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機關盒01(1 / 2)

傅秋鋒哀歎容璲這次的危機這麼快就過去, 讓他有時間開始盤問自己。

“臣當然沒在青樓換衣裳,青樓哪有這種一看就做賊心虛的衣裳。”傅秋鋒甩了甩鬥篷的袖子,試圖用風輕雲淡的態度搪塞過去, “說來話長, 但陛下放心, 臣絕對忠於陛下,並未行半點不軌之事。”

“朕才不想管你的私事!”容璲有點欲蓋彌彰的強調, 他懊惱地側目打量傅秋鋒, 警告他道,“不過你若敢公款**,就等著挨霜刃台的鞭子吧, 這可是罰俸替不了的。”

“絕無此事!”傅秋鋒趕緊澄清, 馬上脫了不便走動的鬥篷,露出原來的簡便長衫來。

容璲眯著眼看他穿的整齊完好的黑色長衫,方才那陣不悅總算消失,但另一個問題也隨之而來,他眼底閃過一抹趣味,繼續逼問道:“原來你還穿著蘭心閣這套, 那就更奇怪了,你從水塘底下的密道追出來,夜裡還沒熱到一路上就能烤乾衣裳吧。”

衣裳自然是傅秋鋒自己以內力蒸乾,雖然不如自然晾乾的舒服, 但總比濕漉漉的貼在身上要好, 但他沒想到容璲這麼快就身先士卒親自趕來,還在這種小事上洞見症結。

“臣第一次乾這種事, 比較緊張, 體溫升高, 縱馬狂奔,吹乾了衣裳也很正常。”傅秋鋒絕不鬆口。

容璲聞言嗤笑:“你就隻有嘴硬嗎?”

“不,臣強硬的還有對待敵人的態度。”傅秋鋒嚴肅地說。

容璲:“……”

容璲忍不住朝棚頂翻了個白眼,暗道傅秋鋒的心理素質也很過硬,居然這都能對答如流。

他揉著肩膀歪了歪頭:“朕可看不出你緊張,既然著急,還能順便熏點香,真是張弛有度不緊不慢。”

傅秋鋒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組織語言道:“臣追蹤公子瑜,又是遊水又是流汗,怕一身餿味嗆著陛下。”

容璲:“……”

棚頂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隱約的喊聲,應該是崇威衛進來尋找容璲的蹤跡,傅秋鋒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還自圓其說忽悠回來了,趁容璲一時語塞轉移話題道:“陛下,咱們還是先想辦法出去吧,免得齊將軍著急。”

“有什麼好急的,還是說說你這充實精彩又刺激的一路見聞吧。”容璲奚落地挑了下嘴角,“朕說服自己下定決心讓你找機會冒險臥底,想不到你比朕更激進,直接摸到了公子瑜的老巢。”

“是臣自知得陛下青睞,務必要回報陛下一二。”傅秋鋒欠身恭敬道,說了一個不帶武功的版本——為了潛入希聲閣而進了文芳院準備翻∫牆,在文芳院遇到了舒無言的弟子,因為長相相似而得到幫助,翻牆過來之後因為守衛去解手而走過大門,因為範軒年老而背後偷襲成功,換了他的鬥篷進屋,又因為守衛放鬆而背後偷襲成功,很順滑,很合理。

容璲聽得背都不疼了,腹誹傅秋鋒若真有這等受老天眷顧的運氣,他禦花園的錦鯉都燉了給傅秋鋒補身子,每天都得摸幾下沾沾好運。

他心道等閒下來一定得好好想個辦法試傅秋鋒的底,伸手拿過傅秋鋒落在地上的匕首,揉了揉腰一點點站起來,正想把匕首還給傅秋鋒,但借著火光細細一看,匕首鋒刃的末端似乎有一點紅色,他不動聲色地用指尖蹭了蹭,是乾涸的血。

“陛下,小心周圍。”傅秋鋒提醒容璲,他正一步步謹慎地靠近房中央的桌案,案上有個帶鎖的機關盒子,鎮紙下的信紙都是空白的,似乎沒有留有絲毫可以確定公子瑜身份的證據。

“你的刀。”容璲抬眸飛快地掃視一眼,輕輕把匕首合回去,遞給傅秋鋒。

“謝陛下。”傅秋鋒將匕首彆回腰帶,兩人分彆從左右向中央試探前進,以免再中什麼陷阱,上麵雜亂的腳步聲和嗬斥聲隻要凝神細聽就能聽清,很快有禁衛軍進了隔壁的密室,有人在說“快小心滅火,這些書信必是重要證據。”“這裡還藏著一個,押走!”“老實點。”

“若非你湊巧碰了機關,恐怕我們都以為隻有那一個密室。”容璲拿起了椅子上的外衣,抖了抖,沒落下什麼東西,“這就是燈下黑啊。”

“我也想不到公子瑜竟然在同黨聚會的隔壁又開鑿了一個隱蔽的密室,如此一來,那些下屬說了什麼態度如何,他都一清二楚。”傅秋鋒摸到了桌邊感歎,“密謀造反的大計都這般不信任自己人,如何能成事。”

“你沒聽過旁觀者清嗎?否則大會一開,眾人都熱血上頭,沉浸在春秋大夢中,誰還能看清局勢分析進退。”容璲笑問他,“也許背後操縱置身事外才是對自己最穩妥的方式,連同黨都不知道他的深淺。”

“沒有玉石俱焚的決心,畏畏縮縮,隻想獲利不想付出,局勢永遠不會偏向公子瑜。”傅秋鋒搖頭不讚同。

“隻怕公子瑜以為自己是玉,不舍得與朕這頑石同歸於儘。”容璲譏笑。

“是臣失言。”傅秋鋒低了低頭,他順著桌子摸索了一圈,沒有任何暗格,“看來桌上的木盒藏著最重要的東西,饒是公子瑜,也不可能憑空謀劃牽製這些黨羽,做的天衣無縫。”

容璲拿起盒子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扔給傅秋鋒:“拿著,這鎖不能強行打開,否則裡麵的東西也會付之一炬。”

“陛下有辦法?”傅秋鋒看著那把鑲嵌在盒中央,像是由許多粗細不一的銅條穿插組成的鎖,沒什麼頭緒。

“此盒應該出自前朝,那時有一批機關工匠專門為皇室打造這種鎖,一般用於珍藏奇珍異寶或是重要書信。”容璲皺眉,“隻可惜這種技藝已經斷絕了,柳侍郎對民間的奇技淫巧頗有見解,回去不妨問問他。”

兩人帶走了那件外袍和麵具,仔細搜完整間密室,再無收獲,這才準備上去。

容璲仰頭打量著他們掉下來時那片出口,又衡量了一下傅秋鋒的體重,說:“不知道推開翻板需要多大力道,你喊人來救吧。”

“以陛下的輕功不能帶臣上去嗎?”傅秋鋒直覺他可以,但他不能暴露。

“朕什麼都做了,還要你們何用!”容璲往公子瑜的椅子上一坐,翹著腿等傅秋鋒求援。

傅秋鋒認為他說的有理,舉頭對著棚頂喊道:“快來人救駕!”

片刻之前,韋淵帶著幾個暗衛,先崇威衛一步跟著記號到了希聲閣,首先便放了迷煙將左右兩家的客人全部迷倒,關上大門,姑娘們也都被集中在大堂,崇威衛隨後將半條街團團包圍,齊劍書一揮手,大步踏進樓內,兩隊禁衛分左右包抄希聲閣,閣主笑著迎上前,仔細一看,來的竟然不是熟人,臉色頓時僵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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