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二娘娘 蝗蝗啊 10831 字 6個月前

李肅帶著狠意的聲音在空曠的祠堂裡回蕩著,他重新放低聲音又問:“可你說我為什麼要恨一個,本該與我沒有任何交集的人?”

王承柔:“你恨錯人了,你該恨的是我。”

李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王承柔問他:“現在這裡沒有彆人,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會說實話嗎?”

李肅:“不用激我,這於我沒用。承承,不要與我耍心眼,我在勤勉殿就說了,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王承柔:“你是騙趙湧彥的是不是,你不會一直擁護他為帝,你會重新創立新的王朝,還會再當皇帝?”

李肅點頭:“對,那就是個好騙的蠢物,在他身上根本不用廢什麼心力,他是最好對付的。”

“邊關大軍是否已在偷偷啟程?你利用了先帝薨逝,新帝正為能否順利繼位而奔走,顧不上此事的間隙傳令給嚴濤,讓他撥營歸都。”既然是他讓問的,那就能套一點是一點,萬一他肯說呢。

李肅看著她笑,笑得王承柔十分不舒服,好像自己在他麵前如透明的一般,什麼都能被他看穿。

他笑得溫和,話也說得溫和:“我怎麼可能做這樣授人以柄的事,大軍歸都這可不是悄悄進行就可以的,哪怕你說的對,之前新舊兩朝交替,眾臣都沒顧上這塊,但他們不會永遠顧不到。你都能想到的,朝中怎麼可能沒人想到。再想想承承,我會怎麼做呢。”

李肅頗有點循循善誘的意味,像個老師一樣在引導他的學生進行思考,而後給出正確答案。

王承柔大腦在飛快地轉著,但最終,她得承認,李肅行後路的方法太多,而他又是個心思縝密不按牌禮來的人,她真的猜不到他後續會如何做,同時王承柔也知道,無論李肅怎麼做,她都不會覺得驚奇。

見王承柔不說話了,李肅道:“其實你就算猜到又能怎樣呢,去說與誰聽呢,趙湧彥?你已經試過了,他現在已是我手中傀儡。侯爺與王亭真?他們就算想相信你,也不會相信重生這樣匪夷所思之事,大概率他們會假意安撫你,然後覺得你是被我嚇瘋了,神誌開始不清醒。還有誰,哦,張憲空,他信你又如何,他這個都督,我讓他當,他才能當下去,我若是不想讓他當了,他就當不了。實話與你說,趙湧彥本就打算拿他來我這裡投誠,是我對此另有打算才沒答應,否則他早就失了靠山,成為犧牲品。”

“其實這個誘惑還是很大的,沒有人比我更盼著他死,但是不行,這樣死掉豈不是太便宜他。承承,你能為他做到哪一步呢?”

李肅自己問完,但見王承柔嘴一動,他先受不了了,馬上換了語氣,厲聲威脅道:“不許說!你敢為他說一個字,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王承柔本就沒生出這份心思,還沒到她必須屈服的時候,可李肅的表現明顯就是不給活路,他有讓她用自己來換張憲空安危的打算,但若她真的為張憲空求情,反倒會激起他更強烈的恨意,他會更想弄死張憲空。

王承柔:“我隻是想說,我沒有問題要用了,我可以回去了嗎?”

李肅:“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今日帶你來此,可不是讓你來問我話的。上一世在這座宅子裡,你做得很好,在父親在世與過世後,你的表現都稱得上是個孝順合格的兒媳。現在,去把香拿了,好好祭拜一下父親大人。”

“你休想,除非你打折我的手腳,否則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打折手腳?哪用了那麼麻煩。”說著李肅瞬間移到王承柔麵前抓住她。

熟悉地被禁錮的感覺重現,還沒等王承柔做出任何反應,李肅把她按在了蒲墊上,拿三根香放到她手上,然後握緊她抓香的手指,令她不能動。而他另一隻手把她的頭往下摁,以勝出她太多的力量優勢,迫使她上香磕頭。

李肅的動作穩中帶狠,乾淨利索地直達目的,就是要王承柔跪下磕頭,行祭拜之禮。他冷肅著一張臉做這件事的同時,還對王承柔道:“你明知道你鬥不過我的,就算你身邊所有人都信了你,也沒有用的。絕望嗎寶貝,這才剛剛開始。”

王承柔被人這樣按著,行她不願之事,憑什麼這一世她不再是李家媳,卻還要在這裡磕頭祭拜,李肅欺她太甚。這一世的他與上一世沒有區彆,依然隻按他的喜好來,從不懂得尊敬彆人。

可他對李家人又極好,並不是真的不懂尊敬為何之輩,隻是從來沒有把她當人看,她在李肅眼裡隻是一個物件,被他看上、喜歡把玩的物件罷了。

強烈的憤恨湧上王承柔的心,極度氣憤下讓她生出了力氣,她眼中狠意一現,身子往前一傾,這突然的舉動,打了李肅一個措手不及,王承柔手中握著的香被這樣生生折斷在地上。

這還不算完,王承柔趁這間隙,撞向李肅,李肅一躲,正好露出她真正的目標,王承柔朝靈牌塔撞去。

她用了全力,隻聽“咚”的一聲,處於王承柔撞擊點的那些靈牌紛紛倒下,有的甚至落到了地上。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靈牌塔上不止有靈牌,還有長明火燭。

油燈與火燭倒下可不止是落到供桌、落到地上這樣簡單,燭台裡可是有油的,而供桌上鋪了長長地落地圍縵,加上供桌下還放了不少的蒲墊。兩物相遇,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這些用來裝飾的圍縵成為了很好的燃燒物,從下至上卷起火舌,又把火勢引到了木製的牌位上。

這火起的極快,祠堂內四角都放有盛水的大缸,李肅趕忙舀水救火,而王承柔趁著這亂,趁著李肅顧不上她,全力向外奔跑。

好在她對固國公府很熟,心裡十分清楚如何能最快地跑出這個院子,跑出李府。

中間有遇到發現祠堂著火而奔過去救火的府中奴仆,但走水是大事,就算有人對王承柔的奔跑感到奇怪,也顧不上攔她,滅火才是第一大事。

王承柔目標明確,一路奔到固國公府的大門,這裡守門的侍衛把她攔了下來。

王承柔喘不勻氣地道:“滅火,裡麵,著火了,快去。”

這時,火勢已經起來,從府門口向裡望,就能望見黑煙。於是,門口隻留下一個人看門,剩下的也跑去滅火了。

王承柔這才得以脫身,出了公府大門,邁下公府大門的台階,王承柔朝家的方向跑去。

街上已經開始有人敲鑼了,走水這樣的大事,打更人若是發現了,不管是誰家起火,一律都要敲鑼預警,這樣做是怕火勢蔓延開來,殃及一兩條街,甚至整個雲京,讓大家提前做準備,人多力量大舉全部人力一起來滅火,早一點滅掉,早一點阻止火勢的蔓延。

雲京城的防火流程十分完善與快速,一會兒功夫,宮中就知道了此事。

而這時候,固國公府祠堂裡的火已被滅掉,因撲滅的及時,除了祠堂沒有波及到彆的院子。但李氏家族屹立在此的百年祠堂,就這樣被燒毀了。

李夫人秦氏趕來後,看到這副光景,當時就站不住了,開始哭喊道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剛剛過世的夫君,沒享幾日供奉,卻在新喪期間就遭此橫禍,可謂是拿錐子在錐她的心啊。

李肅望著眼前的狼藉,對母親道:“母親莫要太過傷心,還請保重身體。”

然後扭頭又對管家說:“交給你了,弄好。”

說完他帶上管青山大步朝外走去。為了跟王承柔有一段單獨相處的時光,李肅特意支開了管青山,沒有叫他跟在自己身邊。所以出事的時候,他才分,。身乏術,讓王承柔跑了。

一路疾行到府門口,問清確實有一年輕女子從此出去,李肅讓管青山點人與他兵分兩路,一隊去往保帝候府,一隊去往容靜居。

李肅隻想了一下,就選擇帶隊去往容靜居。王承柔現在應該已想清楚,她惹禍了,她惹到他了。所以,她應該不會回候府,她很怕連累爹娘,她能回的隻有容靜居。

宮中的萬壽節因為宮婢來報,固國公府失火的消息而失了原先喜慶的氛圍,很多與固國公府住在一條街的人家,都揪起了心來。

太後、皇上、與宮中眾人都等不來後續消息,直至有人鼻子靈,說是聞到了燒焦的味道,今日刮南風,這風可不就是從固國公府的方向刮過來的。

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太後了,那可是生她養她甚至將來長眠的地方,已屹立在大禹的百年老宅,難道要隨著大禹的消失而遭受損毀嗎?

趙湧彥見眾人都在擔心,坐安難安的,於是開口終止了壽宴。下令道:“太後娘娘莫急,眾卿也莫慌,擺駕南正大街,不放心就都跟去瞧一瞧。”

張憲空正在當值,當他聽到固國公府起火,宮中宴席已中止的消息後,他看了眼時辰,差不多是他可以離開的時間,於是張憲空交待了一番後,提前離開了。他的心有些亂,他忽然好想見到王承柔,以確定她的安全。

張憲空隱了身形往聚福殿去,等在王承柔出殿一定會路過的地方。可他看到宴席散後,很多的女眷依次走出來,卻一直沒見他家承承的身影。

待公主都回了,張憲空去到內宮門處,這裡已經不剩幾輛馬車了,但他家的馬車卻還在。問了清香與清心,說是沒見她們姑娘出來。她們也在擔心呢,從裡麵走出來的女眷們越來越少,已經不剩什麼了。

此時,內宮門這裡,已能在高處看到從固國公府裡冒出的濃煙,張憲空心裡起急,慌亂的思緒中就是覺得這把火燒得蹊蹺。

他又問清心清香:“李肅的馬車還在嗎?”

清心與清香道:“不在了,但並沒有見到李大人出來,而是李家的馬夫自己駕著馬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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