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番外一(1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8317 字 5個月前

對於一年期的交換生, 學校官方是很重視的,在緊張的宿舍資源中愣是給協調出了宿舍,兩兩相對的兩人間, 中間共享一個客廳和洗手間浴室。柯嶼回學校報道那天,明叔開車送他, 身後跟著一個跟屁蟲商陸,跟屁蟲商陸後麵還跟著個小跟屁蟲裴枝和。

明叔做事細致,對法國的風土人情都十分了解,一路提點柯嶼要注意的事項, 像個家長。到了宿舍,柯嶼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他, 自己上手整理行囊和內務。枝和瞎轉悠,仰著頭東張西望, 冷不丁被商陸推了一把。

枝和:“?”

商陸讓他去買水。

“明叔……”裴枝和沒說完就被商陸又輕輕推搡了一把,把他推進了明叔懷裡,“帶他去買水。”

明叔攬過裴枝和的肩,枝和一步三回頭:“你們誰渴了嗎?……”

柯嶼正彎腰低頭鋪床, 聞言揚起臉笑了一下:“你怎麼總是使喚枝和?”

他說完了, 又扭過頭去,一膝跪在了床褥上, 身體貓似的前傾舒展,手指將床單一角壓進去。纖薄的人做起內務來也賞心悅目,商陸一會兒把目光放在他微微下陷的腰上, 一會兒又不自覺地更往下移,看到他因為跪趴姿態而不得不抬起的屁股,兩秒後意識到了什麼,目光一慌, 忙亂地讓自己去看他的手。

可是柯嶼的手也是致命的,他的手指纖長,指骨關節和指腹形成一段蔥似的弧度,甲床長而齊整渾圓,商陸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夢到的那個人是柯嶼,就是因為辨認出了這雙手。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做夢再正常了不是嗎?沒有臉,隻有如同藏在窗簾後的白光在晃動,喘息聲深沉,一雙漂亮的手引導著、引誘著,像是要教商陸學會什麼事情,什麼奇怪又舒服的事情。

商陸那天早上是被一中冰冷的黏膩煩醒的,柯嶼就睡在他枕側,長長的睫毛闔垂下,嘴唇是自然閉著的,從人中到上唇有溫潤的上翹弧度,看著很乖巧。裴枝和睡得四仰八叉,在晨光中咕噥翻了個身,特彆自然地把腿和手都架到了柯嶼身上,像是從背後抱住了柯嶼。

商陸:“……”

他十四歲的時候怎麼就沒裴枝和這麼膽大妄為?

是因為他十四歲時,也許就已經中下了心懷鬼胎的中子。

商陸轉過臉去,伸出手想要撥弄柯嶼垂落的額發,目光卻觸到對方貼在枕上的手。

漂亮的、蒼白的、靈活的手。

在他的夢裡,撫弄他的身體。

現在,隨著這個夢和這一秒的真相大白,心懷鬼胎的中子終於破土而出,它蟄伏了太久,因而一瞬之間便成為了參天大樹,遮住了商陸心裡所有妄圖無視它的僥幸。手在離柯嶼零點零一毫米的地方停住,商陸無聲地翻身下床,赤腳落地,落荒而逃的架勢。

他走了幾步,拳在身側緊緊攥著,驀地停住,一秒過後,又臉色沉沉地大步走向裴枝和一側,握著他的肩將他從柯嶼身上撇下。

裴枝和都懵了,眼睛迷蒙地掀開一絲縫隙,商陸居高臨下看著起床氣要爆炸了,冷冷地命令他:“好好睡,老實點。”

·

夢做得越來越頻繁,好像柯嶼在家裡多住一天,商陸無從排解的**就要在夢裡爆發一回。最開始是自己洗內褲,後來是傭人洗,可是太頻繁了,商陸覺得再這麼下去傭人就該彙報明叔,然後明叔就該來關心他的身體健康讓他不要過度縱欲了!這太他媽丟臉了,商陸開始扔內褲。

內褲扔得傭人快要起疑時,謝天謝地,柯嶼終於要去學校報道了。

宿舍內陷入短暫的安靜,柯嶼鋪好了床,直起身來舒了口氣,見商陸站在屋子中間,臉色和眼神都很微妙。

“怎麼了?”柯嶼在他眼前打了個輕輕的響指,“喂。”

商陸躲開他略帶笑意的目光,“我會想你的。”

“我在中國時怎麼不想我?”柯嶼故意問他,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微紅的頸側和耳後。商陸竟然會因為這樣的表達而臉紅,這讓柯嶼覺得驚奇。他一直覺得商陸是很坦蕩的。

“怎麼可能?”商陸愕然,眉頭都蹙起,“一直很想你。”

“沒覺得,”柯嶼狀似不太高興地抿了下嘴,“三四個月聯係一次,回國也沒有來看過我,這也算想嗎。”

商陸還沒修煉到家,不動聲色裡摻雜著小心翼翼,和怔然過後的雀躍。他從柯嶼不高興的臉上收回目光,“想你的,是你談戀愛——”

柯嶼忍不住笑出了聲,抬手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逗你的。”

商陸臉色陰晴不定,這會兒正是晴轉陰,沒滋沒味地說:“彆把我當小孩。”

柯嶼自然明白,每個在成長的孩子都渴望被平等對待,更不要說商陸這樣心思遠超同齡人的。他收斂了調侃的笑意,“沒有,我知道你想我。”

雖然人不見麵,但逢年過節的禮物並不會落下,且件件都是精心挑選,隨禮物附贈的小卡片都是手寫的,言簡意賅的祝福,被柯嶼和當初的信件一起收拾在書架上。他和商陸之間有這樣大的落差,卻能將一段關係深刻地維持至今,已經是商陸心裡有他的證明。

“君子之交淡如水。”柯嶼說。

商陸好久沒背論語了,神色淡淡地說:“也彆把我當君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內務收整得慢如磨洋工。頂櫃裡積了灰,柯嶼踮腳伸長手,正擦得費勁的當口,身後貼近商陸的胸膛,他一手橫過柯嶼胸前,鬆鬆地圈固住他,一手伸長,從柯嶼手裡接過抹布——“我來。”

聲音就響在耳側,變聲期結束了,變成一把又低沉又清冷的嗓音,說話時,像一顆石子投入清澈的湖心。

柯嶼心裡莫名輕輕的一提,像失重感。他往後躲了一下,卻是更深地跌入商陸懷裡。

“……讓我出去。”柯嶼鎮定地說。商陸的手卻不鬆,頭略低了下,講話的氣息濕熱地撩在柯嶼耳側:“我站不住。”

是櫃子太深了,所以他得扶著些什麼,才能最大限度地把手伸進去。他知道柯嶼有輕微的潔癖,櫃子的每一個角落都必須擦到。

說完這句話,商陸好像便是找到了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手臂鎖得更用力,幾乎就是抱著柯嶼了。柯嶼一隻手抵著櫃子,視線落在櫃門的柚木紋理上,聽著上方櫃子裡被擦拭的沙沙聲。

屋子裡那麼安靜,洞開的窗子外是一條林蔭小徑,風送入了女孩子甜美的法語聲和笑聲。

商陸擦完了,身體鬆弛下來。他很想把另一隻手也圈住柯嶼,這樣便是一個完整的擁抱——但沒有合理的借口,他怕自己嚇死柯嶼。

“起開。”柯嶼終於推了他一下,劈手奪過抹布,躲進洗手間裡汰洗,整個人狼狽到不對勁。

裴枝和從外麵買完水回來了,懷裡抱了一堆,很不高興地大聲說:“渴死你算了!”

商陸接過他淩空扔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看著枝和走近洗手間,乖乖地把剩下最後那瓶擰開遞給柯嶼:“小嶼哥哥。”

“謝謝。”

枝和眼睛尖得不行,“咦”了一聲,“你耳朵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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