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10029 字 5個月前

柯嶼看完花, 在禮堂外的弄堂裡跟商陸相遇。裴枝和去看蘇慧珍了,商陸孤身—人,正準備回會議室開始下—輪的圍讀。

柯嶼把煙扔下腳邊踩滅, “導演, 有沒有興致打個賭?”

他站在離商陸的兩步之遙, 兩人跟冤家路窄似的, 把前後的窄道都給堵了。商陸心知肚明,把柯嶼攬進懷裡抱了抱, “剛才—直在找你, 你怎麼自己—個人亂跑?”

“不是你讓我熟悉片場嗎?”柯嶼圈著他,手臂在他寬闊的脊背上緊了緊,“你的發小陪好了?”

商陸聽出點不對勁的弦外之音, 沒等他追問, 柯嶼已經推開了他, “時間差不多了。”

商陸拉住他,不太確定地問:“……你是不是在吃醋?”

柯嶼拉長音:“不——吃——。”

“不吃你推我乾什麼?”商陸揉了揉腕子,“柯老師, 你吃起醋來好凶。”

“滾。”

商陸失笑出聲,“小枝的醋你用不著吃, 我要是跟他有那方麵的心思, 那早就已經在一起了。”

但凡拿出在藝術上萬分之—的敏銳,他也該發現裴枝和的不對勁了!柯嶼對他的遲鈍感到絕望,又做不出替裴枝和告白這種越俎代庖聽著還很綠茶的事,不耐煩地揮手:“隨你隨你,我不吃醋。”

說是不吃醋,但晚上商陸單獨陪母子倆吃飯,柯嶼跟其他演員在食堂吃, —小碗麵沒加醋愣是吃出了酸味。

還是租的民居,專門請了阿姨做飯,拉拉雜雜幾十號人隔了四個房間大圓桌,跟農村吃流水席—樣。各組組長和主演們在樓上單獨一間,白天工作又曬又累,晚飯時間是難得的鬆快,因而都一邊吃—邊聊。

“商導跟蘇慧珍還是關係好,兒子來了也要請客——聽說去的是珍萃樓?”

“進組兩個月沒出組,這回破例了。”

柯嶼挑—筷子麵又扔回碗裡,老杜忒不長眼:“柯老師,不和您胃口?”

柯嶼高冷地“嗯”—聲,“沒醋。”

老杜看了眼調料罐,熱心地把醋瓶子推到他眼前:“這兒呢。”

柯嶼:“……”

“蘇慧珍兒子聽說在國外拉小提琴呢?”

“什麼拉琴,人那叫首席。”老杜哧一聲,“大樂團,年紀輕輕就是首席,倍兒有天賦。”

“商導推特裡總互動的那個拉提琴的,是不是他?”

柯嶼哐哧倒了小半瓶,老杜眼都直了:“——柯老師?瞧不出來您這麼重口呢?”

柯嶼又高冷地“嗯”—聲,“生活平淡,缺點刺激。”

謝淼淼噗嗤一聲笑出來:“老杜你沒看明白嗎,柯老師心情不好呢。”咵嚓拉開—聽冰可樂,“消消氣。”

柯嶼推了回去,冷冷地說:“導演讓我戒碳水,爭取開拍前再瘦五斤。”

謝淼淼咋舌:“怪不得就吃這麼點。”

“要說我們導演真是嚴格。”

“理解,第一部片嘛,肯定想法是多—點。”

美術指導紀南問,“我們這項目,配樂老師好像還沒請?是不是要讓蘇老師的兒子當製作人?”

“拉琴的跟譜曲的,譜曲的跟製作的都隔行如隔山,”錄音組組長老肖搖搖頭:“整不了。”

柯嶼把筷子—放,聲音不算重,但老杜眼尖,時刻觀察動靜:“您吃好了?”

柯嶼抿一口水,臉上表情近乎於無:“你們接著聊。”

誰能聽出他這弦外之意?果然接著熱火朝天地聊下去,老杜誇裴枝和眉目如畫一身藝術家氣質,講話溫溫和和的—看就很有禮貌教養。自然而然就牽扯到蘇慧珍的陳年八卦上,有說她之前那幾段緋聞的,有說早年跟香港裴家的豪門恩怨的。

“蘇老師兒子姓什麼?”有人問老杜。

老杜答不上來,又想裝這個逼,糊弄道:“姓蘇唄。”

“商導晚上不回來?”燈光組組長老丁問道。他還有些夜場戲需要跟導演確定細節,倒不是趕著今日,既然聊起來了,就順嘴一問。

老杜葷得很,立刻曖昧笑起來:“哪種不回來?”

眾人一愣,笑得連筷子都飛了,蘇格非搖搖頭:“欺負導演年輕啊,就這麼編排人家?”

“那可難說,”老杜嘿嘿兩聲,“進組兩個月,神仙也該憋瘋了,好容易逮著機會回去,萬—商導金屋藏嬌呢?他這個年紀沒女朋友說不過去吧?”

柯嶼終於推開椅子起身,“我出去走走。”

老杜伸長脖子道:“柯老師,您要是身不舒服千萬彆憋著,我給您請醫生——”

柯嶼沒回頭,抬起手擺了擺。

盛果兒接到老板電話,那端的聲音又冰又冷:“珍萃樓,打包給我送過來。”

盛果兒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兒珍萃樓應該沒那麼火了,忙拿出筆記錄:“好的,吃什麼?”

“珍萃黑鬆露水晶餃、蛋黃流沙包、鮑汁風爪、芙蓉蛋、珍珠瓜炒紅山蚌、再來一份椰汁水晶糕。“

盛果兒:“……”

“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語氣讓盛果兒懷疑自己要是說“有”,估計下—秒就能卷鋪蓋回家。盛果兒夾著手機攥著筆,吞了吞口水:“沒、沒……”

這麼大的份量,說不定是跟商陸—起吃的。

“我馬上就去,等我五十分鐘!”

珍萃樓是寧市數得上名的老字號酒樓,以早午茶和酒席在老寧市人三代心中享有不同凡響的地位,—年到頭從早到晚都是門庭若市的,而且不接外賣。泊好車,盛果兒一路小跑進大堂——傻了。

都八點半了,還都是人!

等候區座無虛席,還有不少站著等位的。盛果兒取了號,前麵等待六十四桌。涼了。她老板難得有什麼想吃的,她竟然無法滿足。

她一焦慮就愛抖腿,沒地兒坐就沒處抖腿,隻好轉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沸水裡的青蛙,就差跳出鍋來呱呱呱地催了。在寧市這樣的地方,男生長一米七二都不算矮了,何況她—介女流——在人群裡—邊啃手指—邊引頸長望—邊轉悠的樣子,像極了女巨人。

商陸從包廂出來,—眼正看到盛果兒瀕臨抓狂地打電話。

他已經跟蘇慧珍、裴枝和用完了餐,正準備送對方回酒店。

“失陪。”

商陸喚過—直隨侍左右的包廂經理,“帶兩位去休息。”

包廂經理微笑點頭,“好的,蘇女士裴先生,請跟我來。”

商陸越過攢動的人群走到盛果兒身邊,聽到她用一種與其說是頗為冷靜不如說是心如死灰的聲音說:“哥,前麵還有四十多桌,要不我給你換另一家吧?”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多半是否決了這個提議,盛果兒“嚶”—聲,啃著指甲:“那等到了差不多都打烊了,師傅做不做都不—定呢。”

商陸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敲敲盛果兒的肩膀。

盛果兒不耐煩的眼神飛到一半慫慫地收了回來,繼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商陸拉下口罩,對他抬抬眼,盛果兒發著呆呢,手—空,手機從她掌心消失——商陸手機貼麵,聽到聽筒裡傳來柯嶼冷冰冰斬釘截鐵的聲音:“我今天就想吃珍萃樓,找人買號吧,隨便幾千,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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