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林淮風失神了一瞬,上前迎上阮輕,凝視片刻,忽地一把握住阮輕手,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

風吹動柳枝,卻是故人歸來。

他雙手摟著她腰肢,低著頭,臉埋在她肩窩,輕輕蹭了蹭,闔著眼,除了稍稍急促呼吸聲,便如乖巧貓咪一樣,伏在她肩頭,一動不動了。

阮輕心跳有點快,好半天了,隻任由林淮風這樣抱著,不曾推開他。

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如果有一天,她所信賴、親近人死於非命,她心裡定然不是滋味。

她雙手自然垂放著,良久抬起一隻手,輕輕地碰了下林淮風後背。

這一幕,被江琦荷看在眼裡,一時間瞠目結舌,又驚又惱又氣,恨不得上去賞阮輕幾個耳光子。

她自幼時與林淮風相識,何曾見過他露出這般溫柔神情?!何曾見他主動將女人攬在懷裡?!眉眼間,竟是帶著幾分依賴和不舍,完全變了個人似!

“林哥哥!”江琦荷急臉都紅了,竟是不管不顧地衝上前,企圖將阮輕從他懷裡拉開,手一觸到阮輕手臂,便被一股大力扣住,她慘叫一聲,手臂仿佛被撕裂,整個人往前踉蹌了幾步,來不及開口,喉嚨便被一隻大手掐住了!

江琦荷梗著脖子,漲紅著臉,眼珠子往外凸,眼淚和口水不住地流,恐懼地盯著眼前之人,喉嚨裡發出怪叫,像一隻待宰雞,被拉扯著脖子,等著一刀劈下,一命嗚呼!

眼看著江琦荷快要被林淮風掐死了,阮輕嚇得不輕,連忙去拉林淮風,喊道:“住手!林淮風!”

少頃,林淮風扭頭看向阮輕,眸光中恢複出一絲溫和,終於鬆手放開了江琦荷。

“咳咳……”江琦荷摔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雙手抱著劇痛脖子,渾身發著抖,不斷地往後縮。

為什麼?她隻是碰了阮輕一下,就差點被林淮風掐死?!為什麼一切都與想象不一樣?!憑什麼本應該屬於她一切,都要被這個外地人奪走?!

江琦荷瞪大了眼睛,狼狽地趴在地上,心裡恨毒了阮輕!

阮輕上前按住林淮風手,緊張說:“她是江琦荷,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彆傷了她!”

帶著幾分擔憂,阮輕瞥了江琦荷一眼,後者怨毒眼神霎時消逝,朝林淮風揉出了一個勉強笑。

林淮風卻始終不曾看她,反而緊緊抓住阮輕手,垂著眼瞼,神情乖順,還帶著一絲不安,點頭說:“聽你……”

阮輕這才慢慢放下心來,想要抽回手,卻被林淮風死死拽住,手腕被他抓得生疼,現出一道紅印。

她這才知道,林淮風力氣究竟有多大,也知道他剛才不是鬨著玩,差一點就要了江琦荷命。

阮輕從小跟養父母一起生活,養父常常拿著家裡錢出去賭,回來後便將怒火宣泄到她和養母身上,她從小挨打次數不比吃飯次數少。常常,上一刻養父還對她和顏悅色,下一刻就驟然暴起,對她一陣拳打腳踢。

相較而言,林淮風算得上性情溫和了,尤其是對著她時候。

阮輕雙手掙脫不得,好言勸道:“淮風,你放開我好不好……?”

“不……”林淮風抓著她,生怕錯過了什麼似,輕輕地說:“彆丟下我……”

阮輕微怔,靜靜地看著林淮風,片刻後說:“淮風,認得我麼,我是誰?”

海風送來花香,灼灼桃花與人麵相映。四目相對,林淮風眼眸裡漾著水光,如一場破碎鏡花水月,怔怔地看著阮輕,半響他說:“輕兒。”

阮輕嘴角勾起,鬆了口氣說:“沒瘋嘛,剛才嚇了我一跳。”

林淮風神情恍惚,終於鬆開了她手,眼神避開,輕聲說:“抱歉……”

“你跟江姑娘說吧,”阮輕道,“你剛才差點殺了她。”

林淮風看了江琦荷一眼,冷冷說:“誰讓你來這?”

“我……我不是,”江琦荷跪坐在地上,一手護著脖子,語無倫次,“不,不……是阮輕!是她讓我來找你!”

林淮風麵無表情,丟出一個字:“滾。”

江琦荷嚇得半死,一臉灰敗,慌忙站起來,腿一軟又跌在地上,又支撐著起身,倒地,跌在地上三次,阮輕上去扶她,語氣輕鬆地責怪林淮風:“這麼大脾氣做什麼,你們不是一塊長大青梅竹馬麼,能有什麼事值得發這麼大火?”

江琦荷聽了這話,膝蓋又是一軟!

可饒了她吧,她可不想再討罵了!青梅竹馬也隻是隨便一說,為了給阮輕找難受而已!

她臉上火辣辣,雙膝發抖,兩眼掛著淚痕,顫巍巍地看向林淮風——

果然,林淮風麵上露出一絲嘲諷,低頭打量著江琦荷,獰笑一聲道:“江姑娘,你就是這麼跟我未婚妻說?”

江琦荷啞口無言,淚珠嘩啦啦地掉落在地,狼狽得毫無島主之女模樣,害怕地往阮輕身後躲。

阮輕又氣又笑,心說她既然這麼怕林淮風,又何必上杆子貼上來呢?

她勸道:“淮風,算了。”

林淮風置之一笑,阮輕扶著江琦荷道:“要不要差人送你回去?”

江琦荷點點頭,心裡冷笑著:等我回去,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林淮風取了血蛟血,從密室裡出來,看向等在門口阮輕,眉毛一揚,“要去見客嗎?”

阮輕嘴唇彎了彎,“你明知道我不會去見他們,為何要問?”

“我想讓他們看到你在我這裡,吃得香,住得好,氣一氣姓陸。”林淮風笑著說,抬手將她鬢邊碎發勾到耳後,動作自然得很。

“他不回來。”阮輕篤定地說。

林淮風不予置否,牽起阮輕手往外走。

星照門人昨天就到蓬萊閣了,被晾了一天一夜,又經曆了一場暴風雨,一個個都氣得臉色發綠,隻因他們有求於人,又處在對方地盤,隻能忍氣吞聲,見到林淮風,一個個更是賠著笑,低聲下氣,一副龜孫子模樣。

林淮風擱下那碗血,打發人離開,起身來到內堂,朝阮輕遙遙看了一眼道:“你說對,他確沒來。”

阮輕毫不意外,點了下頭,看著林淮風離開,將一支剛剛修補好發簪遞到林瓊葉手中。

少女將簪子拿在手裡左看右看,興奮地說:“姐姐好厲害!真修好了!”

林淮風還沒走遠,阮輕朝她比了個“噓”,讓她不要在傷心之人麵前做出開心之態,輕聲說:“我幫你帶上?”

林瓊葉雙眸晶亮,點了點頭說:“麻煩你了!”

阮輕起身,將發簪穩穩插在她一側雙丫髻上,將懸著珠串擺弄好,低頭看到榻上毯子下麵,露出了一樣肉.色東西。

察覺到阮輕眼神,林瓊葉欲蓋彌彰地推了下毯子,將那東西藏得更深。

“是什麼?”阮輕問她。

林瓊葉露出難為情笑容,雙頰泛紅,將毯子底下東西一把抽出,轉身藏在身後,躲著阮輕,笑著說:“才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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