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珞珈還沒醒。
顧琛小心地把熟睡的小嬌妻抱起來, 雖然他的動作已經足夠溫柔, 珞珈還是被弄醒了。但顧琛並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雙臂有力地抱著她, 穩步前行,一路進了家門,回到房間。
顧琛彎腰把珞珈放到床上, 珞珈卻作勢要起來:“我去看看鄰鄰。”
鄰鄰是他們的兒子,大名顧人鄰。
顧琛不由分說壓住她:“鄰鄰已經睡了,有保姆照看著,你不要打擾他。”
珞珈說:“我小心一點, 不會吵醒他的。”
顧琛卻不許,一雙精眸緊緊地盯住她,像一隻雄獅盯著自己的獵物。
珞珈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心裡不由一緊。床上的顧琛時常讓她感到無力招架,他太凶猛, 太強悍, 好比人格裂變,完全不像平時那麼斯文儒雅, 和周珞珈記憶中那個令人乏味的老男人更是大相徑庭。他不僅不乏味, 而且美味。
“你今天晚上很美。”顧琛聲音微啞,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
“你不累嗎?”珞珈笑了笑, “這麼晚了, 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還是早點睡吧,好嗎?”
顧琛沒有回答,他低下頭,埋進珞珈的頸間,一路向下吻去。
久經風月的老男人,撩撥起人來快準狠,珞珈很快便軟成一灘水,任他為所欲為了。
今夜的顧琛,格外凶狠,像一頭餓狼,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似的,珞珈感覺自己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獄,個中滋味一言難儘,卻又欲罷不能。
不知過了多久才結束。
珞珈已經被榨乾了所有力氣,靜靜地窩在顧琛懷裡,像一隻行將斷氣的貓。
顧琛溫柔地喚她:“珞珈?”
珞珈慵懶地應一聲:“嗯?”
顧琛頓了一會兒,才低聲問:“你愛我嗎?”
珞珈倏地睜開了眼睛。
這個問題……實在不是顧琛的風格。
他今天晚上,真的很奇怪。
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嗎?
在原本的世界裡,鄭敘的故事線早早就結束了,但珞珈為了完成係統發布的任務,借周母的手改變了鄭敘的命運,現在黑化版鄭敘強勢上線,展開的是全新的劇情,珞珈想從原主的記憶庫中搜集線索是不可能的,隻能像小馬過河一樣,靠自己一步一步探索。
而且,顧琛是個深不可測的老狐狸,珞珈和他同床共枕三年,依舊摸不透他,也怪不得原主會覺得他枯燥乏味,難以相處,轉而把目光放在了鮮嫩可口的顧人祁身上。
珞珈收回跑遠的思緒,輕笑著說:“這可不像是你會問的話,到底怎麼了?從回家你就怪怪的。”
“彆轉移話題,”顧琛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回答我的問題,你愛我嗎?”
珞珈恍惚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朦朧的殺氣,但一眨眼又消散無蹤了,仿佛一切隻是她的錯覺。
“我當然愛你,”珞珈有一種直覺,隻要自己敢說一個“不”字,顧琛很可能會要了她的命,所以她用真摯的語氣說著美麗的謊話,“你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
顧琛低頭親了親她,微笑著說:“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麵前,都是傻的。”
心愛的女人?
這是顧琛第一次對她表明心跡。
珞珈不僅沒有生出半點歡喜,反而陡地生出一絲寒意,她把臉貼在顧琛溫熱的心口取暖,輕聲說:“不,你才不傻,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男人。”
顧琛笑了笑:“聽起來你好像見過很多男人。”
珞珈微微心驚,這個老狐狸,還真是步步為營,一句話一個陷阱,一不留神就要被他坑了。
“有了你,彆的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珞珈見招拆招,彩虹屁一個接一個地放。
“那鄭敘呢?”顧琛窮追不舍,“他能入你的眼嗎?”
珞珈心裡咯噔一聲。
鄭敘的名字絕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顧琛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這麼咄咄逼人地問她。
隔牆有耳,她和鄭敘在樓梯間那番爭執,難道被顧琛聽到了?
珞珈迅速回憶了一遍,她說的那些話沒有大毛病,即使顧琛真的聽到了,也隻不過是發現她和鄭敘有過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這並不是死罪,他顧忌男人的顏麵不挑明了說,她也就裝傻充愣,看誰的演技更好罷遼。
“原來問題出在這兒,”珞珈心裡千回百轉,麵上半點聲色不露,她抬頭看著顧琛,眉眼間氤氳著恰到好處的笑意,“我不過和他多說了幾句話,也值當你吃這麼大醋嗎?顧叔叔,你的風度哪兒去了?”
顧琛垂眼看著她,猛地一個翻身,重又把她壓在了身下,沉著嗓子說:“風度?早拿去喂狗了。”
珞珈抬手環住他的脖子,淺笑著說:“那你讓我和他多來往的話,看來也當不得真了。”
顧琛說:“你可以試試看。”
珞珈看著他:“既然你這麼不喜歡鄭敘,又為什麼要和他的律所合作呢?”
顧琛說:“當然是看中他的能力,我還沒糊塗到公私不分。”
珞珈忙趁機拍馬屁:“是,你最英明了,那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再來一次我會暈給你看的。 ”
顧琛勾了勾嘴角:“又不讓你出力,你暈什麼?”
珞珈摟著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爽暈,不行嗎?”
顧琛低笑出聲:“那我更要滿足你了。”
雖然提心吊膽,好在有驚無險地糊弄過去了。
珞珈不確定顧琛是真的發現了什麼還是出言試探而已,但她知道,在鄭敘這件事上,她必須小心行事了,否則翻車就是分分鐘的事。
第二天,老板心疼她一夜操勞,體貼地給她放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