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番外二(2 / 2)

內娛第一花瓶 三三娘 19701 字 5個月前

定檔的消息接踵而至,《再見,安吉拉》將在暑期上映。《偏門》上映初期所遭遇的排片冷遇將不會出現,因為所有人都想去影院親眼見一見這部曆史級的影片,《最終我們仍會眼神交彙》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情況也不會再出現,因為它一刀未剪,是徹底完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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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雪花般,但都被盛果兒轉接了,語音信箱塞爆:

“hello我是謝淼淼,小島哥哥,什麼時候請我喝酒慶祝呀?”

“柯老師,我是唐琢,恭喜你,由衷為你感到高興,也為我自己感到榮幸。”

“hi小島,我是《電影人》的cici,恭喜你!請務必要把金棕櫚團隊的首次獨家專訪交給我做,好嗎?”

“小島,在商陸那裡磨練夠久了,準備什麼時候再回來和我合作?沈老師為你寫了比「花心公敵」更好的本子。”

“我是阿州,恭喜你,萬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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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海倫納島。

“商導上次在這裡命懸一線,我還以為留下了心理陰影,終生不會再登島了。”

聖海倫納影節的職員mike,還是這樣的健談。

因為不是正規接待,所以他開敞篷車來接人,風把頭發吹得淩亂。mike從後視鏡瞥了商陸一眼,發現他在笑,“不會,”他說,“這裡留下的都是美好的記憶。”

比如那片穿過密林的斷崖,用白石子拚了一半的「Slu & Kyu」,果然被小動物的排泄物造訪過了。

柯嶼蹲在地上笑得不行,因為白色的不明痕跡留在「Slu」上多一點。

“奶奶小時候告訴我,如果被鳥屎淋到,代表會有好運降臨,”柯嶼忍笑很辛苦,目光拚命一本正經,“所以你看,你運氣——彆彆彆彆!要摔倒了——唔!”

被扔著抵到了樹乾,商陸吻著他,密不透風的強勢。巨大的墨綠樹冠搖晃,落下撲簌的葉子,鳥撲棱著翅膀飛走了,孤獨慣了,看不了這種膩歪的戲碼。

柯嶼一邊吻一邊笑,勾著他的脖頸,被商陸一把托起腰臀,整個人掛到了他身上。

“我說真的,”柯嶼說,撫摸著他的臉頰,目光迷離又眷戀,比大西洋上的落日更溫柔,“你真的有喜事臨門。”

商陸眯眼打量著他,這是危險的信號。他這次學聰明了,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湊到柯嶼的耳邊,“……”

瞳孔都隨著這句話而睜大。

“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柯嶼反駁不了:“你耍賴。”

“你願意嗎?”

風從大西洋卷著浪尖,帶著那句歎息般的“我們結婚吧”飄過每一道山川與洋流。

“願意。”

說完願意,卻又躊躇不安了起來,“你不覺得草率?”

“不覺得。”商陸說,“隻要你喜歡。”

“我喜歡。”

是心血來潮,也是蓄謀已久。

“本來想,等安吉拉上映之後,我們去法國采風,順便看看你送我的那座酒莊,走到哪算哪,也許是走到一個特彆漂亮的地方,那天太陽也剛剛好,空氣中的溫度、濕度,風裡的香味,都很好,我就和你說,我們結婚吧!我們就在那裡住下來,村子裡會有下了農忙的樂手,花是從田野裡現摘的,我們就這樣結婚,在那個地方的石磚小教堂,隻有陌生人和我們。等回國的時候,等著被小溫打死。”

商陸雙手卡著他的臉頰和下巴,在他隨便到可愛的措辭中微笑起來。他們挨得近極了,鼻息交聞,商陸若有若無地親吻他的唇角,“原來你知道會被打死。”

“現在好了,”柯嶼擁著他寬闊的脊背,“……換成你被打死。”

聖海倫納島是適合舉行婚禮的地方,誰說不是呢?

隻是島上居民這樣少,一說要辦婚禮,如同那一年露天舉辦影展一樣,都攜家帶口呼朋喚友地來了。

隻是……似乎不知道誰是新娘,誰是新郎,誰才是這一對新人呢。

隻知道有那樣一個神秘的人,他包下了島上最醇美的酒,最芬芳的鮮花,最甘甜的水果,最美麗的燈珠,和最美麗的夕陽與黃昏。他說,歡迎每一位樂手,哪怕你隻會搖晃沙錘,他說,歡迎每一個小孩,哪怕你隻會搗蛋,他說,歡迎每一個老人,哪怕你隻會眺望遠方思念水手。

隻是,總有人看到這兩個穿著黑色禮服、打著領結與領帶、胸口簪著鬆果與花的年輕人。他們旁若無人地從幕天席地的宴會上穿過,像兩位賓客。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故事,但所有人都祝福了這一份浪漫。

巨大的露天熒幕上,影像再度流淌了起來。

那是商陸送給柯嶼的禮物。

五百八十部電影的婚禮混剪。從默片到有聲,從黑白到彩色,從膠片到數碼,每一次的牧師詢問,每一次的“我願意”,每一次的交換戒指,每一次的親吻,每一次的手風琴,每一次的管弦樂,每一次的鮮花掌聲與眼淚。

背景音樂是《最終我們仍會眼神交彙》的main theme。

柯嶼沒有說話,但眼淚已經滑過滿麵。電影的光照耀著他,令他的眼淚也如同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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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屆星雲獎。

從來沒有一屆獎項,在未頒發前,它的桂冠就已經毫無懸念。奇怪的是,柯嶼特意要求把最佳男演員放在最後頒。主辦方很幽默,特意安排艾福潤開獎。

艾福潤手上拿著信封,笑道:“老早之前柯嶼就說我是他的福將,隻要我在,他就會獲獎,雖然那時候我們指的是金掃帚。我還記得第一次他在星雲獎得獎,拿的是雙黃蛋,正如他在戛納。問題是,去年五月,戛納已經彌補了他一個獨一無二的,所以今年,星雲獎是不是也要補上?我們現在來揭曉。」

他拆開信封,沒有意外,釋然地一笑:“本屆星雲獎最佳男演員是——不如你們跟我一起宣布吧。”

在全場的“柯——嶼——”聲中,柯嶼走上舞台。

燈光彙聚在他身上,群星璀璨的夜晚,他是最亮的那一顆。

盛果兒在台下緊張地絞緊了手指,掌心汗濕,她一顆心都在泛著疼。

“謝謝艾老師,你果然是我的福將。”

全場轟然大笑,艾福潤與他擁抱,拍了拍他的肩膀,耳語的音量感慨地說:“好樣的。”

柯嶼握著獎杯,定了定神,“下麵這段話,我好像翻來覆去說了好多次了。”

大家又笑。

“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但是我的感謝名單太長了,如果站在這裡說完,我後麵的話就會來不及說。因為星雲獎對我來說是特殊,所以今天,我想說些不一樣的。

大概是五年前——時間過得好快——我在這裡獲得了我人生中第一個肯定我的獎項,捧起了我人生中第一座最佳男演員的獎杯。朋友還都是老朋友,當時的大家,栗山老師、艾老師、沈聆老師、唐琢、橙子姐、淼淼、應隱,很高興今天看到我們仍然一起聚在這裡,為電影慶祝,為創作歡呼。

有一段話在我心裡翻滾了很久,到今天,我終於決定把他說出口。”

他停頓著,眼神停在商陸的臉上,與他對視,對他微笑。

燈光晃著每個人的深神思,但他的心臟跳得沉穩。

背後巨大的屏幕展現著實況,柯嶼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攥緊了獎杯,透過話筒,人們聽到他的聲音:“從明天開始,娛樂圈就不再有柯嶼了。”

整個會場嘩然,主持人震驚地看著他,陷入到無法救場的本能的失語中。

實時轉播的彈幕陷入瘋狂。

而現場卻在騷動後陷入詭異的安靜。

柯嶼笑了笑,“我不是不拍電影了,也不是退休了,隻是從此以後,演員是我的身份,拍戲是我的工作,我將不再上綜藝,不再是明星,不再分享私生活,不再擁有粉絲。如果你喜歡我,我對你的喜歡有所回應,這份回應有且隻會是,你來電影院看我,我用最好的表演、最好的作品迎接你。

關於這一點,我與經紀公司、一直支持我的品牌方們,以及我的家人、朋友,都談過,很慶幸我能得到這麼多的支持和諒解。

一直以來,我也井沒有當好一個明星,也常常失去身為一個明星的自覺,所以,就當我是勝任不了,主動請辭下崗吧。”

盛果兒捂著嘴,又哭又笑,眼淚流下打濕了每一根指縫,但她卻笑出了聲,“神經啊。”她罵,肩膀卻抖得厲害。

“最後要對星雲獎主辦方們說抱歉,本來今天這個夜晚是屬於你們的,但我拿了獎不乾正事,恐怕要搶了你們的熱搜,就當今天的熱搜是為我最後的踐行吧。”

主持人雖然活過來了,但很僵硬,施展了一次不太成熟的救場:“柯老師,您是在……開玩笑嗎?”

女主持躬著背,小心翼翼地問。

柯嶼笑了笑:“你覺得呢?”

主持人的眼淚刷得一下就流了下來,但她很快地抹掉,“那……”

她又陷入到了詞窮中,隻能流著眼淚笑。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您、您說。”

“五年前,也是你主持,當時揭曉最佳影片,你和我打了個賭,說如果是《偏門》獲獎,那就讓我和商陸在台上抱一個。”

“是這樣,你還記得。”女主持深呼了一口氣,微笑道:“當時我們說是世紀擁抱。”

“我這個人喜歡有始有終,在星雲獎開始,在星雲獎終,所以今天,我想請你們見證,”柯嶼抿了下唇,“讓我們再擁抱一次,好嗎?”

鏡頭給到商陸,現場的目光都彙聚向商陸。

直播間觀看人數飆升,熱搜「柯嶼退圈」已經爆了,隻是那麼短短一句的簡述,由現場手速最快的媒體發出。

商陸站起身,扣起西服扣子。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矜貴,柯嶼注視著他,全世界注視著他,注視著他闊步沉穩走向舞台,走到了柯嶼的身邊。

眾目睽睽之下,屏聲靜氣之中,商陸將柯嶼抱進懷裡,如爆料貼所說的,向來是那樣有力、毫不避諱的雙手擁抱住。

“這算驚喜還是驚嚇?”商陸在他耳邊耳語,聲音罕見得遠不如他表麵那麼沉穩,甚至帶著一絲顫抖。

聚光燈下,無數台轉播攝影機前,柯嶼撫著背,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算告白。”

·

熱搜上的「爆」接二連三,連同著這個不知如何定義的擁抱。

很久很久以後,粉絲才從這場猝然的告彆中平複過來。

在每一秒刷新都有新實時的廣場上,深夜的一段話井不起眼,如流星般很快被淹沒了:

「我想你現在一定很快樂吧,每天隻是拍電影、聊電影,和最棒的團隊默契合作,收工了就和朋友去喝啤酒,一年一部作品,結束了就去海邊度假,擁有更多的時間陪你的奶奶和五隻不再年輕的貓咪。

從花瓶到現在的影帝,我已經忘記自己注視了你多久,後來我想起來,我自己也從一個初中生,變成了現在在英國工作的策展人。原來時間這麼快,但我還記得自己反複啃著麵包背誦藝術史、擠地鐵喝白開水省錢去看展的日子。那些日子能堅持下來,都是因為你。

謝謝你這麼努力,我知道,你是一個從不為證明給彆人看的人,你隻是你,為自己努力,為自己退圈。但是,你為自己的努力激勵了我一輩子,而我也不僅僅隻是我一個。

我們以後都見不到你了嗎?

如果把時間撥回到故事發生的最開始,一個拙劣扮演乞丐的內娛花瓶,一個傲慢輕狂篤定的香港少爺,你們在片場擦肩而過,那個下午的一切都如此平平無奇。隻是這支筆不在命運手上,因而故事的結局也由你們自己寫就。

這就是最好的故事,也是最好的結局。」

—內娛第一花瓶全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本篇一些注釋—

戛納開幕式電影的質量下滑及藝術總監弗雷莫的話都是真實的,不過現在戛納的藝術總監已經不是他了

商陸送給小島的婚禮混剪,致敬《天堂電影院》的片尾橋段,我想這段致敬放在這裡,放在今天的結尾,再合適不過了。

本文是半架空,在《再見,安吉拉之前》,那部唯一的金棕櫚自然是指《霸王彆姬》,其餘情節與任何導演、演員無關,勿要代入。

·應隱和裴枝和的預收、現在正在開的連載,也期望獲得你們的收藏·

——說點正式的結尾吧——

真難以置信,這本陪伴我走過了這麼久,開文是在去年冬天,而現在又到了冬天了,我們一起走過了四季。

這也許是我最長的了,我總是說這個故事掏空了我的心血,像從我的心尖抽走了最活的那一管血。在寫作的過程中,收到過許多感動的評價、私信,也有中肯的批評,激烈的爭執、不屑一顧的偏頗否定,今天回頭看,美好的留下了,不開心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一個網文作者能擁有願意陪我走過97萬字、走過春夏秋冬的讀者,是我的榮幸。

每完結一本,我都會說,山水有相逢,讓我們一起保持期待,直到下一次相遇!今天是第二次說,希望第三次說的時候,你們的許多人還在。

最後也懇請大家可以幫花瓶多多安利,出版名更為《惹眼》,年前應該就會麵世。

是的,我曾經說過,等完結時,就讓我合上電腦,關上燈,讓整個屋子落入黑暗,然後輕輕地說一句:“晚安,電影人。”

Don’t be sad it’s over , be happy that it happened.

感謝在2021-10-20 22:28:58~2021-10-22 23:50: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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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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