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們去看看蕭準吧,”珞珈覷著他的臉色說,“這件事總要解決的。”
蕭寒點頭:“好。”
真聽話。
珞珈想摸摸他的頭。
吃完早飯,兩個人在家消磨到臨近中午,出發去崔家。
路上,蕭寒去商場給崔錦堂和溫如玉各買了禮物,當然都是非常貴的。
到了崔家,和過年走親戚沒什麼兩樣,寒暄過後,珞珈跟著溫如玉去廚房準備午飯,留兩個男人說話。
崔錦堂把蕭寒叫去陽台:“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事情太複雜,而且顧及珞珈的名譽,蕭寒自然不能實話實說,他含糊其詞地告訴崔錦堂,大年三十那晚,他和蕭準因為珞珈吵了起來,他一時被憤怒衝昏頭腦,拿起水果刀刺傷了蕭準,然後帶著珞珈逃走了。
崔錦堂聽完,冷笑一聲,說:“事情荒唐得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是我決不允許你媽把珞珈推出去做替罪羊。”
蕭寒說:“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崔錦堂問:“你準備怎麼解決?”
蕭寒沉默。
他如果說出來,崔錦堂一定會把他當瘋子。
事實上,崔錦堂已經對他產生了非常不好的觀感。
所以,當和珞珈得以單獨相處時,崔錦堂麵色嚴肅地對她說:“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拿起刀子去捅自己的親哥哥都是不正常的,蕭寒該不會有反社會傾向吧?他有沒有對你使用過家暴?”
“沒有,他對我很好,”珞珈說,“哥,你多慮了,蕭寒不是那種人。”
崔錦堂歎口氣,伸手摸摸她的頭發,自責地說:“當初我應該反對到底的,不嫁給蕭寒,你就不用經曆這些破事。”
珞珈笑了笑:“人活著哪有萬事如意的,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我一點都不後悔嫁給蕭寒,我到現在依舊認為他是我的最佳選擇。哥,你真的不用為我擔心,我倒是挺擔心你的。”
崔錦堂挑眉一笑:“你擔心我什麼?”
珞珈說:“你和嫂子結婚這麼多年,不打算要孩子嗎?”
過年時的家庭聚會,討人嫌的七大姑八大姨無非兩個話題:催婚,催生。
珞珈成功地討人嫌了,崔錦堂抬腳就走:“就聊到這兒吧。”
吃完午飯,又喝了杯茶,珞珈和蕭寒起身離開。
等上了車,蕭寒突然說:“以後彆讓你哥摸你頭發了。”
珞珈:“……”
崔錦堂經常對她做摸摸頭的動作,兄妹之間這種舉止再正常不過了,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問題。
蕭寒頓了頓,語氣生硬地解釋:“我知道我這麼說很沒道理,但我就是不喜歡彆的男人碰你,即使是你哥也不行。”
珞珈:“……”
這強烈到變態的獨占欲。
她轉移話題:“要不要先給蕭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
“不用。”蕭寒說,然後直接發動汽車。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蕭寒父母家門口。
珞珈好奇地問:“你怎麼確定蕭準在這裡?”
蕭寒說:“那天我爸叫了私人醫生,傷口處理後不宜移動,蕭準一定會留在這裡養傷。”
當時的狀況亂成那樣,他竟然還留意到蕭父叫了私人醫生,真是冷靜啊。
蕭寒接著說:“等會兒進去,我媽的反應一定是最激烈的,你什麼都不用說不用做,呆在我身後就好。”
他頓了頓,又蹙眉說:“要不你還是呆在車裡等我吧,我怕我到時候護不住你。”
“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既然要解決,我不出麵怎麼行。”珞珈笑了笑,“而且你媽一定有滿肚子火等著衝我發呢,如果不讓她發出來,她暴怒之下說不定真的會把我送進牢裡去。”
蕭寒把她抱進懷裡,心疼又自責地說:“真不想讓你經曆這些,我承諾過的,嫁給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可是我沒做到,對不起。”
珞珈想說他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她一手作出來的,可是不作不快活,平淡地活著太沒滋味了。
珞珈回抱住他,溫聲說:“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呀,我也沒有資格怪你,利用你的人是我,我才是罪魁禍首。”
蕭寒驀地笑了笑:“你願意利用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喜歡被你利用,我希望我對你永遠是有價值的。”
珞珈在心裡歎了口氣。
蕭寒真的是把自己放到了塵埃裡,卑微得讓人心疼。
可是這樣的愛,也沉重得讓人難以承受。
珞珈說:“我們進去吧。”
“好。”蕭寒放開她,開門下車。
珞珈深呼吸。
修羅場2.0即將上演,她還真有點小緊張呢。