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11185 字 5個月前

湯野不僅幫他擦去眼淚解開手腕的束縛, 還不住地吻他。吻他的頭發和額頭,親他的鼻尖和臉頰,像親一個可愛的小東西。摟著柯嶼雙肩的手越收越緊, 吻雨點般落下,一聲接著一聲說:“彆哭了,乖。”

不可謂不溫柔,也不可謂不疼惜。

柯嶼的確隻流了那一行眼淚。

黑色的眼睫像被打濕的羽毛,他用這這雙眼睛靜靜地、自下而上地凝視湯野時,湯野隻感覺一顆堅硬的心像被一隻柔軟的手抓緊, 從心臟深處不可遏製地湧起一陣瘋狂的戰栗。

他緊繃的肌肉顫抖, 低語出的話灼熱滾燙:“彆怕寶貝, 我不會讓你死,我隻是嚇唬你,我隻是嚇唬你……”

柯嶼低下頭的時候,眼裡的情緒已經儘數消弭。

“雜誌是不是你安排取消的。”

湯野吻著他的耳朵:“你不聽話要解約, 這隻是一個小教訓。”聲音裡是無儘的高/潮過後的倦怠和沙啞。

“為什麼是鐘屏頂替?”

湯野的吻停頓一瞬, 輕描淡寫敷衍過去:“是昂葉撿了便宜。”

柯嶼沒拆穿,隻是淡漠地勾起了唇,良久, 他說:“下周三我要去應隱的片場客串。”

封麵已經丟了,又是在這樣難得的“溫情”時刻, 湯野不想接連拒絕他, 妥協一步安撫道:“到時候再說。”

“你不信任我,可以讓阿州跟著。”柯嶼諷刺地將湯野推開,“能跟幾天是幾天,解約以後就沒機會了。”

湯野臉色一沉:“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有什麼本事阻止我?錢,我一分不少會給你, 律師也已經找好,你要打官司我隨時奉陪。”柯嶼退離一步,揉了揉腕子,又沒事人一樣低頭卷著襯衫袖口,邊道:“唐琢的片子你們辰野是第二大出品方,雖然你不在乎這上千萬的投資,不過要是收不回來,後續合作接連受影響你也好過不了,你想爆我黑料,也沒問題,你知道的湯野,”

他抬眸無所謂地瞥了一眼,停頓一秒才接著說:“我對於當明星這件事向來無所謂,所有的光環既然是你打造給我,由你收回去也是合情合理,你想讓我全網黑,也沒關係,奶奶看不懂字,我赤條條來去都是一個人,你覺得我像是會在乎彆人怎麼說嗎?”

湯野眯起眼,神經和肌肉還沉浸在快感的餘韻中,大腦卻已經順著飛速運轉起來。

“我還有兩部網劇一部上星劇待播,辰野都是出品方之一。十二個代言在存續期,你如果想在我解約前黑我讓我承擔違約金,也沒問題,我有多少資產多少錢都賠給你,不過你也要做好待播項目全部顆粒無收的準備。”

湯野笑了一聲:“好玩嗎,寶貝?”

柯嶼挽好了袖子,偏頭思索,抬起臉對他揚唇一笑:“好玩。”

湯野彎腰拾起皮鞭,眸色幽深冰冷:“轉過去。”柯嶼順從地背過身,兩手手腕交疊著舉過頭頂,等待著他的再度束縛。

這一次,湯野是冷靜的。他會像之前那樣,一樣一樣、像走程序一樣把每件東西一一用在他身上,反複地刺激、折磨、禁錮、疲軟。

這樣就好。

這樣的對待……雖然殘忍、疼痛,但是,是可控的。在漫長的幾年中,柯嶼早就習慣到淡漠。

“你最好……一聲都不要吭。”湯野慢條斯理地戴上半指皮手套,狠狠一鞭子抽下。清脆的鞭聲在後背響起,柯嶼皺眉,痛苦的聲音被硬生生咬在了唇間。“奶奶睡得很好,”湯野沉沉地呼吸,反手又是一鞭子,“……讓她聽到,老人家可是會傷心的……”

汗從額發間滲出,血色從臉頰和嘴唇上迅速退卻,繼而染進了眼眶。柯嶼認真地、專注地隻盯著壁畫上女人的一雙眼睛,像黑色的漩渦。

小時候,他總是暈車。

縣際公交搖搖晃晃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上,奶奶說,「叨叨,想吐就看著一個點,隻看一個點就不會吐了。」

專注地看著什麼時,什麼難熬的時光都會飛逝。

湯野抽著鞭子,喘息如野獸,興奮而曖昧,曖昧而殘忍。

“寶貝,你真的很懂。”

鞭打聲一直持續到晚飯時間。

如果不是阿州來請,湯野的興奮將不疲不休。

或許是提前打過招呼,每一份飲食都清淡無色,沒有任何刺激性食材。柯嶼坐上餐桌時,黑發潮濕地貼著慘白的臉頰。用餐的全程,他的脊背始終繃得筆直,稍有彎腰俯身,動作牽引到傷口,他的嘴唇便會痛得一跳。晚飯後,湯野親自給他上藥。一管消炎,一管祛疤,和柯嶼家裡的彆無二致。

指腹沾著藥膏,冰涼地抹過傷口。柯嶼始終屏著呼吸。湯野語氣很淡地問:“你緊張什麼。”

柯嶼不說話,他替他回答:“你怕我故意戳爛你的傷口。”

隻是平平無常的一句陳述,柯嶼卻閉著眼睛打了個冷顫。

湯野旋上蓋子,叮當一聲,藥管被扔進金色托盤。他扣著柯嶼汗濕的頭發,低下頭在他耳邊問:“我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恐怖。”

他吻著柯嶼因為疼痛而冰冷的耳廓,“你有沒有想過,性/癖不是我能控製的。如果你能早點聽話,也許我現在已經玩膩了你放過你了。如果你在幾年前就跪下求我乾你,我們現在可能會很幸福。”

柯嶼彎了彎唇,氣息很弱。雖然是嘲諷的弧度,但在他臉上浮現出時,依然是讓人目不轉睛的好看。

他隻是想要一個斯德哥爾摩的玩物。在過去十幾年裡,他樂此不疲地調/教、折磨一個人的情感和心理,直到完成一種乖順的、逆來順受的、享受痛苦的斯德哥爾摩式重塑。

湯野看著他下闔著的蒼白顫抖單薄的眼皮,“這麼多年,你對我一點真心都沒有過。”

柯嶼掀開眼眸,黑色的瞳孔剔透純粹,靜靜地看著他幾秒,“我不知道。”

湯野心口一震,連呼吸也受到震蕩般一窒,沙啞著問:“什麼意思?”

柯嶼卻重新伏下臉,閉上了眼睛,不再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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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要去客串的那天,背上的傷也依然沒有好透。傷口有多深,血痂就結得有多厚。

難免會癢。

洗澡時忍不住撕了一道下來,等晚上上藥時就被湯野發現。他捆著他的手,捆了一整夜。等第二天再淋浴時,湯野就在一旁看著。

柯嶼在這個鄉下彆墅住了多久,姓湯的就陪了多久。年底應酬多,柯嶼懷疑他推了最起碼五場晚會。白天他處理公務,柯嶼就陪著奶奶四處走動,身後遠遠跟著保鏢和傭工,既無法逃跑,也無法產生意外。

奶奶每天最常重複的,隻兩件事,一件是問阿華姐在哪裡,怎麼不在?一件是問柯嶼躲好了嗎。

她布滿厚繭的手緊緊攫著柯嶼的,力氣大得仿佛盤曲的虯枝,嘴裡驚慌地重複:“叨叨,叨叨,快、快藏起來……”

那個爛賭的人不在了,她也不再擁有清醒,那種恐懼和保護卻還是刻入了本能。

柯嶼挽著她的手順著河道散步,冬日的蘆葦蕩在日光下發白,空氣中彌漫著飛絮。風那麼好,好像連帶著吹走奶奶記憶裡的那層霧色,她偶爾眯起眼睛問,粵語的發音已不標準:“我們叨叨係唔係該討老婆了?”

柯嶼也用粵語:“沒有老婆,有鐘意的人。”

奶奶問:“哪裡的靚女?”

柯嶼一字一句回:“唔係靚女,係靚仔。”

奶奶便癟著嘴“嗨呀嗨呀”地囁嚅,柯嶼知道自己在玩一個無聊幼稚且膽小的遊戲,繼續著說:“他叫商陸。”

奶奶:“嗨呀嗨呀。”

“他太傻了。”

奶奶:“嗨呀嗨呀。”

柯嶼站住,撲哧笑出聲,眺望渚心停著的一隻白鷺,過了半晌,又問:“周三如果真的能見到他,就告訴他,好不好?你說嗨呀,我就不告訴,你要是說點彆的呢,我就告訴。”

奶奶仰頭看他,柯嶼被凝視著,不自覺吞咽,像等待彩票刮開前的緊張。

包子褶般的嘴唇一張,喉嚨口擠出渾濁的發音:“嗨……”

緊握著奶奶的手勁鬆了,柯嶼自嘲地勾起唇角,輕輕說:“嗯,我在想什麼,我哪裡配得上他的喜歡。”

隻是那兩個字終究沒有說完。好像倏然忘了,奶奶的眼神重新迷茫起來,改口喚他:“叨叨。”

柯嶼呼吸一屏,垂下眸,安靜地看著老人家,“我耍賴一次,好嗎?就一次……這次不算。”他等著,看奶奶是說“嗨呀嗨呀”還是……

“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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