。”

“請了橋梁設計單位去看,也找不出來問題,就是邪門兒了。”

“工程搞不定,這位連襟姐夫在老婆和嶽家,尤其是在作為公司老板的妹夫那裡,抬不起頭來,鬱悶至極。”

“跟朋友喝酒吹牛的時候,聽朋友說是不是遇上邪事兒了,找個大師看看。”

“這位連襟就真的通過朋友找了位據說非常有名的大師,大師一看就說不得了。湍水河的河神被湍豐橋鎮壓太久,成了邪祟。老橋一塌,邪祟就蠢蠢欲動。想要修橋,得先壓住邪祟。”

沈初一挑眉。

衛重遠:“聽到這兒覺得這的確是遇上高人了,對吧?可實際上呢,這人就是個老騙子。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了些玄乎至極傳說,自己加工一下,拿來糊弄人。偏偏他運氣好,被他糊弄對了幾次,在圈子裡就有名起來,很多有錢人信得不行,什麼事兒都要找他來看。這位連襟姐夫也是,聽他糊弄了幾句湍豐橋的事,就信得不行。”

沈初一點頭:“然後呢?”

“然後就帶這騙子去現場看,想辦法……而這騙子給出的辦法就是,必須得用人祭。以人命結陣,壓製邪祟,然後快速施工修橋,橋一修好就沒事了。”

“這位連襟姐夫自己也聽說過,修橋修路不順利的時候,一般都會填人命進去,俗稱打生樁,之後就順利了。於是他對這位騙子的話深信不疑,就開始密謀怎麼搞人祭。”

“騙子為彰顯自己的本事,給出了四個生辰八字,說是隻有用這幾個八字的人,效果才最好。”

“騙子大師也沒想到,那位連襟姐夫為了搞定這個工程,不讓老板妹夫看輕自己,居然真的聽信他的話,準備搞人祭!”

“等這位連襟姐夫,真的把幾個小孩都搞過來了,通知騙子大師的時候,騙子大師也慌了。”

“他壓根兒不會!那幾個鎮壓邪祟的生辰八字,也是他某一年偶然在古籍上看到記住的。”

“平時騙騙人可以,這真要搞出人命,那還得了?”

“騙子大師跟連襟姐夫說還得等吉時,把幾個孩子都先關在工地附近的窯洞,為了防止孩子哭鬨,給孩子喂的安眠藥。”

“劉炎坤吃的藥劑量太大,他本身又是過敏體質,關起來沒多久就死了。”

“已經死了人,連襟姐夫又在不斷催大師施法,大師沒辦法,就把自己在古籍上看到的人祭方法說了出來。第一步就是把劉炎坤做成香爐,填在對應打樁的某個位置……”

沈初一抿了抿唇,問了衛重遠那位大師的名字。

核對一下,果然,並不在鬼差給她的名單之上。

顯然,因為這人就是個騙子大師,根本不是玄修,而鬼差給她的名單都是真正的玄修。

難怪特情處最終還是把案子交回給地方,因為在這個案子中,隻涉及封建迷信,並沒有真正涉及到玄修鬼怪,自然還是交給當地警方處理比較合適。

衛重遠道:“這個案子其實並不複雜,確定沒有特情之後,警方順藤摸瓜,從那位連襟姐夫開始,到他的親信……所有涉案人員已經全部抓獲。”

“四位受害者,兩位死亡,兩位已經出院回家。承建方那邊安排了律師跟幾位受害者家屬接觸,已經達成和解,賠償金都已經到位。”

衛重遠:“這個賠償……也可以說是封口費。案子檢方肯定還是要上訴,但隻要受害者家屬不鬨騰,外界對這件事知曉的就不多,也不會影響到承建方上市公司的股價。”

這種做法再普遍不過。

受害者家屬不鬨騰,媒體不盯著報道,網絡上悄無聲息,所以這麼大的案子,哪怕是在同一個縣城,動靜也不大,很多人都不知道。

衛重遠瞥了一眼沈初一手腕上的原本屬於他的手串:“我是想跟你說,劉炎坤那邊一時半會兒可能還無法下葬,那他……你就一直帶著啊。”

沈初一:“不必等屍體下葬,隻要他沒執念了,讓鬼差把他領走便是。這樣,晚上我帶他回家一趟,讓他見見家人,一個小娃娃,大概也沒彆的執念。”

衛重遠立刻警惕道:“我可不去啊。”

沈初一:“你知道他家在哪吧,而且你現在是警察,過去關心一下受害者家屬也正常。我去的話,沒理由啊。”

“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我怕……鬼。”

沈初一:“多見幾次就不怕了,脫敏。對了,祝欣欣案,進展如何?”

衛重遠搖頭:“我隻知道,祝欣欣的遺體碎片已經被分離出來了。其他案情,我沒有參與,不太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祝欣欣案和湍豐橋案不相乾,隻是巧了,祝欣欣遺體也被拋屍在那邊。”

沈初一點點頭。

衛重遠又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劉炎坤家?”

沈初一:“再等一會兒,九點多十點鐘吧。”

“……我真的也得跟去?”

“不然呢。”

沈初一回了包廂,範薇正開心地在水班級群呢,看到沈初一進來,立馬說道:“哎回來了,都在問你去哪兒了呢。小老板找你乾嘛呀?”

沈初一:“……你水怎麼沒喝?”

範薇:“我擰不開蓋子嘛。”

沈初一抬手,單手旋開瓶蓋,放範薇電腦跟前。

範薇立刻衝沈初一努嘴:“mua,你最好啦!”

沈初一坐在另一台電腦跟前,企鵝在閃爍,有消息。

點開,好些人加她。

備注基本都是本班同學。

沈初一一個個加上,就把企鵝調成忙碌狀態,有人發消息就會自動回複正在忙。

吳淮也加她了。

即便自動發送在忙的消息,吳淮那邊也直接留言。

吳淮:【你跟範薇通宵?在風神?哪兒呢,沒看到你們。】

沈初一:【二樓包廂。】

吳淮那邊沉默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沈初一會這麼“奢侈”。

畢竟包廂的網費要比大廳裡貴一倍呢,一般開情侶包廂的,都不是真來上網的,而是來談情說愛的。

吳淮:【包廂也好,安全一些,也比較乾淨。對了,沒來得及問,你準備報哪個城市的學校?】

沈初一:【應該是帝都。】

吳淮那邊又輸入了半天,最後隻出來幾個字:【有意向學校嗎?】

沈初一:【農大。】

吳淮那邊又是一陣正在輸入中,好一會兒才才有回消息:【第一誌願農大?還有彆的備選嗎?】

沈初一:【沒有。】

吳淮那邊好像打字特彆艱難一樣,好半天才說:【今晚後半夜,或者最遲明天上午應該就有標準答案出來,我下載了試卷,反正晚上也沒事,你回憶一下,看看記不記得正確答案。你在樓上哪個包廂,我等下去打印,再送上去給你們。】

沈初一:【不用對,我分數大致估算得出來。】

吳淮:【啊?你自己已經對過了?估多少分?】

沈初一:【這麼關心我成績,真怕第一寶座被我搶走啊,彆怕,已成定局的事,怕也沒用。】

吳淮:【……不吹牛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