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 蕭寒變得異常黏人, 隻要在家,幾乎寸步不離珞珈左右, 隨時隨地親親抱抱, 到了晚上便化身一夜七次狼, 不知饜足地索取。
讓珞珈欣慰的是,不用她說, 蕭寒每次都會規規矩矩地采取安全措施。
如果刻意忽視掉那些潛在的問題,他們就像一對尋常的新婚夫妻,沉浸在二人世界裡,生活甜如蜜。
在寒假到來前, 珞珈偷偷去學校看過一次周西西。
據她了解,周西西的舅舅和舅媽結婚多年, 卻始終懷不上孩子,這對夫婦收養了周西西, 周西西現在和外公外婆、舅舅舅媽一起生活。
珞珈站在校門口的一棵大樹下, 親眼看到周西西笑著撲進接她放學的舅媽懷裡, 那種天真無邪的笑臉是裝不出來的。
拯救周西西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珞珈欣慰地笑了笑, 轉身離開。
校門口堵得厲害, 她往前走了一段,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等了好久才看到一輛空車, 急忙招手, 一輛純黑色高級轎車卻搶先停在了她跟前。
車門打開,從駕駛席下來一個男人,竟然是蕭準。
他並未看她,徑自繞到副駕,紳士地拉開車門,這才偏頭看向珞珈:“上車,我送你。”
剛才那輛空出租已經開走了,現在又是下班放學的高峰期,特彆不好打車。
珞珈暗暗疑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在跟蹤她吧?
等上了車她才知道自作多情了,因為後排的安全座椅裡坐著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眨巴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打量她。
他應該就是蕭準和許靜安的兒子吧?
五歲,應該上幼兒園了,所以蕭準是來接兒子放學的?
真夠巧的。
“你叫什麼名字?”珞珈側著身子笑問。
小男孩奶聲奶氣地回答:“我叫許淳,你可以叫我淳淳。”
果然是許靜安的兒子。
“淳淳,”珞珈笑了笑,“你長得真好看。”
許淳嘴甜地說:“姐姐也好看。”
姐姐?
嗯,孺子可教也。
“叫阿姨。”蕭準邊係安全帶邊說。
許淳說:“媽媽說了,見到好看的女孩子都要叫姐姐。”
蕭準:“……”
珞珈笑著說:“你媽媽說得很對,彆聽爸爸的話。”
許淳一本正經地說:“姐姐誤會了,蕭叔叔不是我爸爸。”
珞珈:“???”
她瞥了蕭準一眼,問許淳:“那你爸爸呢?”
許淳乖巧地回答:“爸爸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去天堂了。”
蕭準:“……”
珞珈差點笑出聲,她伸手揉了揉許淳毛絨絨的小腦袋,說:“可憐的孩子。”
“坐好。”蕭準淡聲說。
珞珈坐好,目視前方,語氣中隱含著淡淡的嘲諷:“蕭總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把真愛追到手?”
蕭準不接茬:“送你回家還是去哪兒?”
珞珈說:“回家。”
沉默片刻,珞珈說:“既然去參加婚禮,為什麼不留下來一起吃飯?”
蕭準說:“有事要忙。”
珞珈問:“親眼見證我和蕭寒的婚禮,有什麼感想?”
蕭準反問:“你希望我有什麼感想?”
珞珈聽他的語氣,隱隱已經有些怒意。
蕭準從出生起便是天之驕子,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早已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現在卻被她三言兩語撩起怒火,由此可見,她埋在他心裡的種子依舊在蓬勃地生長著。
他在肖想她的時候,會是何種心情?
會不會因為她是弟弟的妻子,而生出悖倫的、扭曲的快感?
人對禁忌的東西,總是容易生出不該有的迷戀。
珞珈搖搖頭。
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希望你後悔。”珞珈的聲音裡不含一絲感情。
蕭準沉默良久,麵無表情地說:“我猜的沒錯,你嫁給蕭寒,隻是為了報複我。”
珞珈保持沉默。
此時無聲勝有聲,讓他自己體會去,他會得出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蕭準也隨之沉默下來。
當著孩子的麵,很多話他不能說。
天快黑的時候,車停在小區門口。
珞珈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她轉身朝許淳揮手,“淳淳再見。”
許淳也揮揮小手:“姐姐再見。”
珞珈推門下車,蕭準忽然開口:“過年的時候,和蕭寒一起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